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悲伤与无奈
桃花嫣红，柳枝碧绿。夏日不知不觉的打开了一扇门。
浙省的天气慢慢的变热，潮湿而又闷热的空气让方歌很不适应。他开始怀念起翔城舒适的日子。
徐青的戏终于拍完了。两人吃完在杭城的最后一顿晚餐，也要各自离开剧组了。
徐青闷闷不乐的拨拉着绿菜，心不在焉的喝着闷酒。方歌有些无奈的看着她，讨好的说:“菜不合你的胃好吗？不行再换一家。”徐青又挑了几口，摇了摇一句话也不说。
两人的沉默连老板都看明白了，他趁着上菜的功夫附耳对方歌说:“女孩，尤其是漂亮的女孩，要哄，别怕丢人，捡好听的说。”
方歌有些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没来得及开口，徐青就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索然无味的说:“不想吃了，我们走吧。”
两人挽着手，一言不发，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了深色的夜。
街头的一角是一家Kt5，方歌停下了脚步，对徐青说:“我给章杨他们打个电话，大家一起来热闹热闹吧？”
徐青摇了一下头，短发在风中倔强的飘着。她又抿了抿嘴唇，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像黑洞一样，把方歌的温柔装了进去。
寂静的夜里，两个人就象杭城的风一样缠绵而又温柔。对他们来说，任何语言已经空洞无力，他们只是更猛烈的吻着，仿佛要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对方。
徐青在做一种仪式，告别她短暂爱情的仪式，同时也宣泄着她刻骨铭心的悲伤和无奈。
天亮了，两个精疲力尽的灵魂又复苏了。
收拾好自己后，徐青终于恢复了平静，她大声的说:“我要走了，老板，有合适的角色记得想着我。”说完大步向门口走去。在拉开房门的一霎那，徐青哽突然又回头说:“我走了，我的爱人。”
方歌一动不动，看着一道倩影离开了自己，然后在沉重的高跟鞋声中越走越远。一直走出了他生命中的阴影。
徐青走了后，方歌的生活也开始索然无味，他整个人焉的象霜打过的茄子。章杨见状，劝方歌说:“方总，你来杭城时间不短了，还没有好好逛过吧，不如趁天还凉快多转转。”
方歌还真想在杭城好好逛逛，在上一世中，杭城他经常来，在天城金融大厦还租下一层作为分公司，这一次，他有了一个整座大厦都属于他的想法。
这种念法一旦滋生，就会在心底生根发芽，然后肆意生长。方歌再也坐不住了，索性搭了一个出租去寻找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天辰金融大厦。
司机师傅绕了好几圈后，终于在一个路口修下了车。方歌下车后，走了几步他愣住了，原来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服装厂。
方歌有些迟疑的想了半天，也无法把眼前这个厂子和后世那座繁华的金融大厦联想在一起。
他顺着大门绕行了半天，看到了几间红砖房，上面挂着天辰制衣销售科的牌子。
一缕阳光透过树影，在牌子上留下了斑驳的光影，让它看上去更加破旧。
方歌在门外看了半天，发现一个人也没有进出后，想了想就走了进去。
里面居然是个大厅，只是光线看上去有一些阴暗，右边的一角挂着几排衣裤。
方歌随意的在里面翻了几件，发现这里的衣服布料居然不错，只是款式相当的土。让他有了穿越在刚进入九零年代的感觉。
大概是他站得久了，终于有个胖胖的阿姨走了过来，用审视的眼神看了他半天后，有气无力说:“我们这儿只批发，不零售。”
方歌上一世毕竟也算个企业家，他看着眼前的情景心想这种企业要是不倒闭，连老天爷也会看不下去。
他试探的问:“大姐，你们的领导在那儿，我能和他谈谈吗？”
胖阿姨懒得在理他，反了个白眼后就冲他留了个后脑勺，恶狠狠的说:“死了，你要赶着送花圈，现在去还来得及。”
这句话直接把方歌沧个半死，他也失去了继续交谈下去的心情，心想应该找个人打听一下消息。
没等方歌走到门口，一个人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和方歌差点碰个正着。
那人用好奇的目光看了眼方歌后，便不在理他，吹了声口哨尖声说:“胖姐，我在办公室落下个包，你看到了没。”
胖姐的嗓门一下子大了，她不客气的说:“还在办公室放着，我闲脏，没碰过。”
说完后胖姐又望着方歌不屑的说:“这就是你要找的领导，小衙内陆大科长。”
方歌停下了脚步，好奇的看了眼陆大科长，发现他也就三十来岁的模样，蜡黄的脸上鼓着一双金鱼泡的眼晴。一身质地不错的西服被他穿出了街头混混的感觉。
没有犹豫，方歌上前握住陆科长的手，恭恭敬敬的说:“我叫方歌，来自晋省，想从咱们这里进点货。”
陆科长从头到脚把方歌看了一遍，然后神秘兮兮的说:“方老板，你就别骗我了，就你手腕上的那块表都不是个客体户能带得起的，咱就别试探了，有事开门见山说吧。”
方歌没想到对方看上去平庸，眼神却如些老辣，晒笑了一下，从包里拿出盒利群烟，顺手扔给陆科长。又顺手递上根烟。
陆科长接过，看了眼香烟，意味深长的说:“这烟不便宜，我可不敢随便拿。”
对方如此谨慎，倒是出乎了方歌的出料。他帮陆科长点上烟后，笑着说:“就是了解一些小事，保证不会为难陆科长。如果真有不方便说的事，陆科长可以不说，小弟决不为难。”
陆科长这才把烟放进口袋，脸上唰的一下乐开了，五官都在乱动，几根长眉毛，就象花蕊一样，点点乱颤。
他凑近方歌耳边说:“咱到外面说去，这个死八婆听个动静就能说上天去。”
方歌看了下时间说:“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找个馆子，边吃边聊吧。”
分别是为了下一次激情四射的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