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送行
南汐连夜出了宫，却没回客栈，一个人深夜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脑子里想的全是闻锦和容嫣。
所有人都逃不掉命运的囚笼，闻锦和容嫣是这样，她和轩辕离也是这样。
若东漓皇没有死，容嫣早就带着她的闻锦离开了，二人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她和轩辕离分别了四年，却还是因为种种原因纠缠在一起。
兜兜转转，她还是和轩辕离纠缠不清。
有的人能重新开始，有的人却只能无疾而终。
那她呢？
她忽然就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走着走着，天忽然下起了雪。
她停下来脚步，望着洁白的雪花一片片砸在身上，伸手接住了一片。
“这么好看的雪花，落在我手上，这么快就化作了水滴，这世间万事万物果然都是瞬息万变的。”
“非也！”
一把伞忽然在她头顶出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回头看到了轩辕离那张熟悉又讨厌的脸。
“你……”
轩辕离柔声打断她，“想问本王为何在这里？你以为那个客栈真能困住本王？”
南汐没接话。
“你怎么了？”看出她情绪不对。
再次面对轩辕离，她忽然就平静了许多。
她抬头望向轩辕离，“轩辕离，我们回京城吧！”
“想初初了？”
“嗯。”
她要尽快用轩辕离的心头血治好初初的病，然后带着初初彻底和他划清界限。
“等天亮了本王就去找章钦核实接回了多少人，我们尽快把她们送回随城，然后就启程返京。”
“好！”
她不再多言，径直往前走。
轩辕离也没多问，撑着伞跟着她往前走。
隔天轩辕离就找来了章钦，询问找回来了多少人，并且督促章钦尽快将人全部找回来。
在东漓全国上下齐心协力下，五日后，章钦终于将名单上所有的姑娘都找回来了。
轩辕离亲自将人数都清点了一遍，脸上总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章钦欣喜道：“总算把人都找回来了。”
人找回来了，接下来就是清算赔偿银。
又过了三日，轩辕离的腰伤痊愈，朝廷也算好了赔偿银，把赔偿银交到轩辕离手中，并且还派章钦带领两千精兵，将这些姑娘和赔偿银护送到随城。
一切都谈妥当后，轩辕离和南汐决定隔天回随城。
临行之前，容嫣特意在宫内给二人设了送行宴。
二人在送行宴上见到了，已经是太监的闻锦。
轩辕离还不知道闻锦的事，乍一见到他，略微愣了愣。
还是闻锦主动和轩辕离打了招呼，“奴才见过离王。”
“你……”
“奴才现在是伺候女帝的奴才。”
轩辕离看了南汐一眼，明白她早就知道了此事。
容嫣从最初的难以接受，到现在已经能坦然面对闻锦当了太监的事。
“都入座吧！”容嫣道。
南汐和轩辕离同时入座。
容嫣举起酒杯，对二人说：“朕感谢离王和皇妹救了东漓，从今往后我们东漓与大兴便是一体了。”
二人对视一眼，也跟着举起了酒杯。
“东漓永远都是皇妹的家，皇妹往后也要常回来看看。”容嫣道。
“好。”
“你们何时走？”
轩辕离沉声道：“明日一早。”
“朕会亲自为你们送行。”
“多谢女帝。”
宴会后，南汐和轩辕离便离了宫。
马车内，轩辕离将视线落在南汐身上。
“你早就知道闻锦的事了？”
“那一夜知道的。”
轩辕离微微皱了皱眉，很快回过神来，明白她说的是哪一夜了。
“这是闻锦的选择，你不必多想。”
南汐面无表情接话，“我没有多想。”
她只是有些感慨。
从某些层面去想，她和容嫣、闻锦也没什么两样。
命运总是在支配着她，让她身不由己去做一些事。
轩辕离靠近她一些，“本王知道你再替他们难过，但这既是他们的选择，你就尊重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谁也无权干预。”
她忽然抬眼，问：“那你的路是什么？”
轩辕离沉默了。
他一心扑在为大哥报仇上多年，对南汐的误会太深，以至于伤她太深。
他往后要做的，就是得到她的原谅。
没等到他的答案，南汐继续说：“我只想治好初初的病，带初初离开京城，这是我们母女的路，希望离王不要干预。”
“你真要离开？”
她说过多次要离开京城的话，每一次他都觉得很遥远。
但如今他们真的要回京城了，她随时都能离开。
他轻笑着移开眼，“兴许回了京城，你就不想走了。”
“绝无这种可能。”
“那我们拭目以待。”
隔天，章秦率领的两千精兵，将赔偿银和姑娘们都安置好，在城门口等候南汐和轩辕离一同出发。
见轩辕离和南汐来了，章钦笑着迎上去。
“离王，长公主。”
轩辕离抬眼看向长长的队伍，问：“都准备好了？”
“赔偿银和姑娘们都安置妥当，就等二位出发了。”
“好！”
轩辕离话音刚落，他们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女帝到！”
闻言，众人同时恭敬行礼。
容嫣的龙辇缓缓驶来，最终停在南汐和轩辕离面前。
闻锦掀开帘子，扶着容嫣下来。
容嫣走到南汐和轩辕离跟前，“离王，皇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一路顺风！”
二人回礼。
“后会有期！”南汐道。
容嫣将视线落在南汐身上，柔声道：“皇妹马上就要离开东漓了，临行前朕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你说说。”
“好。”
二人一同回了龙辇上。
容嫣看着前方的轩辕离，道：“看得出来离王是真心对你的，你要珍惜啊！”
“我……”
容嫣笑着打断她，“从前我一直觉得我与师弟来日方长，还有大把的时间能在一起，直到他……我才知道我错了。
这世间最大的谎言就是来日方长，日子过一日便会少一日，珍惜当下尤为重要。”
容嫣握住她的手，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有些话本不该我来说，但我实在不愿见你们这样，我还是决定告诉你。”
南汐微微皱眉，“你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