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一人
兰若杰指着台下的所有人：“现场没有人得到过这个奖项。”
“贵校历史，乃至整个安城市，恐怕都没有人得到过这个奖项。”
“你是第一人。”
兰若杰继续科普道：“玉成奖虽然已经举办了三十多届，但却只有十位获奖者，加上你一共是十一人。”
“因为该奖项要求年龄不能超过二十二岁，作家这一行业，在二十二岁之前又能有多少深度呢？顶多是华丽辞藻的堆砌罢了。”
“所以玉成奖的获取难度很高，但常作家你做到了。”
兰若杰羡慕地看着常心手里的奖项，道：“它是一种信号，对你能力，天赋的全方位肯定。”
“前十位玉成奖得主，最年轻的一位今年三十岁，他们全都是社会成功人士。”
兰若杰看了看左右：“只要是工作和文学创作稍微有关的，无不渴望这个奖项，或者在年轻时奢望过这个奖项。”
“常作家，你确实没有太知名的书籍，但你的剧本有深度，有人物，有故事，有高潮，和知名作家的小说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只是少了点阅读性。”
“我们三人阅读过你的所有作品，确实很不简单。”
“这个玉成奖，名副其实。”
“并且，你的含金量，要超过以往十个玉成奖得主。”
“因为你的获奖方式是剧本，最难写的剧本！”
“难以置信。”
常心点头，让三位作家在台上讲两句，讲给世江高中的孩子们听。
救救场。
他实在是讲不出来了。
兰若杰率先接过话筒，道：“诸位世江高中的年轻人们，还有同辈前辈，兰若杰抵达此处，真是倍感荣幸。”
“贵校能够孕育出兰成奖得主，可见丰厚的文化土壤。”
“我的孩子即将步入高中阶段，我觉得贵校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他把话筒递给一旁的人。
“我是作家朴安书，此刻登台有些惭愧，接过话筒更加惭愧。”
“玉成奖得主不发表感言，也不分享经历，反倒让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一星作家讲话，简直折煞我。”
“贵校的校友会很不简单。”
话筒给到最后一人。
只听他呼吁道：“常作家，作为安城市第一位获得玉成奖的青年作家，请你务必讲几句。”
“现场的所有人都愿意听。”
“你的话，将令大家获益匪浅。”
...
下方的观众席爆发巨大的欢呼和掌声。
在躁动的掩盖下，有难以置信的惊呼和雀跃。
整个现场瞬间被点燃。
三位登台者退了下去，高台上只留下常心一人。
他拿着话筒，成为了绝对核心。
所有人坐在下方，像是对他顶礼膜拜。
“什么是玉成奖？”
“青年文学奖项王冠上的明珠，这你都不知道？”
“常心竟然能得这个奖！”
“他也太厉害了吧？”
“他不是写剧本的吗...”
“谁说写剧本的不能的玉成奖？”
“我慕了，写剧本得玉成奖，这是什么天赋？”
“神。”
下下方的所有人都呆了...
常心只能象征性再讲几句。
但就是这几句话，却得到了台下巨大的反映。
说实在的，他演讲的内容并没有实质性意义。
却仍旧能够引得大家掌声连连，喝彩声不断。
因为大家看重他的身份。
在这一刻，常心不是一开始的小孩子。
他是一个分量十足的演讲者。
他配得上世江高中校友会。
他配得上这个舞台。
台下，校长崔智强像个好奇宝宝一般，不断询问着身旁的兰若杰。
“真的是玉成奖？”
兰若杰点头：“那还能有假？”
崔智强深呼吸，再次确认：“这个孩子是我们学校走出去的，并未读大学，现在从事剧本创作。”
“这样的条件，也能获得玉成奖？”
作为这所高中的校长，他当然知道玉成奖。
他一直鼓励学生们朝着这个奖项努力。
但建校以来，世江高中没有学生拿过这个奖。
本就擅长文科的世江高中拿过不少奖项，玉成奖是为数不多没能拿到的。
“这得问你们自己，当然究竟对常心做了怎样的教育。”
兰若杰露出好奇的目光。
显然，他也很好奇。
虽说这和能力相关，但他好奇常心如何具备的这些能力。
崔智强呆呆地看向身旁，教导主任正在给常心拍照。
“在这之前，我们竟然能想着阻挠这场演讲，想着劝退常心？”
“我们是得了失心疯吗？”
“常心做不了这场演讲，还有谁能够做这场演讲？”
教导主任点头，他拍了很多照片，还不满足，最后还打算和常心合影：“我们有错，但是因为我们事先不知情，俗话说不知者无过。”
“如果早知道常心是本届玉成奖得主，休要说阻拦，我甚至...”
“我觉得，可以考虑让常心参加每四年一次的荣誉校友会，虽然不一定上台演讲，但务必争取他到场。”
“他所取得的成就，足以令他成为世江高中的门面。”
校长崔智强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
“我二人稀里糊涂，扮演小丑，却差点成了真小丑。”
“我原本以为，这一场校友会，会令我的职业生涯蒙羞，让我无法安心退休。”
“但现在看来，那种人认知真的很可笑。”
“常心自身的成就姑且不说，他还引得一位二星作家，两位一星作家到场。”
“纵观我世江高中历届校友会，有哪一年到场的嘉宾和荣誉校友，有本次的含金量？”
“从未有过。”
教导主任点头：“我也觉得很惭愧，本以为是羞耻，结果却是莫大的光彩。”
“这个孩子，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我越看越欣赏。”
“幸亏他不是其他学校的，而是我们学校走出去的孩子。”
第二排，八位荣誉校友看着台上的年轻人。
从一开始，几人心中便有不适。
得到校友会邀请时，他们还是有些许高兴的。
毕竟是母校对自己人生成就的肯定。
得知演讲人不是自己，而是两个刚刚毕业几年的小孩子时，八位中年心中都不是很好受。
难道自己半辈子的奋斗历程，还不如两个刚出身社会的小孩子吗？
这种不服气，一直持续到刚才。
“崔校长，你差点让我们八位闹了笑话。”
“我是做心理学的，这玉成奖我并不了解，但从几位作家的反应来看，貌似很了不得？”
八人中的几位作家点头。
“玉成奖，我羡而未得的奖项，并且是一辈子都得不到。”
“这个奖或许并无太大的含金量，但其获取难度却是惊人的。”
“物以稀为贵，这个年轻人确实封神了。”
“随着岁月流逝，他能复制我成功的经历，但我却拿不到他手里的玉成奖。”
“他确实能担当这个演讲人。”
校长崔智强听见八人的反应，恭维道：“大家不愧是有大成就之人，心胸果然宽广，佩服。”
“有你们作为校友，是世江高中之幸。”
校友会的演讲环节很快结束，接下来还有酒会环节。
在这之前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
校长和教导主任找到了常心的班主任韩硕，邀请他参加酒会。
“核心圈子都是荣誉校友，我去参加酒会不合适吧？”韩硕拒绝道。
酒会分为很多圈子，相差不多的人才会聚在一起喝酒。
韩硕对自己定位清晰。
他应该加入的是各位老师组成的圈子，而不是崔智强所在的圈子。
这是越级。
“你应该参加。”
“韩老师，对不起了。”崔智强道。
“对不起，韩硕老师。”教导主任也道。
二人补充这一句道歉。
看到韩硕有些不明所以，崔智强解释道：“我们为之前的事道歉。”
“你的学生，是玉成奖得主，他就是最好的演讲人选。”
“他的能力获得在场所有人承认，并且使得其余八位荣誉校友心服口服。”
“玉成奖？”韩硕愣在原地，有些没反应过来。
颁奖时他并未在场。
对常心转告消息后，他就回家了。
因为他不忍心看到两个学生失落的表情。
他更不忍心看到大家对两个孩子过分苛责的场景。
他选择逃避。
他没有预料到，再次受到崔智强的邀请，得到的竟然会是这样的消息。
“他们...真的够资格当演讲人？”
韩硕是交外语的。
他并不清楚玉成奖，因而此刻会有这种问题。
正当崔智强想着如何解释玉成奖的含金量时，负责现场画面录制的技术人员匆匆跑了过来，把手机的画面呈现到他面前。
看着画面中常心站在台上拿着话筒的模样，他点头：“清晰度不错。”
他乍以为技术人员是邀功来的，但下一刻他意识到不对劲。
这是转播画面。
转播方是安城大学。
崔智强把手机举过头顶，难以置信：“安城大学，转发了我们的校庆画面？”
“大选转播高中的校庆画面？”
“这真的是有可能发生的吗？”
技术人员摊手：“他们确实转发了...”
崔智强拿着手机给教导主任看，又给韩硕看。
“看见了吗，安城大学转播。”
“毫无疑问，因为我们的校庆出了个玉成奖。”
语罢，他拥抱韩硕：“都是因为你的好学生，待会酒会，你可一定要给我们介绍介绍。”
韩硕咽了咽口水，难以置信点头。
直播画面，让他确定常心取得的成就确实非凡。
“这就是骄傲的感觉吗？”
礼堂中举办的是小型酒会。
大家围绕成圈站着，手里拿着酒杯。
在钢琴曲的点缀下，也可以在广阔的舞台起舞。
常心和金所炫成为这个圈子的绝对核心。
一群成年人的圈子，加进了两个孩子。
场边不断有过往的服务生，端着托盘。
当中有红酒和香槟，也有一些小甜点。
保证几人手中的高脚杯空了后还能换新。
“我们两个就不喝酒了，大家见谅。”
“金所炫明日还要拍戏，我待会还得送她安全到家。”
大家表示没问题。
兰若杰率先道：“常心先生，听闻你是半岛文学站的一位码农，有网文创作的兴趣？”
“我有点半岛文学站的关系，本想动用一下，可当我向他们表明你的身份后，他们却直言知道该怎么做。”
“你的成就，在半岛文学社也是独一份。”
“他们决定上调你的账号级别。”
常心赶紧握手道谢：“那可太感谢你了。”
兰若杰摆手道：“谢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以后有用得上兰某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
旁边的两个一星作家也开口道：“常作家，我二人没什么关系，但同样愿意随时为常先生提供帮助。”
在这之后，那我心理学家递出名片：“常作家，如此年纪便有这番成就，了不得...这是我的名片。”
“我是一位心理学学者，在安城有自己的心理咨询机构，常先生可以随时来做免费的心里咨询。”
“常先生所带来的人，也能够享受免费服务。”
常心接过对方的名片，抱拳道：“谢谢您了先生。”
心理咨询机构，现在虽然用不上，以后不一定。
毕竟同时和姑娘们保持联系，真保不准自己哪一天出了什么心理问题呢？
还有，今后姑娘们相见时，如何对她们进行心理疏导，同样需要专业人士。
总之，这名片先收着就对了。
旁边一位哲学家同样递上名片：“常先生，我搞的是哲学，没有这么强的实用性。”
“但我在安城大学还是有一定威信的，您若来到安城大学，可以联系我。”
常心收下第二章名片，表达感谢后道：“大家别谈我了，谈谈这次校庆吧。”
常心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人讨好的意图太明显了。
成年人的世界，就不能装一下吗。
给名片，完全可以私下给嘛。
看到身旁被冷落的金所炫，他更加不好意思了。
这样下去岂不是令金所炫伤心？
所以，常心在表达对班主任韩硕的感激后，就抱恙离开了。
春晖大道，时间临近下午，两个人在路旁的人行道步行着。
二人没有打车。
常心真不缺那点打车钱，主要是考虑到金所炫的隐私问题。
这个小女明星出门竟然不戴口罩。
这大路上又没有便利店，买不到口罩。
二人索性走起路来。
由于天上还有点太阳，且处于上班时间，此刻的行人并不多。
“常作家，你真的好棒。”金所炫跟在常心身旁，冷不丁道。
“我本以为因为我的固执，我们两人会把校庆搞糟，并且我已经搞糟了...”
金所炫跟在常心身旁，保持着距离，道：“但你以一己之力改变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