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凝挑眉，这卫嬷嬷是个会来事的，竟然扎小人陷害她。
用的是三十六计第十八计——无中生有。
太后大惊，“这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
和凝看着卫嬷嬷，若是写着太后的名字好开脱，若是写着狗皇帝的名字，那就不好开脱了。
“皇上的名字，皇上的生辰八字。”
“大胆！竟敢在皇宫行巫蛊之术，诅咒皇上，来人，把月嫔抓起来！”
宫人把她抓起来，作势要拖出去。
“等等！”
太后抬眼，怒视她。
“月嫔，赃物是在你长乐宫发现的，你有何话说？！”
“孤证难立，若只听一家之言，臣妾不服。更何况臣妾是医者，医者仁心，我自问没有做愧对皇上之事。”
太后抬手让宫人退下。
卫嬷嬷瞪着她，“这赃物就是从你宫中发现的，你还想抵赖？！”
“卫嬷嬷姗姗来迟，就是因为发现这个吗？”
“正是！”
和凝冷笑，“那你是在哪里发现它的？前几日高阳王查李云霄的案子，曾经将长乐宫翻了个遍，都没找到此物。”
“就在长乐宫正殿的床下。”
“除了卫嬷嬷，还有谁看到这人偶？”
后面一众宫人、太监跟过来，都是没来两天的新人。
卫嬷嬷，“他们也看到了。”
和凝沉吟半晌，卫嬷嬷双眼露出寒光，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
刘绫站起来，“太后，月嫔她秉性善良，只会行医救人，不会用这巫蛊之术！”
云嫔冷嘲热讽，“知人知面不知心，连只见两面的高阳王都怀疑她是杀手，万一她真是什么南诏后裔、歹毒杀手呢？”
一众妃嫔开始窃窃私语。
和凝跪在殿前，“太后，民间盛传巫蛊之术必须装诅咒之人的头发和指甲才有效，不如拆开看看有没有皇上的头发指甲等物。
若是没有，那么证明巫蛊人偶无效，是某个居心不良的人匆忙赶制，欲加陷害臣妾，臣妾可不认。”
太后明显有些厌恶，但太后也知道，巫蛊之术必定会要诅咒之人身上的东西。
“月嫔，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和凝笑着，“太后，臣妾之心日月可鉴。万一这真是别人做的，臣妾宫外还有那么多病人，承了臣妾的恩，不会就此罢休的。”
太后的眼睛微眯，跪在地上的卫嬷嬷偷看她一眼。
云嫔轻哼一声，“你敢威胁太后？”
“臣妾不敢，只是没做过的事情，臣妾绝对不会招认。”
太后，“来人，给她拆开看！”
“等等！”
太后蹙眉，“又怎么？”
“为了避嫌，还望太后请禁卫军统领檀道济前来拆人偶。”
惠嫔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月嫔怀疑是太后派人陷害她？”
和凝侧目看一眼卫嬷嬷，你想让事情闹大，那就尽可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宫中出了巫蛊之事。
太后看着一眼卫嬷嬷，二人在深宫多年，知根知底，应做不出这等事情。
月嫔这番把嫌疑推到自己身上，真是可恶！
所有人都等待殿上发话。
太后捏紧袖子，“去请！”
很快，禁卫军统领檀道济前来，看到跪在殿上的又是月嫔娘娘。
“参见太后。”
“免礼。”
檀道济站定，太监端着扎满针的人偶来到他面前。
“今日叫你来，是查验从长乐宫中发现的巫蛊人偶，里面是否有皇上的头发和指甲。”
檀道济皱眉端详着人偶，并没有立即拆开。
太后，“如何？”
“回太后，臣在大理当差时见过巫蛊之术，用此道的人必定对诅咒之人有极深仇恨。
这人偶上面写的字迹理应是红色朱笔或者血迹，并且要每日扎针，但这人偶字迹潦草，布料干净，不像是旧物件。”
和凝暗自松口气，还好遇到个懂巫蛊之术的人。
她看向檀道济，“还请统领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檀道济将针取下，将布块撕开，里面飞出一些丝絮。
“回太后，里面除了丝絮布块，什么都没有。”
太后拍着椅背，“卫嬷嬷，你怎么解释？”
卫嬷嬷身子一抖。
“太后，老奴真是在长乐宫床底下发现此物的，绝无假话！”
和凝暗笑，卫嬷嬷要装也装得像点。
“虽然在长乐宫中发现此物，但并不能以此断定此物为臣妾所有。檀统领那日是搜过长乐宫的，可有见过此物？”
檀道济，“回太后，末将五日前搜查长乐宫并未见过此物。”
“那么短短五日，恰好臣妾近来都在看诊，抄书。长乐宫中无人，有人趁此机会放入赃物加害臣妾也是有可能的，还望太后明察！”
和凝抬眼看着太后，寻觅太后指使卫嬷嬷陷害自己的蛛丝马迹，但太后并未动摇。
“如此，檀道济你着手彻查此事，在此事水落石出之前，月嫔不得出宫。”
“末将领命。”
明日便是小五第二次排毒，若是拖得时间太久，不知他又会做出什么事。
这案子不当机立断，恐要生变。
“太后！”
太后看着殿下跪地之人，“月嫔，还有何事？”
“其实要查明真相也很简单。”
“简单？”
“请太后让檀道济查查各宫宫人什么时候路过长乐宫，在查查卫嬷嬷住的房里有什么。”
卫嬷嬷看着她，“月嫔娘娘不要污蔑老奴，老奴在太后身边多年，看着皇上长大，怎么会行巫蛊之术加害皇上？！”
“是不是污蔑，彻查一番不就知道了，卫嬷嬷是做贼心虚？！”
太后重重吐一口气，“檀道济，去查！”
“末将遵命。”
一柱香后，檀道济前来复命，手上拿着些布料。
“回太后，末将已查过近日来往长乐宫附近的所有宫人，在月嫔娘娘来永寿宫受罚那日未时，曾有锦和宫的宫女端着一个食盒经过长乐宫，前往甘泉宫。”
锦和宫？
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里面住着谁呢？
住在甘泉宫的李修容和裴修媛吓得一愣，连忙跪在地上。
“太后，臣妾没见过什么锦和宫的宫女！”
檀道济，“那日大雨，宫女行走匆忙，禁卫军便留意一番。末将前往锦和宫，在宫内隐蔽角落发现散落的布块，与人偶上的布料一致，并且有一宫女见到禁卫军后试图逃跑，现已抓获。”
和凝看向檀道济，“不知道卫嬷嬷的房间有没有搜出什么可疑物件？”
檀道济，“回娘娘，未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