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她忐忑地开口，“我有话对你说，我们可以去你房间么？”
“好啊。”朱萌萌也没什么异议，带着她一起去了房间。
说实话，春梨很不喜欢朱萌萌的房间，因为这个摆满玩具的充满少女气息的房间会让她想起从前的自己。而且最令她感到无奈的，她的内心深处仍然会对这些产生向往。可是她就算这样，她也绝对不想在陈暮野面前和朱萌萌争执，免得让他得意了去，以为自己有多受欢迎呢。
此刻她坐在朱萌萌的书桌旁，内心充满了犹豫和自责，却不知道怎样开口。比起刚才在客厅的时候，现在的气氛既压抑又僵持。
“对不起。”
就在她考虑着怎样表达歉意的时候，坐在床上的朱萌萌竟然先开口了。
春梨惊讶地看向她，后者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玩着手指：“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太过了，你还在生气么？”
“我当然没有生气啊，”春梨摆摆手，“我的意思是，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上次在那种场合我没有跟你解释清楚，其实……”
“没关系，”朱萌萌笑笑，“姜澄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已经不在意了。”
春梨的目光黯淡了一下，喜欢的人被最好的朋友抢走，而后者又一直在欺骗自己，这样的伤痛又怎能在一夜之间彻底痊愈。
说到底，她对朱萌萌做的事情，和当初的陈暮野对她又有什么区别，不，甚至更加恶劣。陈暮野至少从未掩饰过对她的厌恶，而她，却比他更加卑鄙，更加虚伪，她比谁都明白，自己在朱萌萌心上划下的伤口，是无法磨灭的。
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虚伪下去，至少不去再次揭开她的伤疤。
“这样啊，”她只好装作没有看到她眼中的难过，“那么……你申请休学的事可不可以再考虑一下？”
“休学？”朱萌萌惊讶地看着她，“我没有申请休学啊。”
春梨愣了一下：“可是我听小天她们说……”
“你说那天啊，”朱萌萌的脸红了起来，“你也知道那天我真的很伤心，所以回宿舍说了一些气话，然后收拾东西回家了。不过在家里呆了两天，我渐渐冷静下来了，我不应该把一切都怪在你头上，本来就是我自说自话嘛……我自说自话地喜欢陈暮野，又自说自话地找你帮忙，姜澄你只是不忍心拒绝我而已……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萌萌……”春梨愣愣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朱萌萌的话除了让她更加愧疚之外，仿佛有什么轻轻击中了她的心。
曾经的她不也是这样么？自说自话地喜欢苏沐清，自说自话地哀求陈暮野帮助自己，然后把自己的悲惨结局归咎在陈暮野身上。
陈暮野固然不可饶恕，可她自己就真的是纯粹无辜的受害者么？
更值得讽刺的是，这个朱萌萌想了两天就明白的问题，她竟然想了五年都没有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