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里笑出声来，配合他，指尖轻轻勾起他的下巴。
“玩一下怎么了？又不是不给你钱？”
他唇角轻微勾着，尾调拉长暧昧吐出几个字“你想包养我啊？”
纵里停在原地几秒钟后，捎带着认真的神情问“包养你多少钱啊？”
“来真的？”宋侍言倏地一愣，脸上出现荒唐的笑，而后以一种纵容的语气诱哄道“嗯……怎么着也得个几百万吧。”
“那么贵？”她下意识地撇了下嘴，不可置信的眼神呼之欲出“你是金子做的？”
他轻哼声，看她，满腔温柔尽数揉进眼底“包养不起就得了，还说我坏话，这么大个明星你钱呢？”
纵里抿了抿嘴，轻声道。
“我没有那么多钱，虽然现在挣得多。但是公司会抽走六成，我自己就只剩下四成了，然后我还会捐出去两成，平时哪里有自然灾害我也会有捐钱，还有在山区办学校也得用钱。”
宋侍言敛下眼眸，鼻尖忽然有些发酸，想起当时她还在高中的时候。他原本只是知道她除了学习之外会做很多兼职，后来又知道了她寒暑假还会给小学，初中的孩子做家教挣钱。
那时她还借住在亲戚家里，虽然说吃喝不好。但她不是会挑食的那种，只要有口吃的就行，平时的花销应该没有那么大才对。
后来在张奶奶那里得知，她一部分存了起来用做大学的花销，万一自己考砸了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都来援助流浪猫狗。
她当时成绩很好，不出意外的话最起码也会是当地的状元，学费以及其他费用应该是全免的，还会给些钱。
不出意外，当年的纵里以667的高分拿下省内文科状元的名头，全国第四。
宋侍言当时以为，存下的钱她总算是会自己花一些了吧，起码买个喜欢的东西。
可是没有，剩下的钱她也全都捐了出去，上大学后依旧继续兼职供自己生活。
“是啊……我们家一一最善良了。”他眼眶微微泛起些红，大手捧住她的小脸，又恢复到了往日里欠揍的模样“我们还是自由恋爱吧，不搞买卖关系了。”
纵里扬起小脸朝着他咯咯地笑着“阿言……你不是我的吗？”
他嘴角持续上扬，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是。”
她开心了，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啵的一声。
一松开，两人相视一笑。
宋侍言抬手揉了揉她的耳垂，湛黑的眸子闪着淡淡的光晕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一一”
“嗯？”
他心下有些惶恐，但又实在忍不住想知道这个他纠结了许多年的问题。
“如果我们很早之前就相遇了，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纵里停在原地懵了几秒钟，迟迟没有作答似乎在思考和纠结。
良久。
“阿言……。”
她低下头，曾经记忆中的残片逐渐浮出水面，遥远的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可她却还是很在意，无法彻底忘怀，就像是心里有一根刺，它可能不起眼，也可能已经在时间的长河中拔出，但留下的痕迹却一直在。
“我之前……”她眼眶泛红了，声音发颤“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应该不是喜欢那样的我。”
话音落下，空气中变得落针可闻。
纵里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睫，纤长浓密的睫毛跟着煽动，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她有些惊慌的躲开了，迅速将头再次低下。
她想开口解释，但是回忆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向她袭来，眼底瞬间晶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没关系一一。”宋侍言低沉悦耳的声线响起“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会喜欢你的……。”
她抬头，眼底一片水雾，朦胧间，她看见他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其实，他应该早就知道答案的，因为他们的确是在很早之前就遇见了，他确实喜欢上她不可自拔，也知道她甚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晚上十一点多。
纵里无端醒来，习惯性摸索了下旁边空无一人。
她神经瞬间紧绷起来，起身开灯。
“阿言？”
出卧室门的一瞬间，她仿佛置身冰原，打了个冷颤之后将身体缩了回来，只探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张望。
听到动静，宋侍言将窗户关上，看向她这边。
“阿言……你半夜开窗户干嘛？”
他朝着她走过去“接电话抽了根烟，开窗户流动下空气。”
“不用的，都半夜了，也没有人会闻到。”她伸手抱住他。
宋侍言垂眸看她“我怕等会躺下身上有味道，你不喜欢。”
“你不冷啊”她有些心疼“伤还没好呢。”
“没事。”他弯腰，将她抱起“怎么醒了？”
“不知道”她摇头，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阿言，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们在哪过啊？”
宋侍言“都行，你想在哪？”
纵里“回清屿的话还得折腾，你那么忙就算了吧，等年后我自己回去就行。但是叔叔阿姨离得那么近我们不过去是不是不太好？”
宋侍言“没什么不好的，想在哪就在哪呗，你想过去吗？”
纵里“我觉得还是过去吧，过年还是家里人在一起比较好，你不想和他们在一起啊？”
他低垂着眉眼看她“我都行，那就回去呗，你不是快进组了吗？。”
“应该得年后了，不用担心”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李果之前发的通告“年前的活动都是在临宜的。”
年前的几天，两人的时间几乎都是错开的，基本上没见过面。
傍晚。
纵里推开门，耳机里还充斥着陈雾的声音。
“你确定这个电影不要接吗？”
“我……。”她抬眼，宋侍言正背对着她在厨房“你在家啊？”
几秒钟后，除了耳机里陈雾的声音以外，她没听到其他的回应。
纵里将衣服挂好，挂断了电话，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阿言？你干嘛呢？”
下一秒，她看到岛台上的放着的药瓶，心里咯噔一下，神情慌乱地看向他，唇瓣动了动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