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
“小海！”
林柏山连续叫唤陈海峰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抬头才发现陈海峰看着自己面前的文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海峰！”
知道林柏山有了火气，喊出陈海峰的全名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是，老爷子。”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陈海峰跟林柏山你看你，我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咳咳。”
“陈海峰，你知道我刚刚在说些什么吗？”
林柏山看了一眼不争气的陈海峰，主动打破尴尬的气氛。
陈海峰嘿嘿一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愣神这点时间里，林柏山说些什么。
“老爷子，这事你得怪我，我被您桌上创作者大赛的文书吸引住。”
“哦，怎么说？”
林柏山挑眉好奇道。
同时他的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创作者大赛有限制吗？”
陈海峰没有回答，反而向林柏山询问。
话没有说透，但是林柏山马上就反应过来。
“你说纪常伯？”
陈海峰点点头。
“没错，如果没有限制，纪常伯的实力你也是知道的，到时候他上场，那不是嘎嘎乱杀。”
林柏山点了点头，这份文案是魔都电视台最新的音乐综艺提案。
送到他跟前，就是想让林柏山作为乐府网的创始人之一，支持这个综艺，并提前增加噱头。
当然前提是，林柏山同意这份文案，并指出其中的某些不足之处。
那么同意，就变成指导。
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区别。
林柏山退下来很多年了，他也想有人时刻记得他，所以林柏山对于这种综艺是举双手赞成的。
在陈海峰没有来之前，他就苦于没有建议。
没想到，刚刚还在说不上进的陈海峰，这么上道。
林柏山点了点头，仔细地考虑了陈海峰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不过。”
林柏山话音一转，看向陈海峰。
“你就不怕这件事传到小鱼耳朵里？”
陈海峰一愣，“我倒没有想过这件事，只是骇于纪常伯恐怖的创作实力。如果他能在创作者大赛再一次出尽风头的话，他进阶王者创作家，那也是指日可待。”
说着，陈海峰的情绪有些低落。
“说实话我并不反感纪常伯，他能拿到这份殊荣，我也很开心，但是我怕小鱼跟他在一起之后，会被他的才华压着抬不起头。”
林柏山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摇摇手让陈海峰先离开，他需要时间让自己有一个人静一静。
陈海峰走得很果断，在离开后，轻轻地关上房间门，只留下林柏山一个人。
“到底谁才是小鱼的最佳归宿啊？”
林柏山合上双眼，身体放空，不断在脑海中构思种种可能。
他也看得出来，自家孙女对纪常伯是有一定感觉的。
如果放任两个人发展下去，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或者就会按照陈海峰所说，自己的小鱼儿会被纪常伯的才华压着抬不起头。
林柏山沉思许久，也拿不定主意。
乱点鸳鸯谱可能是目前最合适的做法，但是看似听从自己话的小鱼儿，心里又有着叛逆的性格。
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剪不断理还乱。
林柏山摇了摇头，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哎。”
……
张毅家。
一位短发年轻人坐在餐桌前，看着窗外的碧蓝无云的蓝天。
他的心也好像是被禁锢在囚笼的金丝雀，得不到自由。
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心里说不上后悔。
“那为什么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李磊收回目光，看向在自己的手机。
上面几个大字赫然写着【思华年新歌重磅来袭】的字样。
“思华年的新歌很好听，但是你的也不差。”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富有磁性的中年男声。
李磊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身体忍不住地颤抖一下，立马就被他硬生生地压制下来。
“毅哥。”
“先别想那么多，先把早饭吃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
张毅将三明治，还有牛奶放在李磊面前，然后端着自己的早餐坐在李磊的对面。
刚刚李磊的反应，也被张毅看在心里，他没有吱声。
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之前还有很多人都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李磊能够控制自己情绪，跟之前相比已经好了很多。
这是张毅最想看见的。
为了不引起李磊更大的抗拒，他选择坐在李磊对面，亲昵却保持距离。
“嗯。”
李磊淡淡地答应一声，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会不会太冷淡，但他又担心自己表现得过于热情。
至少在张毅这个万年老一面前，他真的不敢过于放肆。
保持距离最好。
张毅的手艺很好，简简单单的三明治都能做得很好吃。
李磊一口咬下去，很明显地能感觉到高品质的蛋白质还有蔬菜粗纤维，不仅容易饱腹，还补充很多身体必需的营养。
可张毅做得越好，李磊对他的恐慌还在加深。
李磊的手机没有息屏，张毅轻易地就看见上面的内容。
“别担心。你的歌很好听，现在稳定地坐在天榜前二百的位置上。”
张毅喝了口牛奶润润喉，“时间还早，你倒不必那么着急。”
跟张毅的云淡风轻不同，李磊跟张毅合作不就是为了超过思华年。
现在【说散就散】已经跑进前十，开始撼动其他老牌天王的新作，这让李磊能不急吗。
张毅看到李磊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他的想法。
“别把挂了快要一个月的歌拿来比，思华年那首【说散就散】马上就要下架了，你别担心。”
“只要不是天榜第一，其他都无所谓。”
被张毅这么一开导，李磊才想起来排行榜的上限就只有一个月。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还包括之前所在的榜单。
也就是说，在新手榜单，或者是金榜甚至是其下的银榜上花费更多时间，那么在天榜上就没有太多的曝光率。
那些天王天后级别的顶级歌曲，都在在一个小时内破十万的下载，这才有直登天榜的资格。
思华年做不到，自己也做不到。
所以两个人新歌的起跑线都一样。
“你要记住，这一次思华年用的歌手又是一个新人，还得在新手榜单上花费不少时间。”
张毅淡淡地说道。
“七天！”
“七天时间，我能做更多的事情！”
李磊的双眼中渐渐有了光。
张毅笑而不语。
光，有时候改变的不只是自己的心情，更多的还有对别人的看法。
就比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