“桃子、妙儿，你们现在就去上课，好好学习男人和女人的区别。”说着，燕如锦简直是用逃的。
边走还不忘道：“不要找我，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许找我。”
她说着赶忙逃开，转而钻入了楚云涧建立之前，便已经挖通的地道。
几经辗转，最终，燕如锦是从茯苓所在的奇异坊钻了出来。
“小姐！”茯苓正在屋中盘算账册，一瞧见燕如锦，吓得脸色一白。
赶紧给自家小姐使了一记眼色。
燕如锦会意，赶忙又缩了回去。
茯苓赶忙起身，将房门紧闭，这才亲自走到一侧的书架之后，接燕如锦出来。
“快给我换一身衣衫，通知紫竹，让她安排我出城。”
这间房，正是茯苓的起居室，衣柜也就在里屋。
得令的茯苓，赶忙去为燕如锦取出一套蟹青的衣裙。
干净素雅不着一丝点缀。
很是自然地开始为自家小姐更衣。
“小姐，琼林宴上，那个最得宠的天香贵人忽然暴毙，却不想皇帝伤心过度，让贤妃钻了空子，如今圣卷正浓。”
天香贵人忽然暴毙，在当时传得整个镐京尽人皆知。
“不是说皇帝对其用情至深？”
“当天晚上，皇帝就临幸了贤妃。而后，态度忽然大转变，本来说以皇贵妃礼下葬的天香贵人，最后也不过是草草塞入已故的一个太妃的陵寝。
之前在芙蓉晏上，这个皇帝可是对皇后一副用情至深的样子，怎么忽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皇后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宫里传来的消息，皇后近些时日一直都在坤宁宫抄经书，不曾见皇帝，自己也未曾出过坤宁宫。”
明知道自己儿子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这皇后竟然没有动作。
燕如锦思衬着，茯苓已经伺候燕如锦穿戴整齐。
“将衣衫烧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能那么快找到楚云涧，燕如锦有理由怀疑，太子说不定用了什么秘密手段。
“我想去找一下贺阁老，帮我安排一下！”
茯苓应是，却也不忘提醒道：“贤妃如今已复宠，听说还将沈、贺两家的案子，往下压了压，就连被困的禹王如今也准许上朝。”
整日里她躲在楚云涧筹谋自己的事儿，倒是将禹王与贺滟澜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禹王成婚了？”
“一天的时间，迎了正妃贺滟澜，还有两位侧妃，很是风光，皇帝赏赐了许多东西。”
燕如锦听着眸子微微一眯。
自己这边一闹，皇帝这么快以大局为重倾向了禹王。
亦或者说……
“八月初八那日，皇帝有没有去永王府？”
茯苓一边想着一边道：“没有，听宫里的说，皇帝是准备来的，听说永王抱着一名陌生女子回府后，气得砸了勤政殿。”
“我看他就不想来。正常来说，永王来接亲的时候，他即便刚从宫中出发，至永王抱着那女子回府，他也该到永王府了。”
燕如锦眸子微微一眯。
她听宇文颜说过，刚抄了沈、贺两家的家，宫里的贤妃莫名其妙地被放了出来。
借着天香贵人一死，贤妃竟然还能复宠。
“着人查查，贤妃因为什么被放了出来，在此之前，都是什么人接触过皇帝。”
茯苓这边将燕如锦换下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好。
当即道：“奴婢已经着人查了，今儿早上才来的消息。平日里皇帝见的就那些个大臣，都没有什么异样，不过……”
“怎么？”
“永和公主在此之前，经常拎着食盒去看望皇帝。”
“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么？”
“贤妃被关起来没多久，她便时常拎着食盒去勤政殿请安，一开始皇帝是不愿意理会的，也就是永王那件事儿。”
说着，茯苓端了一杯热茶双手呈给燕如锦。
茶水很香，燕如锦瞧着一片茶叶在杯中起起伏伏，嘴角忍不住微微一勾。
“着人好好查查这个永和公主。看看她都接触了什么人，这么狂傲的一位公主，怎么忽然变了？”
正说着。
“叩叩……”
清浅地叩门声，引得燕如锦猛然紧张地后退一步。
茯苓的脸色猛然一冷：“谁，这么没有规矩，忘了我的交代了！”
“东家，官兵来了。小的们挡不住，已经往这边来了！”
燕如锦听着当即看着茯苓放在圆桌上的衣衫：“快烧了！”说着，她看着一侧铜盆里有水，还不忘将手也洗洗。
也就是这会儿的功夫，她明显听到了许多脚步声。
这就用九诡镯里的药粉洒在来那衣衫上，先混淆一下，她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弄完她赶忙钻入了秘道之中。
黑漆漆的地道里，燕如锦手里拿着一盏小灯，忽然，她感觉自己就似一只老鼠一般。
真憋屈。
不过，她却不甘心就这么被带回去，还得去配合着皇家演戏。
镐京如今歌舞升平，根本不知道外面都成了什么样子。
紫竹接着消息，来接自家小姐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燕如锦灰头土脸饿得肚子直叫。
“以后密道里放些吃食。”
早将一切准备好的紫竹，瞧着自家小姐心疼得不得了：“小姐何苦受这般罪，要我说，咱们那么多人，还怕了朝廷不成。”
“你一贯谨慎的，怎么今日这么没有轻重？”
紫竹明显红着眼眶：“小姐，现在出现在镐京城外的流民是越来越多，您知道么？因为北燕的那个夜魄皇子，还有个什么公主，朝廷为了脸面，引诱流民去了二十里外的重云寺……”
她显然说着哽咽了。
燕如锦的眉头一敛。
“重云寺不是已经废弃了？”
“朝廷说在那里安置流民，保证一日三餐。可当流民刚过去，夜里重云寺忽然走水。咱们守在山里的姐妹前去救人，冲入火场才发现，那些人早就死了。”
茯苓对内城内，城外的一些消息主要还是得靠紫竹。
“发生多久了？”
“现在已经封城了，只许出不许进。今日酉时，咱们的姐妹，也是混在送粮食等物品的车队混入城中，这才传来的消息。”
“这么大的事儿，茯苓那边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流民的事儿，是谁在负责？”
紫竹微微摇头，忍不住一抹眼泪：“咱们的人算过，那重云寺接收了至少五千人。”
本来很饿的燕如锦，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喉头发紧。
“知道为什么忽然涌出这么多流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