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锦瞧着他左右看着自家哥哥与弟弟。
以为他要说此次春闱之事……
“我与庆国公家的蒋公子是好友，他知道沈如意打的是我妹妹。就退了与那沈如意的婚约，仅此而已……”
这一点倒是在燕如锦的预料之外。
虽有震惊但是却不为所动。
冷冷道：“还有么？”
王泽宇就像是一个做错事儿的小孩儿。
“我……我这边也有个好友，退了与沈家远房亲戚的婚约，不过，他早有心上人，只是借着此次东风而已。”
听到此处，燕如锦眸子忍不住一眯。
转而看向老三王泽晨：“三哥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王泽晨一向沉稳，他稍稍想了一下。
“在皇帝的重罚掐前，我身边适婚已经订亲的，确实有些退婚了。不过，我想锦锦问的不是这些。”
燕如锦没有言语，而是同身后站着的宇文颜、陆曼音互相递了眼神。
王泽楷听着两个弟弟的话，同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一直好奇，为何同样主理春闱，凭什么沈家的就可以参加？”
他刚说出来。
三兄弟齐声道：“大哥！”
王泽楷被叫了一声，看着三兄弟，又看着早已了然的燕如锦。
当即无奈摇头：“你们还看不出来，咱们这个妹妹，早就知道了。”
燕如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只是沉思着微微咬唇。
所有人都在等着燕如锦开口。
一只锦鲤跃出水面，“扑通！”
水花正落在燕如锦的手上，她当即回神。
看着他们，赶忙先擦了擦手上的池水。
“我一直在好奇，寿宴那一闹无论如何说，我王家也是受害一方。皇帝为何不想着如何补偿王家，却在春闱主理人的人选上又加了沈汝贞。”
王泽宇听着深深拧眉：“为何？”
燕如锦一边想着，一边用手搓着自己的衣袖。
“皇帝一定是在权衡，禹王带头来沈家贺寿，加上先前我殿上还闹了一场，他不愿意看见王家借此做大，故意用沈家来牵制一二……”
说着，燕如锦又微微摇头。
不过却又很肯定道：“其实也不然，他也是用王家牵制沈家。他知道沈家也有人今年春闱，如果两家同时主理，那可就会互相牵制。”
王泽楷上前一步：“可而今祖父当朝划掉了我们的名字……”
话还未说完，王泽旭愤愤不平：“祖父也是，他沈家都不怕，我们怕什么，避什么嫌！”
王泽楷听着当即眉头一皱：“泽旭你多言了！”
王泽旭当即闭嘴，明显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哪里可以这样在外人面前说自家祖父。
“沈家可真毒呀！”
陆曼音微微蹲下身子，瞧着燕如锦：“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说到此处，燕如锦说实话心里也有些惭愧。
“大姥爷怕不是，也有为我讨回公道的意思……”
王泽楷一直都是往王家继承人培养的，不过此时他还有些云里雾里。
燕如锦看着他们，全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赶忙解释：“我现在怀疑，沈家为了能让自家孩子参加春闱，便将族中乃至与之有关系的女子婚约全部取消。”
王泽旭听着下意识道：“不能吧？”
燕如锦听着当即问他：“你与庆国公家的蒋公子，交情如何？”
王泽旭听着这就作势要夸张，王泽楷瞧着当即厉声道：“好好说。”
“那蒋公子自诩身份贵重，寻常有些瞧不上我等次子，也就是祖父升任了钟书阁大学士，才有那么寥寥几句交谈。”
他说完还不忘看着自家大哥：“大哥我这说得是真的。”
燕如锦听着微微点头：“这就对了！这就是沈家想要的效果。说不定……”
宇文颜见她忽然不说了，赶忙上前一步：“说不定什么？你快说，别卖关子呀！”
陆曼音赶忙拉住宇文颜。
“锦锦妹妹也在想，你想她都多少日没有出门了。”
说着，她看着燕如锦的眼神深了深。
微微起身的燕如锦，踱步来到一侧的海棠树前。
不自觉地揪掉一片树叶。
“说不定，就是沈家自己要求的。让那些有过婚约的男方主动来退婚，说不定还许了那些来退婚的人家好处。”
说着他微微一叹：“可怜了沈家的姑娘，此番被这退婚一闹，除非嫡系小姐，低嫁只怕也无法留在镐京了。”
王泽楷听着此时一惊。
“沈家借着众人退婚一事，便在皇帝那卖惨，继而祖父担心陛下猜疑，便划掉了我们四个的名字。”
燕如锦听着微微点头。
“皇帝最爱权衡一术！沈家此番屡屡被退婚，虽然有沈家一点儿因由，可主要还是王家与贺家，皇帝不愿意任何一方做大，得一点儿便宜。所以大姥爷应该也是不得已为之。”
说着，她自己也想明白了。
“难怪这次罚那些人罚得那么重，对我们没有任何责罚。大姥爷把你们四个名字划去，皇帝再罚，便失了他的权衡一术。”
陆曼音听着，手朝自己的袖中摸了摸。
最终她选择将那封信拿了出来。
她清楚的知道燕如锦是真的拿她当自己人。
可这刚刚抽出信件一角。
老三王泽晨听着眸子微微一眯：“总不能让沈家就这么痛快了！”
燕如锦知道这王泽晨，就是没有给他机会而已。
当即，燕如锦轻声道：“这一次春闱后，你们还得等三年。整整落后沈家三年，三年可以做的事情就太多了，他们可以早你们一步，将你们这一辈的路全部封死！”
王泽旭听着明显心惊，却又不服：“我祖父可是钟书阁大学士，怎么可能会让沈家将我们的路封死？”
“你们别忘了，内阁里的几位大学士，沈汝贞这位沈家的老太爷，可算是最年轻的。况且沈家如贺家一般，树大根深枝繁叶茂。”
四人听着脸色皆是一白。
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王家不如沈家、贺家的一点就是，只有正妻，没有妾室。
导致子嗣方面全是嫡系，没有庶出。
陆曼音看准机会，当即下定决心，一把抽出袖中的书信。
“我这里有封书信，兴许能帮到几位公子。”
燕如锦看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