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桑枝的话,桑父不免有些紧张:“枝枝,你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桑枝敛着眉,开口:“父亲,既然我说了可以保护你,那我总是有些手段的。”
她根本不是任人欺负也不会还手的乖乖女。
桑父为她眸子中的笃定而心惊,片刻之后才问:“你想怎么做?”
桑枝来到桌前,把桌上那瓶刚刚桑康民泡好的,还有大半玻璃杯的药拿过来。
她小心翼翼的戴上了一次性手套,轻轻把小瓶子拧开。
纤细的手微微倾斜,瓶子里的液体便成一条柱状,混入了胃药中。
不愧是隐形毒药。倒入瓶中根本看不出来,就像水一样。
桑枝将瓶中的毒药全部倒干净,随后,将小瓶子扔进了垃圾桶。
【您已经消耗道具:隐形毒药*1】
刚刚拿到这瓶毒药的时候,桑枝也疑惑过这道具的鸡肋。明明是毒药,无色无味的透明液体,但偏偏可以被法医和药剂师检测查出来。
如果她真的给人下药,那么这瓶毒药就会被检测出来,她就根本无法完成任务。
现在看到眼前的情况,桑枝确信她找到了其中最为完美的一条使用方法。
桑康民想害他们,但也拿捏着分寸,不敢让董事长直接死亡。
她就干脆直接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将他们的罪行彻底咬死。
桑父看着女儿的流畅的动作,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一样的果断、坚决,而此时此刻的女儿,似乎比他当时还要更加聪颖和冷静。
他原本还在担心桑家掌权人应该由谁担任,才能不辜负一辈辈传下来的基业以及这么多的员工。
而现在,看着女儿的脸,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
桑枝将垃圾桶清空,又把那瓶液体取出来一点,交给秘书重新化验。
等到结果回来之后,她看着报告单上两种不同的药物名称,对桑父说:
“爸爸,报警吧。”
警车很快来到。警察们果然把那瓶药物小心翼翼地收走,准备拿回去化验,作为关键性证据。
一名女警察兢兢业业地坐在桑枝的面前,给她做笔录。
桑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女警讲了一遍,说父亲和大伯一直不和,所以他们留了个心,拿去化验了一下泡好的胃药,结果在里面发现了毒药。
临走的时候,女警拍了拍桑枝的肩膀以示安慰,而桑枝则笑了笑:“辛苦各位半夜里来一趟,我送各位下去吧。”
桑父看着女儿周转各方的身影,心里下了决定。
很快,桑康民便因为投毒罪被关进了拘留所,等待庭审。
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消息,知道桑康民这一支已经没了回天之力,原先站在桑康民这边的股东们也默不作声地退了回来。
看到桑康民等待一审的通知时,桑父和桑枝咨询了律师,律师回答投毒是大罪,大概桑康民下辈子就要在牢里过了,这才放下心。
挂掉电话,桑父看着桑枝,开口:“枝枝,我打算把桑家掌权人的位置让给你。”
桑枝心中已经有所准备,就听得桑父又说:“爸爸这些年身体已经不太好了,胃病越来越严重,而你的表现又实在是好。所以,我打算在明年,便将我这个董事长的位置交给你。”
桑枝看着父亲:“爸爸...”
桑父宽慰道:“枝枝,你放心,爸爸也不会撒手不管,而是退居二线,以董事会成员的身份帮你管理。等你真的可以掌管公司了,我才会真的退下来。”
桑枝闻言,仰头对父亲笑了笑:“嗯!”
桑父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我最骄傲的女儿。”
时间很快过去,桑枝有了父亲的承诺,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而谭列星也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两个人都在往更高的地方拼搏。
转眼就到了冬季。
c市今年是个暖冬。以往在十一月底就会落的初雪,这次延迟到了十二月底。
校园里银装素裹的同时,大家的心情也被另一桩大事占据,那便是莘兰每年都会举办的跨年晚会。
和半年前的夏季晚会一样,谭列星早早地预定了桑枝舞伴的身份。
金色的大厅内暖意融融,流淌着优雅的琴声,是学校音乐老师们的即兴演出。这一次,夏莹也没有再兼职弹琴,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礼裙,这是她兼职这半年,送给自己的新年礼物。
桑枝站在台下,看到了好几位熟悉的老师,有教她竖琴的,有教小提琴的,还有其他的钢琴、大提琴、长短笛、打击乐等,他们编了一只交响曲,还邀请到了外教老师们,硬生生把莘兰这一所学校的礼堂升华成了世界闻名的歌剧院。
桑枝手中拿着一只香槟酒杯,正在享受这一场其乐融融的音乐会,忽然,余光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过来。
她还以为是谭列星,正扬起笑意看过去,这才发现居然是凯恩。
没错,就是上次那个在她酒里下药的凯恩。
桑枝脸上的笑意换成了冷漠。她端着酒杯,扭身欲走。
一只手伸出,拦住了她的身影。
凯恩笑得很是诚恳:“上次相见,对桑枝小姐多有冒犯,给我个机会,让我来弥补如何?”
桑枝冲他一笑。
紧接着,手中的酒杯一扬,香槟直接泼在他名贵的西装上。
凯恩的脸色沉了下来,权势极大的克里斯多夫家,哪里有见过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
正欲发作,身边忽然一道低沉男声响起,叫着他的名字,语气里却带着浓浓的警告:“Kane。”
谭列星的发音是很标准的英音,如同从雾都走来的一位有礼绅士,但他的表情很冷。
“哦?”凯恩的视线望了过去,“所以你还要对我说,这是你的舞伴?”
谭列星:“你说对了。”
他伸手,揽着桑枝的腰,把她带到自己身边。
这个动作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哈。”凯恩蓝色的眼珠盯着谭列星,瞳孔里还燃着怒意,“看来,你没有长记性。”
“记性?”谭列星抬眼看他,眼中无悲无喜,“这半年,克里斯多夫家族没少给我使绊子,但每一次都没成功。所以,我建议你现在离开,不要再逼我动手。”
他的语调平平,明明经历了很多,但今天说起,语气已经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你在用什么身份命令我?”凯恩暴怒,语气也上扬。
谭列星毫无波澜地看他,像是一点情绪也不屑于给:
“以谭氏掌权人的身份。”
“而你现在,只是克里斯多夫家族的长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