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了精神科的病房楼层，叶灵兮走出电梯，进入王雅的病房。
王雅已经醒了，睁着双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妈。”
叶灵兮上前握住王雅的手，王雅这才看向她。
“妈，我是灵兮啊。”
叶灵兮有些鼻酸，“上回我找到你，结果出去填个资料，你就被人带走了。这次我不会再将你搞丢了。”
“灵兮？”
王雅口中念叨了一声，摇头，“我想不起来。”
“没关系，你慢慢会想起来的。”
叶灵兮安抚王雅，她相信经过治疗，王雅会恢复正常的。
医生推开门进来了，将手中的报告递给叶灵兮，“你母亲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我看过了，她是长期服用镇定类的药物，才会造成她反应迟钝，总是昏睡。”
“医生，她后续的治疗就拜托你了。”
叶灵兮希望赶紧治好王雅，让她能记起还有个女儿。
“会的，你放心。”
医生点点头，离开病房。
叶灵兮看着王雅，“妈，现在没有人能伤害你了，你会健康起来。等你好了，我带你回去看看外婆。她一直记挂着你。”
王雅朝叶灵兮笑了笑，“你是好人，谢谢你。”
叶灵兮忍不住哭了，抱住王雅。“妈，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是好人，谢谢你。”
王雅重复着这句话，她的大脑反应迟钝，只是觉得叶灵兮对她好。
“妈，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叶灵兮看到王雅骨瘦如柴的样子，就心酸。她明显已经营养不良了，还要被人喂镇定类的药物。
“不知道。”
王雅对食物已经没有概念了，别人给什么吃什么，不给也不记得要吃。
“那我看着买。”
叶灵兮给王雅盖好被子，走出病房，去医院的食堂。
食堂里的餐点很多，叶灵兮挑了黑米粥和蔬菜汁。王雅这种情况是长期饿成这样的，没办法一下子进食太多。
拎着食盒回到病房，叶灵兮将病床摇起来，让王雅半靠着，拿着小勺喂她喝粥。
“妈，你喝完粥休息一会儿，再将这些蔬菜汁喝了。身体的营养要慢慢补充起来。”
“好，谢谢你啊，你是个好人。”
王雅的脑子里似乎只有这句话，叶灵兮握住她的手，教她，“妈，你叫我灵兮。”
“灵兮。”
王雅重复了好几遍，“我记住了。”
看着王雅的状态，叶灵兮知道急不了，只能慢慢来。
王雅虽然反应迟钝，好在不是精神分裂的症状，不会攻击人。
等她喝完蔬菜汁，叶灵兮又问道，“妈，我扶你起来走动一下，好不好？刚吃饱，不能总躺着，对胃不好。”
“好。”
王雅很信任叶灵兮，由她搀扶着在病房里来回走动。
“累。”
王雅才走几分钟，就迈不动腿了。叶灵兮知道她这是平时缺乏锻炼，总是昏睡引起的肌无力。
“妈，你躺着，我给你针灸腿部。”
叶灵兮扶着王雅躺到病床上，撸起她的裤管，看着那一双骨瘦如柴的腿，顿时恨恨地咬着牙。
该死的！
那些抓走王雅的人到底是怎么对她的？
“妈，可能会有些痛，你忍一忍。”
叶灵兮的眼睛发涩，她将银针扎在王雅的腿部。王雅没有任何反应，大概是连痛觉都失去了。
十几分钟后，叶灵兮将银针一根根取下。她相信这样给王雅针灸几天，能改善王雅腿部的血液循环。
王雅已经安静地睡着了，呼吸很平稳。
叶灵兮坐在病床边看着王雅，现在她终于也是有妈的孩子了。
……
叶恬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肚子痛的事。
她的目光转到点滴架上，才知道自己已经被送进医院来了。
病房里除了她，就没有别人了。她还真是可怜，住院了，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她和傅远军本就是狼狈为奸的一对夫妻，没想到散伙散得这么快。
护士端着托盘进来了，看到叶恬醒了，“我给你量血压。”
“我怎么了？”
叶恬看着护士，护士边给她量血压边应道，“你流产了，送到医院来时，裤子全是血，医生给你做了紧急清宫手术。”
流产？
叶恬闭上眼睛想了想，倒没有太难过的心情。
流了也好，否则她也不知道是林成的孩子，还是傅远军的。
她自己都养不活自己，生个孩子只会拖累她。
“你别难过了。”
护士见叶恬闭上眼睛，以为她在难过，安慰了她一句。
“我不难过。”
叶恬睁开眼睛看着护士，她眼中的冷意，让护士有些吓到，端着托盘出去了。
傅远军来了，将手中的保温壶重重地砸在桌面上，骂道，“真没用，连个孩子都怀不住。”
“怪我？”
叶恬冷笑，“要不是你踹那一脚，孩子能掉了？你是自己弄没了你的孩子。”
反正孩子掉了，没证据证明是谁的孩子。
叶恬的底气倒是足了起来，“傅远军，你就活该断子绝孙。”
“贱人！”
傅远军气得抬手扇了叶恬一巴掌，他倒不是心疼那个流掉的孩子，他是气恼叶恬这样说他。
“傅远军，我不回傅家了。”
叶恬不想再回去当工人了，她在外面随便混，也比干活强。
“你想离开？”
傅远军冷哼，“离开我，你得饿死。”
“就算饿死，我也不回去了。”
叶恬看得很清楚，她回老宅去也没好日子过。
傅瑾言不是她能撬得了墙角的，叶灵兮现在只会处处针对她，傅远军除了在她身上发泄就是逼她干活。
她何必呢？
以前虽然天天吃泡面，也不用受这些罪。运气好，还能骗男人给几个小钱花花。
“行，你牛，反正我们也没领结婚证。那就一拍两散。”
傅远军阴冷地瞪着叶恬，“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傅远军走了，叶恬冷冷地咬着唇。她发誓有一天会狠狠报复傅远军，报复所有对不起她的人。
她看着那个保温壶同，默默地打开盖子，是鸡汤。她一口气喝完，将保温壶砸到地上。
傅远军、叶灵兮，会有你们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