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瞬出，刺穿了丧尸的脑部，青白相间的汁液爆出，杂乱地溅在了地面上。
艾芝收回手，蹦蹦跳跳跑了回来，朝裴谣汇报战况，“右侧丧尸清理完毕。”
沃正青把前方丧尸电成焦炭，坐回了车上。
柏漠一脚油门下去，便和剩下几个落单的丧尸拉开了距离，他边开车边问旁边的裴谣，“前面有个商城，要不要过去搜点东西？”
秋景：“不去，基地已经有可以召唤马桶的异能者了，而且那些马桶全新无异味，把你之前的想法收回去。”
裴谣也摇头，“当务之急是去克瓦格，我们携带了充足的补给，先赶路。”
艾芝撑着下巴，有些无聊地戳了戳车窗的玻璃，听到他们的谈话后好奇问道，“我们去克瓦格做什么？”
“找柳斯绍博士，我们基地的沈博士疫苗研究进展停滞，需要他的帮助。”
听见裴谣的话，秋景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因为沈博士不识字。
他们也曾试试着把记录纸或医书上的字给沈越翻译出来，但没有成功。那些文字就像是随机排列而成，根本凑不成句子，更别提念出来。
沃正青的手猛得攥紧，又慢慢地松开，他闭着眼睛，好似全然不关心他们的对话。
艾芝倒是很感兴趣，“那把柳博士接回来以后，我们很快就能有疫苗了吗？”
“如果能成功接回来的话，希望应该还是有的。”柏漠想到变成丧尸的沃博士，感觉后背隐隐作痛。
艾芝：“哇，那真好。”
——
老方带着林澜拦到了一辆车，为首的异能者提着刀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又慢悠悠地收了回去，“你们脸上怎么回事？”
“这是为了躲丧尸弄的，我们还是正常人。”老方毫不客气地往车厢爬，在后面坐了下来，“捎一程呗？”
龚青：“行啊，过路费交一下，五百。”
老方：“……都末世了，你怎么还要钱！”一般人不都是要物资要保护吗？
“因为你看上去好像没钱。”
老方心想那他妈当然，都末世了谁还管钱包里有几个子儿？
他看龚青不像是会杀人的样子，便厚着脸皮招呼林澜，“快来快来，我们搭一搭顺风车。”
龚青揽着林澜肩膀，也不嫌上面脏，朝老方道，“我怕你偷偷干坏事，这小丫头给我看着，你收敛点。”
说着就拽着林澜上了车座。
老方：“……”
随后车上其他人纷纷下来，钻进了车厢里。
突然被一群人盯着的老方：“……兄弟们不坐前面吗？”
“队长让来的，她说你既然给不出五百块，就让我们看回来。”
老方：“……”
这都什么人啊？
前方车座只剩下了两个人，龚青从自己包里摸出个面包递给她，“你们去哪里？”
“克瓦格。”
龚青把车开出去，遇到挡路的丧尸直接撞飞，“我们也是去克瓦格，上头说那边出现了巨型蘑菇，让我去探探情况。你呢？”
林澜咬着面包，把掉下来的小屑屑捡起来，“我过去找契点。”
龚青：“你和沈越见面了？”
她记得林澜和沈越是一队的。
“没有呀。”
龚青诧异地看她一眼，单手控着方向盘，去揉林澜的脸，“哇你这么厉害啦，已经可以自己发现契点在哪了。”
林澜含糊不清地开口，“不是……”
【快炫耀一下。】小六适时探头。
“不是什么？”
林澜把嘴里的面包咽了下去，“对，我很厉害，自己发现的。”
龚青直乐，朝林澜比了个大拇指，又把手放回了方向盘上，“你有见过其他人吗？我所在的基地没有看到他们。”
“没见过，我一直和老方在一起。”
龚青想起两人脸上有些干涸的腐肉，真诚道，“你们还挺聪明的。”
林澜表示赞同。
后面的车厢里，老方第一次若坐针毡。每一双眼睛都认真注视着他，还有人凑近了来看。
被盯了半晌，老方没忍住：“……你们没觉得我身上臭吗？”
“臭啊，但末世不一直都很臭吗？”
老方觉得这话还带着点哲学味道，不由朝发声的人看去，只见对方身上沾着丧尸血，因着胳膊和脸上的疤痕，有些凶神恶煞。
“……你说得对，”老方干脆闭上眼，开始催眠自己，周围的人都他妈不存在。
“诶小老头，你们搭顺风车，不说去哪里？”
老方确实忘说了，但他觉得林澜在前面，应该会告诉那个队长，便没再提，此时有人问，他也不遮掩，抖着腿道：“克瓦格。”
“巧了，我们也是去克瓦格，”有个小兄弟拍手，“这么一看，咱还挺有缘的。”
老方疑惑睁眼，“你们去克瓦格做什么？”
“那里出现了巨型蘑菇，我们小队过去探探情况，如果是危险的东西，队长就灭了它。”
老方哦了声：“那你们队长还挺厉害。”
滤镜真厚，巨型蘑菇也是说灭就灭的？有几世，克瓦格和阳城出现了长腿的蘑菇，见人就用脚甩耳光，见丧尸就踹脑袋。
烦不胜烦，偏偏跟个泥鳅似的，抓也抓不住。那个时候他一会当人一会装丧尸，又被打脑袋又被打脸。
一个小蘑菇，人类都拿它没办法，更别提巨型的。
“那是，我们队长贼啦牛逼，”小兄弟递给老方一瓶水，“看在你夸我们队长的份上，给你的。”
老方迅速反应过来：“你们队长英明神武能力非凡，区区一个巨型蘑菇，根本不够她灭的，哪怕是巨巨巨巨巨巨巨型蘑菇，在她手里也走不过一招。”
小兄弟：“……”
老方见他没反应，那瓶盖戳他，“咋了？”
自己夸这么起劲，不给点吃的？
老方摇摇头，朝车厢口一瞥，刚才的那位队长靠在车厢壁上，慢条斯理地拿布擦着自己的刀。
她分明没有看过来，但每个动作都好像直直地对准了某个人。
老方：“……”
“挺会吹，还带上了我，厉害厉害。”龚青把刀收起来，认真鼓掌，然后一拳头砸在了刚才的小兄弟脑袋上。
“呜——”
他身上的对讲机当即掉下来，不知道按到了什么按钮，开始放广播。
“……实验体06号在克瓦格花前自刎，人类或许将永久被禁锢在末日。”
老方：“？？？”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