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吃早饭的时候,萧家人都没有看到桑枝。
萧别屿表情平静:“让她好好休息,我刚刚把早饭给她拿过去了。”
萧承清的脸上出现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哥你这是...金屋藏娇?”
温燕云一如既往地和他斗嘴:“哥是嫌你太聒噪,吵到嫂子了。”
萧承清今天心情好,没有和温燕云回怼,反而把一早刚刚磨好的豆浆往温燕云那里推了推。
萧别屿看着他们,唇角勾了勾。
萧承清轻咳了一声,开口道:“萧学晖被关押的事情,还没有和小姐和少爷说。但这件事情迟早瞒不住的。”
萧别屿点头:“是。过错不及子孙,我也没有欺负小孩儿的爱好。”
他手中的瓷勺与瓷碗碰撞,发出当啷的好听声响,意有所指道:“如果小叔能老实听话...我是不介意放他一条生路的。”
桑枝吃完早饭,在房间走了走。
系统的提示对她来说无疑是透题,是在告诉她,萧学晖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将自己的权力直接拱手他人。他一定还有后招。
清晨的阳光很好,桑枝走到窗户旁边,推开玻璃,一股花香气便袭来。
萧鹤朗正在花园外围玩,蹲在那不知道又在逗弄什么小虫子。小孩还是一派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回来了,就关押在地下室里。
桑枝叹了口气,阿鹤年幼丧母,现在七岁的时候父亲又出事,还是很可怜的。
花园里蹲着的小孩似乎有所感觉,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会客厅的桑枝。他的脸上挂了笑容,跑过来,把刚刚捉到的一只天牛给桑枝看。
那只天牛绿油油的,被萧鹤朗握在手里,还在不知天高地厚地挥动钳子。
桑枝吓了一跳,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冷冽的男声,微带警告:“阿鹤。”
萧别屿走过来,看着他手中的天牛。
萧鹤朗怯怯地把手背到身后,叫了一声:“堂哥。”
萧别屿的神情这才逐渐好转。挥了挥手,让小孩到一边儿玩去。
“刚刚用完早餐,过来看看你。”萧别屿很自然地抬起她的左手。
她手背上的医用胶布已经撕下来了,但她皮肤嫩,尽管医生已经非常小心地扎针,不免还是留下了一小块青紫的痕迹,看的萧别屿有点心疼。
“我没关系。”桑枝抽回手,“我有点担心,萧学晖不会那么轻易就束手就擒,他毕竟是掌管了萧家十几年的角色。”
萧别屿看着她,轻声却笃定道:“我知道。”
“他有后手,未必我就没有。”
说完这句,他笑了笑,抬手把桑枝鬓间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又拿出一部手机给她:“我先去开会。事情刚刚发生,很多细节还要处理。这部手机是新的,你拿着用。”
“无聊了就在庄园里逛逛,让晋兰陪你。但为了安全,这几天最好不要离开庄园。”
听这个冷情的男人絮絮叨叨地叮嘱了一大堆,桑枝收了手机,冲他笑笑,点点头,娇道:“知道啦。”
除了萧别屿,没人知道,她笑得时候,眼睛里就像藏了小钩子似的,钓着他靠近。简直让他难以逃脱。
如果不是自制力强,他真的很想亲上去。
萧别屿转身走了,桑枝拿着那手机端详了两秒,冰凉的触感,握在手上很舒服。
以往,萧先生为了不让他们得到外界的消息,给女孩们配备的都是老人机。几乎只能打电话发短信,可憋死她了。
这次拿到手机,桑枝装了几个平常最爱看的App,然后沉迷进去。
另一边,萧承清来到了萧别屿的房间,摇了摇头:“问不出来,他和管家保镖们的嘴都很严实。”
萧别屿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不会那么简单的。”
“那...”萧承清愣了两秒才开口,“我们没有上手段,如果用些方法的话...”
萧别屿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儿后,才开口:“不了。”
“我不想让自己和萧学晖一样,沾得满手鲜血。”
现在庄园里有孩子,有他的爱人,还有许许多多无辜的人。尽管所有事情都会发生在地下室里无人知晓,但萧别屿私心,他不想重复去做这种事情。
萧承清点了点头,离开了。
萧别屿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无可避免地想到了往事。
母亲嫁给父亲的时候,是她最美的年华,二十二岁,还非常年轻就生下了他。
当时,爷爷还没有去世,父亲和小叔对权力的斗争如火如荼。即使最后父亲略输一筹,权力由小叔拿走,但两人有默契有分寸,一切争斗不会祸及妻儿。
所以,小时候他和萧学晖的关系还不错。
但后来,事情急转直下,他知道了那件事情。
仇恨的种子便在心中埋下了,久久无法平静。
萧别屿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据他所知,昨晚萧学晖回来,原本是要召开一场会议。
但出于其他原因,会议被推迟到了今天。
现在,萧学晖没有出席会议,发出的信号如此明显。
他不可能无故缺席,只可能是...他根本参加不了。
得到这个信号的萧学晖的亲信们,很可能已经开始行动了。
今天一早,萧别屿便让自己的人围住整个萧家庄园,在地下室的位置也加派了人手。如果萧先生要反击,首先要先有人救他出去。
其他的人力,他投入去保护桑枝和萧先生的两个小孩。
无论这场争斗最后的结果如何,他不想桑枝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