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托马斯·辛多拉的话看似想让双方的交易实现对等，翻译过来就是在说‘我答应带你去见天才养子，你总得做出些表示吧？’
只不过他选择跳过虚拟游戏直接谈论欠款，配合那独特的提问方式让白川瞬间有了警觉。
辛多拉并没有直接提出希望将还款期限延迟一段时间，而是将问题反抛了回来，让白川自己决定是否要给予优待。
这就相当于询问‘你准备付出多少代价来见泽田弘树一面？’
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辛多拉将一次次找理由否定白川提出的交易，试探其真正的底线，从而确定白川对他最宝贵的赚钱工具是否有觊觎之心。
既然已经猜到了托马斯·辛多拉想要干什么，白川自然不会如他所愿，眉头皱起，开始自己的表演。
“怎么，我只是单纯想要关心一下后辈，你却跟我谈交易？你这个人呐，怎么总是喜欢用钱来衡量一切？”
白川一脸道貌岸然，就跟最初开口谈条件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亲情这种东西那是用钱就能买下来的吗？那么小一个小孩子，你不关心他就算了，还把他当成商业上谈条件的工具！托马斯，我的老伙计，你这样做是非常不道德的！
这样下去你很可能会失去自己挚爱！”
一番慷慨陈词，不知道辛多拉作何感想，反正白川是蛮爽快的，基本确定泽田弘树监控着整片虚拟空间的情况下，这番话应该能拉到不少好感吧？
其实白川原本计划中并没有见泽田弘树一面的想法。
按照他最初习得‘电脑专家’天赋时获得的知识，诺亚方舟的诞生本身就是以弘树性命为代价的，因此在一个必死之人身上浪费太多经历显然是不明智的决定。
但进入虚拟空间后这种想法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白川是顶着易容脸进入虚拟游戏仓的，但在虚拟的世界中他并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反而让脸上原本只是面具的巴恩斯彻底固定了下来。
这其中可能有游戏仓无法识别易容的缘故，但更可能是某个少年特意为他做出了些许调整。
在剧场版中，‘茧’能够直接识别出柯南的真实身份，也能让泽田弘树的化身顺利伪装成其他人，从这个角度看，想要给白川变个脸并非难事。
这也让白川重新审视起虚拟游戏和诺亚方舟的关系。
现在的虚拟游戏仓虽然和剧场版中的蛋壳在外观上还有极大差异，但功能几乎没有任何区别，而且现在采用的棺材板形式虽然笨重且不太方便，可是也不存在能够瞬间致人于死地的强大电流。
如果使用这样的游戏仓，即使诺亚方舟来了也没有办法瞬间将内部的人类杀死，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改变外观呢？单纯为了美观吗？
泽田弘树跳楼后，托马斯·辛多拉曾在电脑屏幕上看见一艘大船顶着狂风骇浪驶向远方的动画，按照常理，这代表诺亚方舟脱离束缚，进入浩海的网络之海。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诺亚方舟其实根本就没走呢？
辛多拉集团总部拥有非常强大，甚至可能就是由泽田弘树一手打造的服务器，这简直就是为诺亚方舟量身定做的藏身地！
以集团为中心，将自身的触角慢慢伸向网络各个领域，既不用担心算力不足，也能时时刻刻监视自己的‘杀父仇人’，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的去处吗？
而且，这样一来也就能很好解释为什么托马斯·辛多拉那个连二流都算不上的游戏制作人能想出十九世纪末伦敦杀人魔这样优秀的题材。
一切都是诺亚方舟的暗中安排啊！
如果真如白川所想，那么他之前制定的一系列计划就全部作废了，毕竟他最初的打算就是等诺亚方舟刚刚出航，立足未稳的时候发动偷袭，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强行从它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但要是诺亚方舟根本就没有出航的打算，背靠一整个公司的强大计算力，即使拥有巅峰计算机能力的白川也没把握能够获胜，甚至想全身而退都够呛。
因此白川必须见一面泽田弘树确定一下这孩子对他的态度，顺便打听下研发状况，确定自己是否需要在辛多拉集团总部的电脑上做点手脚。
截断诺亚方舟和辛多拉集团的联系，逼迫它出逃，这是白川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带着两个消息白川回到17层，贝尔摩德斜靠在床上，不知道在和谁用短信聊着天，叮叮叮的声音不断回响。
“怎么？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前后不超过2个小时白川就回到了房间，这让习惯了最后一刻卡点交任务的贝尔摩德很自然认为第一次接触并没有获得什么好的结果。
白川斜睨了她一眼，“准备一下，我们出去买礼物。”这家伙嘴上虽然说着摸鱼，但收发短信时严肃的表情明显不是在闲聊，估计是个暗中努力的卷王。
“礼物？”贝尔摩德立刻反应过来，他们今天已经见过了托马斯·辛多拉，没道理见完面之后才送礼物，因此这个礼物肯定是送给那位天才少年的，“去见那位泽田弘树？”
“好消息是我们要去见虚拟现实技术的真正研发者。”白川一把扯下脸上的易容，“坏消息是我们可能暴露了。”
看着今天第二次破坏自己劳动成果的白川，贝尔摩德正准备开口嘲讽几句，就被这一句话搞得有些懵。
“暴露了？怎么暴露的？”
“我体验了虚拟现实技术，而且在虚拟的世界中使用的也是巴恩斯这张脸......”
白川大概讲述了自己的经历，末了也给出了猜测。
“你是说那位天才少年帮你隐瞒了这件事？”贝尔摩德眉头紧锁，“这是为什么呢？他和你并不熟悉，甚至在此之前根本没有见过面，为什么会帮助你对付他养父呢？”
“所以我才说需要你做好准备。虽然泽田弘树和托马斯·辛多拉不和这一点基本上可以肯定，但我们还是要有最坏打算的准备。”
换句话说就是带上家伙，如果出了问题就用武力解决。
“真是的，今天怎么接到的都是坏消息。”贝尔摩德自然听懂了言语中的暗示，她伸了个懒腰，将完美的身材展现出来。
白川识趣的闭嘴，如果他现在开口询问，贝尔摩德很可能就将她口中的‘麻烦事’甩到自己身上。
“之前一直监视我的那群FbI突然抽调走了一半，我刚刚得到线报，据说他们转头去调查某个自称‘灰雾’的杀手网站，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见白川不回应，贝尔摩德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那是什么？”白川面无表情的回答，心中却忍不住开始思考，FbI是怎么查到‘灰雾’的？贝尔摩德又为什么要和他提这件事情？
自己和‘灰雾’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