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灿被说得身体有些战栗。
不单单是周敛，连周老夫人也这么警告自己，难道她真的做错了？
周灿迷茫地想着，脑海中的思绪逐渐清晰了些。
可是要让她去跟宋辞道歉，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所以周灿表面应和着：“知道了。”
然而实际上，她却叛逆地想：她偏要跟江真真亲近！
见状，周敛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没有再说什么。
他盯着紧闭的书房，大约能猜测到周老夫人要和宋辞说什么。
也大概清楚宋辞会给予怎样的回应。
屋内。
“你跟奶奶说实话，和周敛真的没有半点可能了吗？”
周老夫人看着宋辞，满怀殷切地开口。
闻声，宋辞目光坚定地点头：“对，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听到这话，周老夫人不由得哀叹了口气。
她翻开了旁边的抽屉，拿出了一枚吊坠，搁在桌子上。
“这是我们老周家一代代传下来的吊坠，本来想着等你怀孕了再给你，结果没想到现在却是来不及了。”
周老夫人的语气带着些流露出来的无奈。
闻声，宋辞没吭声，任由这个话题静默地延续下去。
周老夫人抚摸着吊坠，感受着手上传递过来的光莹触感，没忍住感叹了句：“我真的很喜欢你，聪明大方，又有自己的事业，和周敛简直是天生一对。”
宋辞不可置否地笑了：“他会找到更适合自己的人。”
无论是江真真，还是别人。
总之不会是她。
周老夫人听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沉默片刻后还是将吊坠推向了宋辞的方向。
“无论如何，它都是你的。”
宋辞立即摇头拒绝，将吊坠郑重地拿起来放回了周老夫人的手心。
“奶奶，我知道您喜欢我，我也很喜欢您，但这个太贵重了并且意义非凡，我不能收。”
她说着，尽量放缓语气劝阻：“您这样做，无疑是伤了周敛未来妻子的心，我不能让您与周敛生了嫌隙。”
“我知道您的心意，即便和周敛离婚了，我也会常来看您，不会有什么区别。”
停顿了片刻，宋辞将周老夫人的手缓慢收紧，包裹住了那枚珍重的吊坠。
“嫌隙？这吊坠我想给谁就给谁，他能怎么样？”
周老夫人冷哼了声，脸色不算好。
如果不是碍于周敛再三保证和自己说有隐情，她恐怕早就将江真真打发走了，哪里还能轮得到她来碍着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这话倒也没错，但我真的不能收，你要是想送，可以送别的给我。”
宋辞微妙地转移了话题，笑得很甜：“我也会给你回礼的。”
看着她落落大方的模样，周老夫人又是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孙媳妇，无论从哪方面都很符合自己的胃口。
可惜她那个孙子也不知道争气！
周老夫人想着，恍然想起来自己似乎有几个和宋辞年岁相仿的小辈，于是犹豫着开口：“周敛不行，不如你考虑一下我们家的其他人，虽然不如周敛优秀，但也是个顶个的周正。”
宋辞当即坚定摇头：“不了奶奶，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了。”
在谈过周敛这样优秀的男人后，其实宋辞的口味也刁钻了起来。
不是没有人明里暗里的跟她示好，只是那些低级的手段根本不能动摇半分她的心。
“好吧，如果你之后有想法了可以随时找我。”
周老夫人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知道宋辞是个事业狂，没有再强求。
两个人的谈话到此为止，其余的都是聊家常的话语。
走出书房的时候，宋辞感受到周灿投射过来的荫翳视线，饶有兴致地回望了眼，接着又收回视线。
这个周灿对江真真还是忠心耿耿，也不知道给她下了什么药。
想着，宋辞微挑眉头，转身朝着周敛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已经和奶奶说清楚了，你不用再担心。”
宋辞一字一句地说着，俯身收拾自己的衣服，准备要走。
“说什么了。”
周敛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没说什么。”宋辞抬眼，想了想后回答：“她想给我介绍对象，让我肥水不流外人田。”
闻声，周敛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跟墨水般。
“她开玩笑的，你别听。”周敛沉着声音说，生怕宋辞相信。
“我当然没听。”
宋辞轻笑了声，摆了摆手：“奶奶只是太喜欢我了想留住我而已，以什么方式都无所谓，所以我承诺了会常来看她。”
闻声，周敛垂着眼，淡淡地嗯了声。
他出门开车送宋辞，一路无言，并没有半点多余的交流。
两个人之间的状态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之前。
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支撑，只是毫无干系的合作伙伴，但是又默契万分。
“好了，你回去吧。”
到了家中，宋辞推门下车，很沉静地说了句。
见状，周敛顺着旁边的照射的路灯看了她好几眼，最后才淡淡地说了句。
“晚安。”
宋辞关上车门，抬脚去乘坐电梯。
紧接着，她口袋里的手机嗡鸣响了起来。
宋辞看过去，发现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陌生号码。
这大半夜的，能找她的几个人宋辞都猜了个遍，最后眯了眯眼，接通了这个电话。
“喂？”
停顿了片刻后，那边传来了江真真阴恻的声音。
“宋辞，得到了周老夫人的喜欢，你是不是很得意？”
听见江真真怨恨万分的话语，宋辞啧了声，换了个手拿手机。
“江真真，你真就这么无聊？”
她倒是没想到，在被周老夫人厉声呵斥了一顿后，江真真居然还能换个号码来找自己发这顿牢骚。
“无聊？你知不知道周老夫人是怎么训斥我的！”
江真真眼神恶毒，语气狠厉：“她居然说我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凭什么？你到底给周老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让她说出这种话的？”
停顿了下，江真真又恶狠狠地开口。
“无论如何，你们都已经离婚了，请你以后离周敛远一些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