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明宛公寓收拾屋子的时候，宁素把何呈宇跟她说的事告诉了孙红梅。
“那个人说他前妻住在你姥姥家以前的房子里。”孙红梅想了想，“不会是你那个没良心的爸爸吧？”
“我爸爸？”
“对，你姥姥就你妈一个闺女，你妈确实又跟韩国梁离了婚，要是他找来自然要说是前妻。”
“可是他们离婚已经二十几年，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他找我妈干什么？”宁素想到之前回母亲居住过的小区，小区里的老太太也告诉她有个中年男人在找她母亲。
现在想来这个人八成就是她毫无印象的父亲。
可父亲不是跟人又结婚了吗，他找来又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总不至于是挣了大钱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过来尽父亲的责任？”孙红梅一边把衣柜里的衣服抱出来一边对宁素讲。
她说，“你爸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当年你妈为了生你跟你妹妹差点死在产房，他居然跑去跟那个女的约会，最后你妈手术风险单还是我去签的。”
宁素拿衣服的手一滞，“我还有个妹妹？”
“是呀，双胞胎妹妹，你不知道？”孙红梅很惊讶，不过她马上知道怎么一回事，“肯定是你妈没跟你讲。”
“是，你还有个妹妹，当年你妈为了生你们是九死一生，所以生下你们后她根本没精力照顾两个孩子，于是你奶奶就把身体稍微好一点的妹妹抱回去养了，把病怏怏的你丢给你妈跟你姥姥。”
小时候宁素确实是姥姥带大的，后来她在A市上了小学后姥姥放不下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于是又回到扇尾村。
可能是因为被父亲伤透了心，也有可能是母亲离婚后只能抚养一个孩子对另外一个有愧疚，所以宁素的母亲从来都没有跟宁素提起过她还有一个妹妹。
姥姥自然也不会说。
在漫长的岁月里，宁素一直以为父母就她一个。
“姨姥，您见过我妹妹吗？”
“生的时候见过，你们是双胞胎长的是一模一样，不过她生出来比你大。”
“她叫什么？”
“叫……”孙红梅努力回忆，孩子取名后她是知道两个孩子的名字，只是一直想不起来。
“叫什么来者，反正你们的名字医院门上有写，当时要填出生证明，你爸又不在你妈又在昏迷，我姥姥没读过书就指望我，我一急……”孙红梅突然想了起来，“……叫静静，因为医院门上写着肃静嘛，你之前叫韩肃她叫韩静。”
二三十年前的产房确实会在门上写肃静两个字，而宁素也有一个曾用名叫韩肃。
“韩静。”宁素念着这个名字，心尖一阵温暖，不管当初父亲有多糟糕，但妹妹是她的妹妹。
“姨姥，您后来有妹妹的消息吗？”
“没有，你妈生了你们后不久你爸就跟你妈提出离婚，再后来你姥姥跟你奶奶家就成了仇人，大家都不来往。”
这件事宁素倒是听母亲讲过，母亲说当时父亲要离婚但只想分一万块的财产给母亲，母亲怎么可能同意，于是收集了父亲婚内出轨的证据最后让父亲净身出了户。
所以她们才有钱在A市买房子。
“也不知道妹妹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小孩。”宁素叹了口气。
孙红梅劝她，“你们从一出生就分开，过得好不好都是个人造化，如果到扇尾村找人的人真是你爸，我劝你见到了都不要认，你跟你妹妹分开都是他的问题，就算他发达了想要弥补你，你也不要领他这个情，要不然你死去的妈怎么想？”
宁素点头应允，“我不会认他。”
肯定不会认，认了确实也是对自己母亲这么多年的辛苦是个讽刺。
宁素想，妹妹如果不认母亲跟她，她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