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溪的瞳孔突然放大，他回头看向江雨眠。
“你怎么在这里？”
江雨眠笑了一声，像是不太乐意回答这个问题似的，坐在刚才白九凝坐过的位置上，拿起白九凝的茶杯喝了一口。
又拿起白九凝给金言溪准备的零食吃了起来。
“味道不错啊！你就为了这些小东西，就被她收买了啊！金言溪你永远是这样不值钱。”江雨眠冷笑了一声。
金言溪皱眉，看着她有些不爽。
有种被人抢走了玩具的小孩，他上前将零食拿了回来。“你再不走，白九凝发现你，你就死定了。”
江雨眠听了之后，哈哈哈大笑起来。
“谁死还说不定呢！”
“小师弟，我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是帮我，还是帮白九凝！”
金言溪嗤笑了一声。“你对我半句真话都没有，你还指望我帮你，你把我害成这样，还好意思，让我帮你？我不杀你，你都应该谢谢我了。”
现在的金言溪，没有杀意。
“可你不能否认，如若不是我，你早死了，就你的那些修为，你觉得你能活这么久吗？明明你应该感谢我的，我将你变成与我一样的存在。”
江雨眠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而且你别忘记了，当时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不是我让师父收留你，你……早是枯骨一堆了。”
金言溪握紧了拳头。“江雨眠当时清洗了我的记忆，我已经记起来了。”
江雨眠一愣，有些可惜。“噢，那倒是可惜了。”
金言溪紧握着拳头。“你……让我害白九凝，是因为你误以为我是白九凝重要的人吧？你觉得她被自己在乎的人伤害了，才会加倍的痛苦吧。”
“就如同当初你被温知宁伤了一样。”
江雨眠没有想到金言溪居然全部都知道了。“你居然都知道了。”
“是啊，我都知道了，所以你别指望我能帮你了。”金言溪咬牙。
“哈哈哈哈……”江雨眠张狂的大笑。
‘噗’的一声。
江雨眠原本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出来。
剑身刺过江雨眠的身体，江雨眠倒下来，却能僵硬地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白九凝。
“你没走……”
机械而僵硬的声音。
可见这不是江雨眠的本体。
也是，她怎么敢让本体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嗯，本来是走了，但是突然想起来有件好东西没有给金言溪就回来了。”
白九凝走到江雨眠的身体旁边，一手持剑，一脚踢在她的脸上。
“没有想到，看到这么个惊喜。”
江雨眠呵呵的冷笑。“金言溪，你不帮我，你会后悔的。”
“什么后悔？”金言溪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你不也说你的记忆恢复了吗？那么你应该再好好想想你的记忆真的没有问题吗？”江雨眠歪了歪头。“当初对你好的那个人，的确是你的师姐，但不是我……”
“只不过后来我代替了她，她现在是我的傀儡，你若不听我的话，我就毁了那个傀儡。”
金言溪抱着头，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江雨眠还想说什么，直接被白九凝一脚踢爆了脑袋。
白九凝又回头看着抱着脑袋的金言溪。
上去给了他一巴掌。
金言溪红着眼睛看着白九凝，透着几分无辜和天真。
“你……干嘛打我？”
白九凝冷声道。“为了她一句话，而乱了分寸，你傻不傻？”
“可是她说……”金言溪看了一眼江雨眠，才发现这个傀儡已经被白九凝爆了脑袋。
“她说她说，很重要吗？”白九凝声音带着几分威仪。
“不论当初对你好的人是江雨眠本人，还是别人，有区别吗？”
“你看看现实，如果对你好的人是江雨眠那就说明她根本一开始没安好心，如果是另外一个人……可是那个人也变成了傀儡，你不是最了解，成为你们这些傀儡师的傀儡后的下场吗？”
“早死了。”
白九凝最后三个字，说得很轻很轻。
金言溪听到这里突然冷静，他看着白九凝，有些抱怨。“那你也不应该下那么重的手啊，很痛啊。”
他摸着自己的脸。
万分委屈。
“我怕你不足够冷静。”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明明应该偷偷跟你说的话，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跟你说？”
白九凝向金言溪提出了疑问。
金言溪自然是摇头，他哪里知道啊。
“你……是什么意思？”
白九凝骂了他一句，笨。“她根本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让我好怀疑你啊，怀疑你为了那个什么师姐，会背刺我，好让我对付你。”
“是不是傻？”
金言溪睁大了眼睛，好像突然想明白了。
想着，还好白九凝聪明。
然后白九凝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包裹递给金言溪。“给你的。”
“什么东西？”金言溪没有打开，只是随口一问。
“修补你身体的，以后至少你穿上衣服，不会被风一吹，这里就吸进去，不好看。”白九凝指了指他的腹部。
“还有一些药，可以治治你的公鸭嗓，难听死了。”
明明白九凝的话不好听，真实得有些刺耳。
可是金言溪却觉得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觉得有点暖暖的，她所想的是别人想不到的。
这段时间，他虽然因为仙人的存在，与那些人也打成了一片，但是他们看自己时那奇怪的表情，还在。
他依旧感觉到孤独。
哪怕仙人没有死，也就在他的身边，对他也很好，可是依旧……如此。
这世上，好像也只有白九凝可以正常的对待他。
然后又听到白九凝继续说道。
“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自己看吧！大多有说明，一看就懂，要是看不懂就是你太蠢了，看不懂也别用了，都蠢成那样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些东西，都是白九凝在南桑时就准备的。
那会心中有愧，就想着要怎么弥补这人。
此时给他倒是时机正好。
给完之后，白九凝就离开了，只剩下金言溪一个人，看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然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江雨眠。
头都被白九凝踩烂了。
他应该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白九凝没有说错。
那个师姐是不是江雨眠……又如何？
……
白九凝回来的时候，北辰临渊刚刚醒来。
可是白九凝只看了一眼北辰临渊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整个人脸是红红的。
身边没有别人。
“空青他们呢？”白九凝问北辰临渊。
哪知道一走近，北辰临渊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拖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