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傀只能分散皮肉之痛，但冯老肉体的控制权还在于他的意识。
硬碰硬之下，就算陈凡肉体再强，面对冯老无休止的复生，也会败下阵来，所以多次的交手，就算拼着受伤，陈凡都在寻找一个机会，寻找一个破绽。
而那破绽，就是现在！
“邪术固然有用，不过你的灵魂未必能承受得住煎熬！”
陈凡心中一动，肉眼难以察觉的功德火焰顺着冯老的手臂蔓延而上。
那火势凶猛，就像碰到了最为美味的燃料席卷开来，瞬间燃遍冯老的全身。
“这是什么，呃啊！”
冯老的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惧的神色。
他看不到！
他甚至不知道陈凡在自己身上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陈凡，你做了什么，快停手啊！”
冯老害怕了！
他想抽身而去，可陈凡的双手像是铁钳一般束缚着自己。
如今冯老已经感受不到肉身的上的力量，整个人的灵魂仿佛与肉体失去联系。
那刺痛的灼烧感愈演愈烈，直让冯老抓狂。
他想不通！
原本胜局已定，陈凡到底有什么手段能够反制自己，一切都太突然了！
面对冯老的哀嚎，陈凡没有丝毫犹豫再次催动起功德之力。
功德之力，风水师行善积德所赐予的力量。
无色无味，无声无形，不过却是一切邪祟的克星！
冯老用人傀当做自己的替身，已经沾染下无数的因果，身上更是有无数人傀的怨念。
而这些怨念，就是功德之力最好的养料！
所以，这场大火愈演愈烈，彻底燃烧！
“这是...这是！”
冯老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瞳孔猛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达到那个境界，我青云山千年传承都未曾办到，绝无可能...”
以他人老成精的阅历，自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拥有人傀的自己几乎在宗师武者中无敌，只有一种可能性能击败自己。
那就是陈凡已经达到超凡武者的地步。
宗师武者下有练骨练皮练筋，而宗师武者之上更有练神的说法。
可是这种境界已经数百年没有人达到过，要求极为苛刻，历史上也只有拥有大机缘的高人才涉及的。
陈凡这种年纪，怎么可能成功？
可是，灵魂的痛感不是假的，每一分一秒冯老都感觉自己在消亡。
“功德之力！”
“你领悟了功德之力？！”
由不得冯老震撼，他蹉跎岁月大半辈子，却始终只能在宗师武者徘徊。
为了突破自己，不惜利用人傀，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却也无法突破这层限制。
传说中想要突破宗师武者的限制，需要领悟功德之力，这也是唯一克制人傀的办法！
肉身无法突破，那就直击灵魂！
这就是陈凡的胜算，也是他最大的杀招。
同样的招数对冯老不起作用，但对陈凡也是一样！
无尽的蓝色火焰将冯老的身体包围，他试图再次转嫁到人傀身上，可功德之力已经切断了他和外界的所有联系，根本无法动弹。
在一旁的陈泽瑞眼中，冯老整个人好像陷入了呆滞，随即颤抖得摇摇欲坠。
“冯老，还不快动手，等什么呢！”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在陈泽瑞期待的目光下，冯老的双目逐渐失去焦距。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化为了虚无。
陈凡松开了手，冯老的身体直愣愣地倒下，浑身的皮肤迅速地苍老起来。
眨眼功夫，就已经变成了一副枯槁模样。
没有人傀的支持，冯老的肉体早就油尽灯枯。
在功德之力的焚烧下，灵魂彻底归于虚无。
陈凡能够感受到，手尖的功德之力再次强大了几分。
冯老罪恶滔天，光是和陈凡的拼斗就不知道消耗了多少具人傀，这些罪孽在陈凡除掉他后，转化成为功德之力反哺陈凡，让身上的伤势瞬间好转了许多。
“冯老，冯老！”
陈泽瑞目光呆滞，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心中无所不能的冯老居然倒下了！
还死在一个野种的手里？
跑！
快跑！
他脑海中第一时间出现这个念头，正要拔腿离开的时候，却被一只手揪了起来。
“好小子，以为老道我不存在呢！”
张文涛不知何时来到陈泽瑞的身后，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还狂不了？”
“什么陈家少主，我看就是萝卜开会，不及我师兄一个汗毛！”
陈泽瑞想要挣扎，却被张文涛一巴掌打翻在地，彻底失去反抗的勇气。
“你陈家无恶不作，可算被道爷我逮到了！”
“师叔，不需要脏了你的手，老道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张文涛恨得牙痒痒。
上次被陈家人拐走已经吃尽了苦头，还没找到人算账。
这次又在陈泽瑞的手下鼻青脸肿，可算有了发泄的功夫。
“救，救我！”
陈泽瑞绝望地呼喊着，可是那些黑衣人早就失去了战斗能力。
“陈凡，快让他住手！”
“我是你哥哥，我们是一家人！”
“我承认，之前我们之间存在误会，不过我答应你。”
“只要你放过我，我会让我父亲饶你一命的，我说到做到！”
陈泽瑞一时间涕泗横流，那副丑态让张文涛直皱眉头。
“好小子，还在狗叫，看道爷我要了你的命！”
张文涛吐了口吐沫，狠狠地一掌袭来。
“且慢。”
陈凡的声音响起，将张文涛的动作拦下。
“师叔，这种人还留着有什么用。”
有陈凡的命令，张文涛只能讪讪地停手看向陈凡。
“留他一命。”
陈凡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陈有道，当年你对我父亲做的事，我会通通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