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天，她可以对他的冷落视若罔闻。
苏晚意一出现，她就坐不住，不惜用出如此糟践自己的手段。
谢漾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大喊冤枉，她哪里糟践自己了？左右都是要睡的，与其等他想起来，倒不如用这件事谋利。
要是宁宴不跟来，她也有解药。
就看宁宴会不会赌她，给不给他戴绿帽子。
谢漾眨眨眼睛，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难道你真打算纳她为妃？宁宴，我呀……”
她作出苦恼状。
另一只手却没闲着，慢慢沿着宁宴裸露在外的脖子，柔软指腹轻轻游走，带起燥热火气。从脖颈滑到衣襟处，却走不钻紧锁骨里。
谢漾轻咬红唇，吐气如兰。
她踮脚，在宁宴冷漠注视下在他耳畔轻语，充满诱惑：“最近在话本子上学到许多求人好法子哦~”
可惜，宁宴不为所动。
他无情得像块木头：“苏晚意的家世和性情，当得起四妃之一，能在皇后薨后替孤很好掌管后宫。”
谢漾娇软的身子微僵。
死死死，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提起这种晦气事情？
他是不愿松口放过苏晚意是吧。
谢漾低垂眼帘，失落的拉开两人距离，馨香远离不仅没能安抚燥热反而愈发厉害，宁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面无表情的等待谢漾接下来举动。
他知道，他想听什么。
却迟迟不愿说出来。
哪怕是欺骗，她也不愿。
宁宴冷冷坐到旁边椅子上，抬起那只金尊玉贵的手为自己倒了杯茶，喝着明显没有味道的茶水，再看四角连冰都没放的主殿，愈发燥热。
谢漾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
但……
眼看宁宴起身要离去，谢漾急忙上前抱住他，因为药性，声音里带着哭腔。
“太医应该快到了，选秀之事尚未结束，孤……”
“别走。”谢漾环着劲瘦细腰，明黄色龙袍蹭得她极其不舒服，“我不想你纳妃，宁宴，我不想你有其他女子，你别去好不好？”
宁宴沉默片刻，要掰开腰上的手。
她不会对他如此卑微。
谢漾低吼：“你如果敢去，以后就别上我的床！”
宁宴眼底闪过戾气，转掰为抓，转了个身俯首望着眼中似乎带着泪痕的谢漾，因为恼怒，她眼里只有他一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手背上，雪白面容透出红霞，惹人怜爱的同时，又因深知她桀骜的性子，愈发勾人。
凝视须臾。
宁宴低下高傲头颅。
却没亲上那两瓣儿嫣红。
“求孤，该怎样求。”
谢漾没错过他眼底闪过的情欲，暗骂一句王八蛋，正要拉他去床上。
宁宴不动。
“皇后不是说，最近学了很多法子？”
宁宴的目光落到晶莹剔透的玉石地面上，玉石能模糊照出影子来，桃花眼幽暗下去，随后看向谢漾。
谢漾：“……”
到底是她看话本子，还是他看了春宫图？
谢漾抿唇，拉着宁宴躺下。
宁宴又开始作妖：“孤处理了一早上政事，累了。”
谢漾瞪大眼眸，抬手就想给他两个大比兜，但终究还是没动手。强忍住羞耻，颤抖着解开两人衣裳，在宁宴的注视下慢慢攀上他的肩膀。
“别看。”
他的目光存在感太强，如同审视，让谢漾根本不知该如何下去。
宁宴不知想到什么，眼底骤然涌出阴霾。
“要不要蒙住孤的眼睛？”
不待谢漾回答，眼前天旋地转，肩头忽然传来疼痛，随后被轻轻舔咬，谢漾的痛呼声转成婉转呻吟，阳光透过薄薄窗纸照射进来，倾洒在白日荒唐的两人身上。
……
“红昭，备水。”
“是。”
……
红昭在听到殿里那让人想挖个洞钻下去的声音时，就让惊疑不定的宫人去准备热水，如今听到皇帝魇足的满意声音，温水立刻奉上。
白日荒唐到底不好。
宁宴离开时，留下一句话：“孤晚间再来。”
谢漾：“……”
她泪眼朦胧的扯住宁宴：“你不会再纳妃了对不对？”
“你觉得呢？”
谢漾觉得个屁，眼睁睁看着爽够的宁宴离开，他神清气爽，她却像被吸干精气，整个人蔫儿吧唧的。
“苏晚意呢？”
“在偏殿。”
“请她过来。”谢漾看了眼荒唐之后的痕迹，宫人们正收拾着，对如此狂野的时难免露出异样，她老脸罕见一红，“罢了，还是我去见她吧。”
苏晚意在偏殿等了一个时辰。
见到谢漾，立刻起身行礼：“苏晚意见过皇后娘娘。”
“不用多礼。”谢漾让红昭屏退宫人，放松下来，示意苏晚意坐下，“说起来你今日这一遭也算是我所累，待会儿我会让人送你出宫，划去你秀女的名字。”
她又颦眉：“你有没有心仪之人？”
能不入宫自然是最好的，苏晚意道了声谢后，淡淡一笑：“并未，但今日出宫后，我会毁了名声。”
让皇上断绝纳她为妃的念头。
谢漾嘴角一抽，也是大可不必。
“不用如此激进，我只是怕他时不时再拿你威胁我。”她不想把苏晚意卷进来，“你可愿意去草原？”
苏晚意对上京没什么眷念，在这个节骨眼离开，皇上不牵连父亲，那些政敌也不会放过。
她虽对父亲失望，也不想看见他陷入惨境。
苏晚意摇摇头：“多谢娘娘厚爱，命如何，晚意无法更改。”
从娘亲死时，她就意识到这点。
时也命也。
在这偌大皇权下，你我皆不过沧海一粟，蜉蝣罢了。
谢漾：“你放心，我会好好看着他。你若有了心仪男子，一定要告知我。”
苏晚意浅浅一笑。
她不会寄希望于任何人，尤其是负心薄情的男子。苏晚意并未将此话说出，怕伤了谢漾。
“娘娘，前面的选妃宴已经散了！”宫人欣喜的跑回来报信。
她们娘娘没失宠！
“露珠，送苏小姐出宫。”
宫门外有许多轿子，各家都在等着女儿喜讯，甚至有些官员都出现了。
一众上了年纪的人里，藏青色袍子的俊朗男子鹤立鸡群，直勾勾盯着高大宫门，眼神沉如冰霜。
“女儿，怎么样？”
在家中得宠的秀女看到父亲，就委屈哭诉起来：“皇后娘娘直接把皇上带走了，我们一个都没被选上！”
众人喜悦的神态不再。
一个都没被选中？
皇后未免太过善妒！一些官员怒气冲冲道：“岂有此理，一国之后竟然让选妃宴成了儿戏，自己无法诞下皇嗣就罢了，竟然……”
石头般的拳头砸到脸上。
疼得官员连连惨叫。
旁边众人赶紧拉架：“谢大人您别动手，这可是在皇宫外，要是让皇上看到您乱来还得了？”
“秦大人你也是，皇后娘娘也是你能不敬的？”
谢衍阴沉的盯着牙齿都被打落的官员，凶狠的眼神让官员硬生生打了个冷颤，骂人的话藏回肚子里。
这个疯子！
言辞不对在先，他只能咬牙认了这顿打。
有人不甘：“皇上可有说何时在继续选妃？”
“并未。”一秀女脸色不是很好看，“皇上还说让高公公帮他选妃。”让阉人挑选她们，于她而言，这是比谢漾还重的羞辱。
众人把事情归根结底，错在皇后身上！
明天就上折子弹劾！
虽说前朝后宫两不相管，但谢漾这样做，触及到他们的利益。
众臣子难得齐心一回。
苏晚意是最后一个出来的，空荡荡的门口只剩下谢衍，想起在宫道上听到的话，上前对这位大理寺丞道：“谢大人，皇后娘娘很好，并未像传言般失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