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的保证,桑枝心里一松,和父母寒暄了一些其他的,就挂掉了电话。
来h城出差的任务比两人预想中都要更快完成,项薇在找到鉴定师对殷富商的那批宝贝进行估价之后,就派专人集中转运。
不愧是项薇,定金交付的时候是按照30%的比例,她一下子付出了一点几个亿,竟是眼睛也没眨一下。
签完单子后,项薇利落地将笔收进包包里,看着桑枝,面色愉快。
“既然工作已经完成——”她冲桑枝眨眨眼睛,“我们去看雪吧!”
c市,此时此刻还在明媚的秋天,根本见不到雪,只有坐落于北方的h市的山地,才能看到纷纷扬扬落雪的场景。
桑枝这几年的冬天,因为桑父桑母觉得南方温暖,所以都是找了南方的旅游胜地住下来,所以,她也确实是很久都没有看到雪了。
所以,一听项薇的提议,她立刻叫好:“没问题,你会滑雪吗,我教你!”
h市的北边山地有一块纯天然的滑雪场,一向是游客游览的必经之地。
这几天正是工作日,所以山地里的人不多,但也正好满足了桑枝和项薇的需求,穿上滑雪服后,坐拥几乎一整片雪场,非常满意。
项薇的运动细胞不太发达,于是桑枝便索性亲自教她,两人在滑雪场上笑闹。
原本在c市的社交场合都是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此时此刻,却穿着厚厚的滑雪服,戴着雪镜,一副笨拙的样子。
更不用提,项薇的裤子上还绑了个扁扁的乌龟娃娃,膝盖上也有两个,花花绿绿的,这是为了避免她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关节受伤而准备的。
总之,看上去很是滑稽。
今天天气很不错,阳光将这一片雪道映出闪闪的颜色。在雪道一旁的小酒馆里,贺栖白正品着杯中的红酒,和高司一起等着客人。
因为天气原因,两人都穿了料子偏厚的深色西装,更衬得两人的身形高大俊朗,只是坐在那里喝酒,便能吸引酒馆里不少女孩子爱慕的眼光。
看着窗外的两道停留于此的倩影,贺栖白的眼神集中在其中一人的身上。
或许是因为开心,或许是因为运动过,她一向精致无暇的脸此刻有些发红,而一双剪水双眸,在白嫩的眼皮下则显得更加清澈。
桑枝以往的美丽似乎只是一个平面,虽然美丽,但却显得有些遥远和疏离。但今天在冰天雪地里,桑枝一边笑着一边教项薇滑雪,分明又活泼了很多。
“你故意安排在这?”贺栖白已经了然,他问。
高司也看着窗外,只是他看着的自然是自己的妻子,虽然身上绑满缓冲布娃娃、一边滑雪一边摔倒的样子属实有些狼狈,但高司依然觉得她是最美的女人。
“巧合吧。毕竟我和我老婆有心有灵犀的默契。”
听他这么自恋的话,贺栖白也没有拆穿,索性闭嘴不提了。
窗外的两人停在这里,还在自顾自地聊天、欢笑,声音通过隔音窗户,一点儿也传不进来,反而对酒馆中的两人来说,如同在看一张会动的画。
因为前面是一长段比较陡的坡,项薇有点不敢下去,两人索性就停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而酒馆里,这两个男人已经吸引了足够多的目光,此时,有一个女人按捺不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温度降低,但女人似乎丝毫不嫌冷,穿着一件裙子,外面松松拢了一件薄外套。走过来的动作间,姿态极好地掐出细腰和波涛汹涌的前胸。
那领口开得很低,女人坐在高司身边的时候,高司扭头过去,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片雪白。
他不禁有些无语,不去看她的领口,只盯着女人的眼睛,十分客气:“有事?”
女人直入主题:“哥哥,加个联系方式?”
娇滴滴的声音听得高司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而一旁的贺栖白则低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一丁点要解围的意思。
女人的手机调出自己的二维码,递了出去。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目光中有略显拙劣的勾引。
事实上,她一开始的目标不在这个男人,而在和他对谈的另一个男人身上。
那男人的面容身材没得挑,身上的西服一看也就价格昂贵,但气场却如同高高在上、不沾红尘的神明,透着冷漠与疏离。
所以,这女人也知道,这男人不是等闲之辈,也不是泛泛之流就可以搞定的,所以才转移了目标,看准了他身边的另一个也很出众的男人。
高司并没有拿出自己的手机,他笑了笑:“抱歉,已婚。”
女人一愣。
有些丢脸,但既然这男人已婚,没准另一个——
她的视线刚刚转移到贺栖白的脸上,就听到这个男人启唇,截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淡淡地开口:“抱歉,有心上人。”
高司拿红酒杯的手微顿。
听到了两声拒绝,这美丽女人很是不甘心,往自己的座位看了一眼。
那帮朋友都知道她过来要联系方式了,如果一个都没有拿到,岂不是在朋友面前丢脸丢大了。
毕竟,她的颜值也是佼佼者,一向都是受着男人的追捧过来的。
于是,女人笑得妩媚:“心上人而已,未必不能换一个啊。”
她说完后,就看到这男人原本还能算客气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
真怪,在这里穿的这么薄,都没有让女人觉得太过寒冷,但偏偏男人的一句话,却让她觉得背后升起寒意。
女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嘴唇嗫嚅了两下,正打算开口找补,就听到男人下了逐客令。
“请你离开。”
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居然有一天会被人直接赶走?
她还没动,就看到这男人的眼神更凌厉了一些,他有些不耐地转了转左手腕上的表。
他在看时间,但表面反射出来的冷冷的雪光与日光,却照进女人的眼睛里。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贺栖白话音刚落,女人仓皇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