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放的开
苏巧儿这副姿态，明显是做给赵成卓看的。
她的意思很明显。
果然，片刻后她站起身，来到赵成卓面前，居高临下道：“看到了吗赵经理？”
“我苏巧儿，不虽然有原则，但并不迂腐，我放得开！”
“但不是对你这种人，因为你是个loser。”
“反观常心，她才是值得让我主动付出的人，付出一切。”
苏巧儿看着大家多种表情，声明道：“常先生的能量想必你们也见到了，一间城市银行的安城分行，局面能被他完全掌控。”
“我是他众多的迷妹之一，且心甘情愿。”
苏巧儿此番话出，现场之人的脸色都很好看。
大家从常心身上转移至苏巧儿身上。
赵成卓的脸皮颤抖。
他明白苏巧儿是在羞辱自己。
就是刻意做给他看的。
但他此时生不出恨意，他只想求生。
现场的其他男职员，眼神则是羡慕。
苏巧儿是大家共同的女神。
在场的男性只要是单身，全都表达过要和苏巧儿在一起的念头。
但无一成功。
现在，看到苏巧儿竟然对人主动伸出橄榄枝。
他们当然羡慕。
“常心，人生赢家。”
“真的羡慕死我了。”
“人财两收，年纪轻轻，已经封神了。”
“我要是有他拥有的其中一项，倒也不用在这安城分行当业务员了。”
“你们羡慕常心，我倒是羡慕苏巧儿。”
“甚至已经达到了嫉妒的程度。”
一些女性职员在男性之后附和道。
他们嫉妒苏巧儿。
嫉妒使得她们面目可憎。
“能榜上这种富二代，那得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那可不是，关键是这富二代不像是玩玩而已，对苏巧儿很痴情。”
“一个痴情于自己的富二代，我又相信爱情了。”
“要是我身边有这种人，即便我已婚都得离开重来。”
苏巧儿只身来到胡芳华身前。
这个女人全场一直哑口无言。
先前有多么风光无两，现在就有多么灰头土脸。
她站在人群外面，默不作声，希望所有人都把她忘记。
如果没有人站在门口的方向，她已经离开了。
胡芳华觉得这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只有她自己清楚，为了这个转正的名额，她付出了多少。
四个实习生中，她付出的可能是最多的。
这种付出指的不是工作。
而是属于女性自尊的东西。
看到苏巧儿来到自己面前，她几乎可以料到对方要来取笑自己。
与其被动承受，不如占据先机，只听她道：“我是一个成年人，我对自己所做过的一切选择负责。”
胡芳华看向灰头土脸的赵文卓，她无法将其和那个神气的经理联系起来：“我从小就不服输，为了赢，我会不择手段。”
“母亲曾经告诉我，这种心态使不得，有时候不仅要关注结果，还要关注过程。”
“现在我理解了。”
胡芳华转过头看向苏巧儿：“恭喜你转正了，但你本质上和我没什么差别。”
“你同样依靠了别人。”
她看向后方年轻的常心，崇拜道：“你榜傍的一个人，顶得上我傍的十个人。”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会选择从你手里抢走那个人，不惜一切手段。”
“我真的很羡慕你。”
“因为你深刻诠释了，选择有时候比行动更重要。”
“遇见常心，你应该花光了几辈子的运气吧。”
胡芳华呆呆道。
她明白常心是关键。
胡芳华此刻的脸色尴尬而又阴沉。
她成了最大的输家。
付出了巨大代价选择相信赵文卓，最终什么都没捞到。
沦落到这番田地。
...
当天，苏巧儿请常心逛了商场。
二人的行为，俨然像是情侣。
但始终还是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用苏巧儿的话来说，她确实对常心有了好感，能够进一步发展。
但她感受到和常心之间有一道鸿沟。
很明显。
对于她这种极为要求自尊的女孩来说，这种鸿沟越小越好。
她想和常心交往，但她不想被人说傍大款。
所以她打算奋斗一段时日。
让常心再给她一些时间。
常心告别苏巧儿，转头就找到了金知媛家里。
这个大明星的家戒备森严，甚至还有狗仔。
但他伪装成外卖员成功从正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门口的狗仔瞧见外卖员能够走进小区，穿过大铁门，进入金知媛的住的地方，很是羡慕。
她在原地蹲着，但显然金知媛不会在出来。
令他疑惑的是，进了金知媛的家的外卖员竟然没有出来。
狗仔意识到什么。
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没有留下外卖员的图片。
否则，一张关于金知媛和外卖员的图片，又能够早就一篇热点新闻了。
第二天一早，金知媛想要送常心离开。
送常心到家。
但遭到了拒绝。
“你家门口有狗仔，会露馅的。”
金知媛便问道：“要不我们公开吧？”
女人看着常心，问道。
她想正大光明，每天都和常心腻在一起。
而不是这种偷偷见面的方式。
“我倒是无所谓，但你经纪人不会杀了你吗？”
金知媛这才想到自己的经纪人小何。
昨晚她和常心并未惊动小何。
因而二人躲在了楼顶。
小何在一楼。
“小何从我还是个龙套时就跟着我，一路走到现在，付出了很多，眼看当下我正火了，能接不少片子。”
“她当然不希望我传出恋爱的消息。”
常心点头道：“就目前这个状态挺好的。”
“我先走了。”
就这样，在嘱咐着会常来看金知媛的同时，常心穿正装离去。
毕竟金知媛帮了自己大忙，这一趟就算是感谢吧。
合理。
至于宋慧桥一边，常心就没有再去了。
一是他有点吃不消。
二是乔妹路子有点野。
“白导演？”
“世江高中演讲？”
...
世江高中部。
礼堂精心布置过，每隔两排座椅便挂着一朵红花。
今晚，学校出面邀请的演讲人，会站上这个讲台，给整所高中超过三千位教职工进行现场演讲。
邀请的演讲人，会是从世江高中毕业的，目前在社会上崭露头角的人士。
各界人士。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18:00。
观众正在陆陆续续入场。
世江高中每四年才举办一次荣誉校友会。
分量很重。
从演讲还未开始现场便已经人满为患便可以看出。
今年受邀的荣誉校友共有十人。
都是大佬。
最后上台演讲的，只有两人。
两个演讲人已经由校董事会确认。
值得一提的是，世江高中和半岛的很多高中一样，是私营的。
它的首要目的是盈利，其次才是育人。
...
校长办公室。
学校的几位高层领导，校长，包括八位荣誉校友都在。
校长崔智强看了看手里的表，率先道：“荣誉校友金所炫，荣誉校友常心都还没到。”
“他们二人是本次校友会的演讲人，他们到了校友会才能正式开始。”
崔智强放下手里的文件，望着窗外，他的目光穿过操场，直达对面的大礼堂。
“世江高中，从建校以来就一直偏文科，在升学率，入学率方面，都是文科生占据优势。”
“虽然这个社会逐渐有被理科生占据的趋势，但世江高中始终保持本心，一贯如此，致力于培养文科学生，做文化。”
“从世江走出的科学家，数学家几乎没有，因为那是我们的弱势。”
“但世江的哲学家，文学家，很多，尤其是文学家。”
校长崔智强继续道：“这是董事会的战略决策，在背后的财团看来，办高中和做生意差不多，得有核心竞争力。”
“我一直很赞同董事会的决策，在学校的诸多战略上，他们的决定大多是正确的。”
“但这一次的荣誉校友会演讲人，我并不是太赞同。”
校长崔智强推了推眼镜：“他们竟然让两个年轻人登台代表演讲。”
“分别是刚刚毕业两年的小女孩金所炫，以及毕业四年的常心。”
崔智强看了看在场的八位荣誉校友，当中最年轻的都已经长了胡须。
这八人都是成就巨大的校友。
算是近四年内社会贡献最大，最杰出的校友。
八人中，有一人是知名作家，一人是哲学家，一人是社会学家，一人是心理学家，四人是畅销书作家。
崔智强继续道：“我认为董事会的选择至少有两处有失考量。”
“一是学校风格。”
“纵观历届荣誉校友会，上台演讲的校友，至少有一位人文社科领域的杰出专家，因为我们学校是文科的土壤。”
“二是戏子本质。”
“本次两位上台演讲的校友，可以说都和影视界，娱乐圈相关，算是戏子。”
“他们一人是戏子，一人是为戏子提供剧本的幕后戏子。”
“姑且不论他们还年轻，没有太大的成就，就他们分享的内容而言，我觉得这会是世江高中最上不了台面的一次校友会。”
“我得到这份名单后，前后五次表达了我的抗议，力陈其中利害，但董事会仍旧固执己见。”
崔志贤放下手里的名单：“我想改变，但无能为力。”
一旁，世江高中的领导接过那份名单。
当中有常心和金所炫的个人信息。
几位校领导观看过后，纷纷叹息。
“《学校2015》的主演，金所炫，18岁？”
“码农，创作过《太阳的后裔》，《学校2015》，《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
“这两人谁啊，大家听过吗？”
学校领导全部摇头。
“两人是不是给钱了？”
“我真的难以想象，当这两个人上台以后，社会反响会糟糕成什么样...说世江高中没落的声音，应该不会在少数吧？”
“疯了，董事会的人一定是疯了，让戏子代表荣誉校友演讲，是把我们学校当成饭圈那一套在搞吗？”
“呜呼，我说不出话来，哪怕是一字一句。”
“这个常心还算可以，勉强能和创作沾边，虽然没什么水准，但这个金所炫是真的毫无道理。”
“上个月，我们的老对手北星高中刚刚举行了校友会，我当时潜伏在现场，他们的荣誉校友中有两位很不得了。”
“两个一星级作家！”
中年脸上闪过失望：“我本以为这是我们扬眉吐气的好机会，因为我们有大批优秀的荣誉校友存在，但...董事会硬生生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校长崔智强最后总结：“只能说董事会考虑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吧。”
“此刻办公室内的八位荣誉校友，每一位都是名声在外，却不能登台分享。”
“董事会从经济效用最大化的角度思考问题，两个戏子自带的粉丝流量，确实能够带来空前的关注。”
“董事会的决定我们无权更改，只希望能被社会群众骂的轻点吧。”
“轻点骂，我还想再当几年校长，当到退休。”
“我也还想再当几年教导主任，但董事会貌似要让我晚节不保。”
稍晚。
班主任韩硕接到了校长的电话。
崔智强让他到学校去一趟。
“今天不是校友会吗，让我去干嘛？”挂掉电话的韩硕有些疑惑，但还是赶紧换衣服下楼，开车赶往世江高中。
毕竟是校长的命令，不能违抗。
只不过，他可贵美好的半天假期算是结束了。
当班主任是一件很累的事。
寻常的法定节假日都得补课。
由于带的是高二学生，一周只能休息一天时间。
到了高三更加夸张，一周只能休息半天。
校友会全校课程暂停。
对韩硕来说是绝佳的休息机会。
...
校长办公室。
“崔校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韩硕已经来到学校，在校长办公室，他看到了学校四位领导，还有八位坐着的陌生人。
虽然不知道八人有什么身份。
但他猜测应该不简单。
“连校长和教导主任都站着，这八人却能心安理得坐下，应该是大人物。”
校长崔智强也不拐弯抹角，先行道歉：“占用了你的休息时间，抱歉。”
听到这声道歉，韩硕心里也好受了很多。
“你记不记得自己有两个学生，一个叫金所炫，一个叫常心？”
韩硕回忆，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
“校长，我当了这么多年班主任，带出来的孩子太多了，现在遍布天南海北。”
“这两个名字我都有点印象，但我不敢确定。”
崔智强拿出手里的那份资料，将其翻开，指着详情页：“你可以看看照片。”
韩硕看到了两个人年轻时候的毕业照。
在二人的毕业照中，有他的存在。
看到金所炫时，韩硕心里涌现熟悉之感。
“这个学生，有点像女儿看的那部电视剧的主演...我的学生是明星？”
“这样看来，确实是我带出来的孩子。”
“发生了什么吗？”
校长崔智强表明意图：“董事会点明要让这两个人在校友会时登台演讲，但我们几位校领导认为有失妥当。”
“你作为他们曾经的班主任，能劝他们主动放弃吗？”
想到这对韩硕有一定损失，校长补充道：“学校会给你补偿的。”
韩硕看了两个年轻学生的简单介绍，自言自语道：“他们在校友会登台，确实有失妥当了。”
“他们还在年轻，缺少积累，并且没有实质性贡献。”
校长崔智强点头。
教导主任也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