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完美的白月光
“如果我说，我当初，真的是为了保护你呢？”
林厌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把她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司柠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她没有忘记，林厌除了唱歌，也是靠着演戏出道的，他也完全可以称之为是一个出色的演员。
当年的事，他有苦衷？
她不敢相信。
司柠死死地盯着林厌，可是从他的眼睛里，除了无奈和痛恨，再没了别的情绪。
“我原本想等……合适的时候再告诉你，但是阿柠，你这么对我，我真的受不了，我求你，哪怕，你对我笑一笑？”
“哪怕只是对我笑一笑，好不好？”
林厌泛红的眼尾让眼角的那一滴痣看起来更为妖艳，握着她的手也愈发的用力，像是生怕她突然抽离了一般。
一瞬间，司柠的脑子里像是空了。
她还是听不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有哪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当她正准备开口问的时候，一声低低的冷笑从门口传来。
司柠下意识的抬头，看见门口站了两个人。
是许奕寒和宋延。
两人都是一身便装，宋延一只手拿着手机，斜靠在门框上，许奕寒则是带着墨镜，阴鸷冷漠的眼睛藏在墨黑的镜片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看不见许奕寒的眼睛，但是司柠总觉得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还有，她被林厌紧握住的那只手。
大抵是心虚，司柠赶紧从林厌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我听酒店的人说，昨晚林先生是抱着司小姐上车的，那一副迫不及待干柴烈火的样子呦~”宋延开口，戏谑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两眼司柠，“怎么今早就在医院了？是昨晚林先生不知节制，弄伤了？”
他说的太过露骨，司柠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许奕寒。
后者并没有什么表示。
司柠想想也是，他们昨天毕竟才不欢而散，许奕寒也对她失望透顶了。
林厌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不想被宋延他们看到误会，司柠抽出床头的纸巾，在林厌的脸上擦了擦，然后拎着他的一只手臂示意他起来。
宋延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从背后的角度看，只觉得是司柠被说的恼了，冲林厌发脾气。
“得，看来还真是，奕寒，我们走吧，别再打扰了人家大早上的兴致！不过啊，提醒你们一句，医院病房的隔音不怎么样，注意点。”
宋延声音不小，满是讥讽的意味。
司柠咬着唇，垂在床上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四周都泛着一阵白。
若是平常，以她的性子，肯定会反驳，但是现在，她却只想退缩。
她害怕，甚至心虚，不想面对许奕寒。
“宋少还是先注意一下自己说这些话的影响，我跟司柠之间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今天在医院，只不过是因为她生病了。”
林厌终于听不下去，开口反驳。
“嗤。”宋延诶呦了一声，“哦对对对，行行行，你说的都对，小偷偷了东西也不会承认自己是贼，我都理解。”
“你……!”
林厌攥紧拳头，神色凌厉的就准备冲上去。
“林厌。”司柠轻声开口，纤柔的小手轻轻攥住林厌的衣角，“随便他说什么。”
“好。”
林厌立马放柔了声音，答应下来。
“该走了。”
一边的许奕寒终于开口，头微微的偏向一侧，好像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一般。
“好，我再打电话问问，秦意在哪个病房。”宋延拿出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说你着什么急，秦意不过就是崴了脚，一大早就把我拉过来，订婚就订婚，非得今天去找她商量吗……”
宋延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但是司柠却精准的捕捉到了一些字眼。
订婚。
司柠顿时脸色煞白，一股凉意从头蔓延到脚。
他们终于要订婚了吗？
许奕寒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娶到自己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女人了吗？
他跟秦意之间，也终于能划上一个句号了。
司柠低头，看着自己被林厌拉住的手，眼前逐渐模糊起来，直到一切都看不清，眼泪才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掉在被子上，迅速渗透，然后变成了一个圆润的泪痕。
她在许奕寒面前逞强，拼了命的装作无所谓，装作不在意，那个时候， 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要潇洒一点的放手，不做感情的奴隶，也不再惦记不属于自己的爱情。
但是。
现在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好难过啊。
怎么都控制不住眼泪的那种难受。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不甘心有用吗？
司柠，你没几天可活了，就算你还有很长很长的余生，他的眼里也没有你，从来就没有。
从开始的沉沦，到现在的清醒，她一直都明白，自己只是一个见不得人的情人，一个在秦意不在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排遣他寂寞的情人。
她是永远都见不得光的。
可秦意，却是一直都在光下的，她是许奕寒唯一承认的，当做珍宝一样呵护的，他最爱的女人。
那样完美的白月光，她拿什么去比？
这具病入膏肓，残破不堪的身子，还是这张永远都只是被当做替代品的脸？
司柠一点点的，蜷紧林厌的手，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在见不到光的地方，任由眼泪肆意横流。
林厌的身子猛地一顿，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手掌放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温柔的拍着。
司柠控制不住哽咽的声音，放声哭了出来。
想不到，有朝一日，她还会像小时候很多次那样，靠在林厌怀里，任性的发泄自己的委屈。
而林厌，也像从前那样，给她提供一个怀抱，安静的等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林厌没问司柠为什么哭，只是在她哭累了的时候，地上一杯温水，和一张纸巾。
等司柠擦干眼泪，林厌站在一侧，看着她哭的红肿的双眼，心里难受的像是窒息了一样。
“他们这些公子哥说话就是这样，宋延误会我跟你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才会出言不逊，你别放在心上，等以后……”林厌捏紧了拳头，“我们自己强大起来，就不会再有人敢说三道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