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心里一直清楚的，虽然她一直恨着陈暮野，但事实上给她致命打击的，让她彻底放弃曾经的自己的，是苏沐清最后漠然的态度。
她盯着朱萌萌沮丧的表情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开始一颗一颗解起了纽扣。
“姜澄你做什么？”看她突然把身上的衬衣脱掉，朱萌萌赶紧拉上窗帘，然后惊讶地看着她找出学校发的运动服穿上。
这件深蓝色的运动服还是大一那年学校开运动会时发的，校长不知道从哪里订了一套这么丑的运动服，样式土气也就罢了，胸口还用红色宋体字大大地印着学校的名字，简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简直像几十年前工厂的制度。大家领到校服的那段时间简直怨声载道，声称原本大学穿校服就够奇怪了，要是穿着这样的衣服走在街上一定会被其他学校的人嘲笑的，说不定还会被认成是蓝市某监狱跑出来的犯人。
校长面对强大的舆论压力和塞的满满的学生意见箱，终于感到了头痛，于是愉快地把难题丢给了学生会，让学生会想办法在运动会那天让全校学生都穿上运动服。这可愁坏了当时的学生会长，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辞去这一职务，结果当时还是一名干事且人缘口碑极差的宋子名站了出来，并且凭借他的各种手段奇迹般地解决了这一问题，从此以后得到了重用。而运动会那天校长坐在主席台上，听到他请来报道的记者朋友正在小声议论着什么，仔细一听竟是在笑他们学校的运动服太丑了，让他面子上十分过不去。而他后来看了看拍出的照片，发现确实不太美观，于是第二年便不再做要求，学生们果然没有一个人再把这身运动服穿上过，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传说和笑料，所以在朱萌萌眼里，姜澄留着这身运动服本身就很值得惊讶。
“姜澄……”她说出了心中几乎不可能的猜想，“你该不会是要穿着这件衣服去学校吧。”
“当然了，”春梨穿着它在镜子前晃了晃，“这件衣服在箱子里都压了三年了，再不穿一下会发霉的。”
“可是你为什么……”她不好意思把衣服很丑这种话说出口，虽然姜澄长得好看穿什么都不会难看，但这件衣服也丑得太过分了些，正常人都不会想要穿它的。
而春梨却笑了起来：“你不是总怀疑我对陈暮野有意思么，黑眼圈太严重我没办法卸妆，那就只能从衣服上证明了。要是我喜欢陈暮野的话，当然不会穿着这种衣服去见他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