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锦听着忍不住给她鼓掌。
“你们好好听听，瞧瞧人家多会以退为进。赶紧跟着学学！”
宇文颜不服：“跟她学？还不如杀了我！”
“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些人深谙此道。如我们这般，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陆曼音说着有些心疼的看着燕如锦。
不由得扶住燕如锦的手：“柳氏做了好人，你这般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都是要被人说的。”
说着她很是自责：“不来给我瞧病，就什么事儿也没了！”
想着燕如锦插队，是想赶紧给她治病，陆曼音心里又暖又自责。
不过她自责着，却想到了一件事儿。
“这个柳氏，似乎与庆国公府有关系。”
燕如锦一听眉头忍不住一挑。
“庆国公？”
陆曼音想着，当即同宇文颜递了一个眼色：“你想想，当初太子初愈，庆国公知道是燕南争的女儿献药，说什么为国也要赏赐燕南争一位美人儿……”
被这么一提，宇文颜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那时候我似乎不在镐京，去山里了。回来的时候，就知道燕南争已经娶了一个平妻，还是谢必阻了一下，不然就是正牌夫人。”
听到此处，燕如锦知道这柳氏家世不简单。
倒是也没有想到，谢必在这里还有点儿用处，却也不多。
正说着。
“咚咚咚……”
那牛夫人掐着腰，猛敲燕如锦的车壁。
皆吓了三人一跳。
“小丫头片子，人家燕夫人都不计较了，你在这儿挡着路，出来道个歉就这么难？也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贱种，真是没有一点儿教养。”
这话骂得实在难听，
宇文颜眸色一厉：“我去会会这牛夫人。”
“我们不占理！”陆曼音脸上全是自责。
宇文颜当即甩开她拉着自己的手：“不占理就能任由她这么骂人？”
燕如锦想去拉，可这次却没有能拉住她。
“牛夫人？不知你夫君官拜几品，便给了你嘴巴这么脏的权利！”
在场可有认识宇文颜的，原本还喧嚣着的四周，明显看见有些人赶紧离远些。
那牛夫人丝毫不以为意，瞧着宇文颜穿着一件束袖的长裙，料定也不是什么贵家。
毕竟，谁家贵小姐，不是广袖长衫才方显贵重。
当即傲然道：“我夫君六品屯骑校尉，怎么？怕了？呵，晚了！”
说着，还不忘对着四周煽动。
“大家，说说，将军夫人多好的人。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在东城搭粥棚，布施穷苦百姓。”
越说她越是来劲，这就撸胳膊挽袖子。
“今天我就得帮将军夫人，教训教训这小贱种……”
燕如锦当即从车里钻了出来。
“我看你敢！”
一道厉眸，吓得牛夫人心里一惊，当即脚下自己绊了一脚。
摔了一个狗啃泥。
牛夫人摔得直叫唤。
她没有见过燕如锦，瞧着她一身素衣，头上更是只别着一根素银簪子。
恼怒的爬起身子，跳脚开始咒骂。
“可真是小贱货，给你爹娘穿丧呢？都敢欺辱到卫国将军府的头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听着她的话，燕如锦没有理她。
轻声对身侧的宇文颜道：“信我的，你别说话。”说着拍了拍宇文颜的手。
陆曼音也赶忙过来，她率先拉住宇文颜，生怕她当着这么多人莽撞。
见宇文颜愤怒的压制自己，燕如锦越过牛夫人，看向那一侧看戏的柳氏。
“柳氏，刚刚你不还当好人，让我给牛夫人道歉么？请问我该道什么谦？”
柳氏本来看戏看得好好的，忽然被点名，也是一愣。
脸上假笑得都不自然。
“哦，那个锦锦……”
燕如锦冷冷道：“锦锦，是你叫的？你什么身份，真当自己这个平妻，就是妻了？谁给你的位分，给你的胆？”
牛夫人听着，当即明白过来燕如锦的身份。
这就横在两人的中间：“呵，你该说你娘什么身份……”
“啪！”
燕如锦听着毫不犹豫就给了她一巴掌。
被打的牛夫人先是一愣，旋即就来到柳氏的身后。
“怎么？我说错了？你娘可有名门做媒？我们夫人那可是庆国公做的媒，朗平柳家那也是大世族，平妻都是下嫁！”
柳氏听着轻轻拍着牛夫人的手，当即站了出来。
“锦锦，我都将位置让给你了，你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说着她拉着牛夫人的手：“牛夫人不过是心直口快一些罢了，大家说开了便都好了。”
瞧着她那么能装，燕如锦轻声道：“桃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桃子一直听着自家小姐的话，不能动手，得怂着。
气得脸通红。
“小姐让奴婢去看看前面燕府的马车里，坐的是谁，奴婢刚问了一句，也说明了小姐的身份，这柳氏便说，小姐该去给她见礼。”
燕如锦听着微微问道：“然后呢？”
“然后，她的奴婢就跑来小姐这儿闹，她还跟奴婢说要给小姐点儿颜色瞧瞧。”
“哦？给我颜色瞧瞧？”燕如锦重复道。
桃子赶忙道：“我也问了，她凭什么？”
“她说她自幼就在镐京，二十多年的好名声，不是小姐这种山野村姑能比的。镐京的人也都只会信她，不会信小姐。”
越说，桃子越气，更是大声道：“那柳氏还说了，咱们夫人想和离不可能，她会让燕家休了夫人。”
正说着，柳氏当即晕倒。
好巧不巧正倒在牛夫人的怀里。
“不好啦，杀人啦……”牛夫人当即大喊。
本来在远处维持秩序的广济堂药童，快步而来。
事情在此时发生了质的变化。
所有人见此情况，全部都围了上来。
“你们不能走，快，报官，一定要将她们都抓起来。”
宇文颜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我看你们谁敢……”她话还未说完，一个个义愤填膺的百姓，就围了上来。
“桃子、妙儿，不许伤害百姓。”他们不过是被牛夫人、柳氏蛊惑了。
正说着，广济堂的药童来了。
燕如锦赶忙爬上马车，居高临下地看着赶来的药童。
“叫你们掌柜来见我！”
牛夫人瞧着燕如锦那副桀骜的样子。
嘴撇着：“你以为你谁呀！还见人家广济堂的掌柜？”
说着，还不忘招呼刚刚赶来的药童：“你们好好看看，排你们广济堂的队，人都晕了。你们的大夫呢？还不赶紧来救治！”
这边说着，巡街的官差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