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陆长空的声音显得很冷静，似乎是在掩饰心里的慌张。
被儿子的声音刺激了一下，陆沉舟脸上多了一丝神色。
痛苦中带着一丝释然，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不是心脏病，梦溪患有一种未知疾病，这些年找了很多名医去了很多国家，连病因都找不到。”
“生病了？”陆长空愣了好一会，“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病其实是从出生就有的，但之前一直没有发现，直到16岁那年才被检查出来。”
陆长空心里一阵烦躁，不知道这烦躁来自于什么，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
“然后呢？”
“这种病只发作了一次，就是16岁那年。
经过各项检查，医生发现梦溪身体变得很奇怪。
问题是细胞分裂的速度变得很诡异，皮肤细胞代谢周期只要一天，但内脏和血管细胞不是这样。
时快时慢，有时候是正常人类的十几倍，有时候又只有几分之一……”
陆长空越听越懵，不过还是没有打断，耐心地听下去。
男人似乎是在用这种喋喋不休的方式，来舒缓心里的恐惧和害怕。
“也就是说，小梦的生命变得无法预测，也许今天还活着，也许明天就因为血管和内脏的过度老化而突然……”
“治不好吗？”陆长空的手指甲不由自主在大腿上狠狠一掐，让自己保持冷静。
“国内、国外，不管是研究机构还是医院，都去过了，查不出原因，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遗传病也许根本不是病……”
陆长空陷入了沉默中，心里一团乱麻，似乎有一只手在不断拖拽他的心脏，让他心里一抽一抽的痛。
一只手紧紧握住了陆长空的手，萧月灵没有说话，只是用这种方式来传递力量。
陆长空没有反应，他在疑惑。
满打满算在这个世界只待了四个多月，前面三个月还一直在躲着这些熟人。
他和原主的亲人接触的并不算多，所以这种痛苦来自原主的身体吗？
还是说是原主的记忆影响呢？
陆长空深吸一口气，将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中驱离，他从女孩手中抽出手，拿出手机走到一边。
这种绝境其实并不是无解的，起码对他来说，最起码还有两个希望。
一个是柳青青所在的部门，这些特殊部门也许会有一些特殊能力，如果真是和基因有关的病，说不定他们会有办法。
还有一个是神秘空间，他可以选择和空间做一笔交易，如果代价不是他无法承受的话。
理清了头绪，陆长空给余欢打了个电话过去。
“余哥，打扰了，我想找你们柳队长，事情很急，给我一个能联系到她的方式。”
“稍等，”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很快一个慵懒的嗓音响起，“小弟弟，找姐姐有什么事？”
“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或许是听出陆长空语气中的郑重，柳青青也没有再开玩笑，“什么事？”
“我……有一个亲人，得了一种很古怪的病，可能是基因方面的疾病，能不能请你们帮个忙？”
对面沉默了一会，才传来一个声音，“不行。”
陆长空对于对方的拒绝毫不意外，毕竟他们本来就无亲无故的，沉声问：“不能通融？”
“这不是钱的事。”
“真的不行？”
“确实有办法，要么你是我们自己人，要么能管到我们，这两个办法都是不是你能做到的。”
陆长空眼光望向IcU，“如果你们愿意收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加入你们。”
“短时间内不可能的，除非你是觉醒者，我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警察系统内调。
你的要求如果不急的话，可以先考警察，到时候我可以直接把你调过来。”
陆长空沉默了一会，“觉醒者是什么？算了，这不重要，真的不能通融吗？”
“我没权力调动那些人。”
“谢谢，打扰了，”陆长空明白了，不管是他分量不够，还是真的做不到，总之这条路……
“等等，我这边认识一个很厉害的研究员，她对人体基因研究方面的专家，我可以通过私人关系让她给你亲人做个检查。”
陆长空表情一滞，语气郑重：“谢谢！”
“别客气，谁让你是我弟弟呢~”
陆长空这个时候没心情跟她扯淡，敷衍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就在这时，一个医生穿着灭菌服从重症监护室里走了出来，几个人赶紧围了上去。
“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太好了，没事了，王医生，辛苦您了！”陆沉舟轻轻拍着胸口，沉重的表情轻松了许多。
王医生脸上的表情却没有那么乐观，他表情严肃。
“多脏器老化到衰竭，主动脉纤维化，情况很奇怪也很糟糕，速度太快了。
你这上面之前的检查报告确定没有问题吗？”
陆沉舟脸色很沉重，“这些检查报告，确实是两个月前才做过的。”
“这怎么可能呢，两个月之前各脏器明明都是非常健康的状态，两个月怎么会老化到衰竭这种程度？”
王医生摇了摇头，“多器官老化到衰竭是无法挽回的，一般这种情况只有寿命走到尽头的老人才会出现。”
“没有其它办法了吗？”陆沉舟紧紧抓住医生的手，“钱不是问题！”
王医生打量了一下陆沉舟，还有其它几人，语气诚恳。
“医生可以治病，但不能治命，她的病根本找不到病因，只能用IcU里面的仪器吊着命。”
虽然早就料到可能会出现这种结果，但陆沉舟的脸还是变成了死灰色。
两个老人也是互相握着手，眼泪从脸上不断滑下。
医生甚至没有要求他们转院，多脏器老化到衰竭的情况下，又找不到病因。
那么唯一的办法是用维生设备吊住命，去哪个医院都一样。
但是以眼前这名患者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连IcU都救不了了。
医生离开了，似乎也带走了所有人的力气。
陆长空深吸了一口气，望了眼四周，父亲和外公外婆都一脸颓然坐在椅子上。
陆沉舟眼神呆滞望着IcU病房，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的人影。
两位老人互相紧握着手，也同样盯着病房。
萧月灵双手交叉在胸前，嘴里似乎在轻声念叨着什么，像是在祈祷。
陆长空找了个地方，轻轻闭上了眼睛。
并不需要他进入睡眠，他在心里呼唤着，很快他再一次出现在神秘空间。
四周依然是旋转的宇宙，上方不远处是那块泛着白光的屏幕。
“你不是自诩自己是万能的吗？你能救王梦溪吗？”
【可以。】
白色屏幕上，两个方块字突然出现，他的心里突然一松，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笑容。
“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