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y说你去他那了。”
温宥一噎，磕磕巴巴：“我……我记错了。”
想到自己又不是出轨，她有什么好心虚的，随即提高嗓音：“不管昨天做了什么，反正晚上我们睡在了一张床上。”
理直气壮。
这就是事实。
陆慎霆因为她的话，眸色一点点的加深，直到如同浓墨般化不开，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仿若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殆尽。
温宥本能地想逃，男人的薄唇贴着她的红唇细细厮磨，嗓音暗哑旖旎：“宥宥，你真想要，等会我满足你，
带你把这些全试一遍。”
温宥楞了几秒，等反应过来，要推开他时，车子缓慢停了下来。
男人巨大的身影离开了她，扣着她的手腕拎她下车。
温宥看见江心w酒店几个字，心脏骤然一紧。
这里有她最不堪的回忆。
难道他想在这里重温一遍当时的场景？
在她记忆里和他最初的那一次，就是身上趴伏了一只野兽，只有最原始的欲望，和最简单的机械式重复。
因为害怕和愧疚，她没敢反抗，或者说她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越是挣扎身上的男人越兴奋，动作粗暴得像是要将她用研杵捣碎。
哭到最后她嗓子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男人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今天她要是被他带进酒店客房里，有那一袋子的东西，不用想她都知道自己会被他折磨得有多惨。
拖在酒店的路上，温宥拼命捶他铁钳一般箍着自己手腕的手。
嘶吼道：“陆慎霆，你疯了，我要报警。”
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血腥味在温宥唇齿间散开。
陆慎霆停下脚步，任由她咬着，冷眼看她，语气无所谓：“你试试。”
温宥想向工作人员求助，各个看见他们的大boSS后，采取无视的态度，更有甚者劝退那些拿出手机准备替她报警的客人。
绝望的情绪瞬间将她笼罩。
这个世界还有不怕他的人了吗？
她像只没有生命的玩偶被人提着线走路。
浑浑噩噩间走进一扇门，里面一片漆黑。
温宥的心脏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他该不是就要在这……
倏尔，黑暗的尽头一白，纷繁的嘈杂声乍响。
眼前，一只只肥美的小天鹅在大人的带领下叽叽喳喳乱成一团。
温宥大脑卡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里是舞台幕后准备室。
下身突然一重，低头看去一个胖到没有脖子，脸蛋圆圆的小女孩，
穿着白色tutu裙，裙摆纯羽毛制作，配着她肥美的小短腿，还真有点肥鹅的意思。
陆柒月扑闪着小鹿般的大眼，仰头看她。
周围同样装扮的小朋友们围了过来。
“小月月，这个漂亮阿姨是谁啊？”
她可不就等着她们问吗。
小肥鹅放开抱住她大腿的手，扬起短下巴，也没多见一点脖子，奶声奶气又得意洋洋介绍道：“我妈妈。”
幸好她今天跳的是《天鹅湖》不是《孔雀舞》，不然她嘚瑟的都要开屏了。
一个小女孩跳出来：“不可能。幼儿园里，你妈妈从来没有出现过，你爸爸也很少来。”
陆柒月扁起小嘴，双手叉腰，中气十足地吼道：“我有妈妈的。这就是我妈妈和我爸爸。”
说完，小家伙扬起圆溜溜插着天鹅毛的小脑袋，湿漉漉的杏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温宥，那期待的小眼神叫人看得心痛。
温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人就僵在原地。
突然后腰一疼。
回头盯看，男人大手正掐着她的腰，又抬头对上他的黑眸，柔情中带了几分恳求。
被这对父女俩看得头皮发麻，温宥嘴角扯出淡笑，算是默认。
一下，小肥鹅们炸开了锅。
“柒月的妈妈太漂亮了，比大明星还漂亮。”
“柒月的爸爸也好高大好帅，真羡慕她。”
“可是她为什么长得谁都不像，又胖又矮。”
温宥心道，不像我正常。
陆慎霆腹诽，不是我基因有问题，是孩子她妈长得太丑。
陆柒月嘴里小声嘀咕：“都是太爷爷给的糕点太好吃了。”
“听说陆柒月家可有钱了，今天的芭蕾舞蹈比赛也是他们家赞助的。”
“那今天小月月不就是第一名了？”
“……”
气氛热闹了一会。
很快比赛主办方工作人员叫大家排队等候入场。
陆柒月被舞蹈老师带走前，眼含期待地问温阿姨：“妈妈，我要赢了比赛，妈妈是不是会和爸爸一起上台给我颁奖？”
见人散了差不多，温宥还是要和她说实话。
自己和她爸爸，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不要留有念想最好，将来也不会痛苦。
温宥弯下腰，与她平视，揉着她的头，淡声道：“柒月，不要叫我……”
话没说完，手臂上一道强有力的力量将她拉起，打断了她的话。
只听身旁男人对着小家伙冷冽地催促：“柒月快去准备，马上轮到你了。”
小家伙以为温阿姨答应了，一脸振奋地去准备比赛。
陆柒月都离开了，这里没什么值得她再留下来，温宥抬腿就要走。
男人对她说道：“柒月今天芭蕾舞第一次比赛，希望你能来。”
温宥停下脚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陆慎霆勾唇苦笑：“我说了你回来吗？”
话落，黑眸湛湛沉沉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
沉寂许久，小女人平静到发冷的声音回他：“不会。”
知道会是这个答案，陆慎霆还是忍不住用舌尖狠狠舔了下后牙槽。
她对自己就不能有点点小女人的娇柔吗？非要什么事都和自己对着干？
但想着是自己欠了她十年。
那时自己就是这么整天摆着一副臭脸对她。
活该现在他受着。
这么自我和解后，盘着他胸口里的郁气缓和了不少，嗓音低低像是求人的语气：
“你就当她一天妈妈，她为了这个比赛练了很久了。”
温宥蜷曲的羽睫轻轻颤动。
她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男人，前一刻为了胁迫她挖人黑料，现在他又为了女儿放低姿态求她。
他那么爱陆柒月，会同样对待她温宥生的女儿吗？
一个是被万千宠爱的小天鹅，一个却被人卖给夜场女郎下落不明。
陆慎霆看着小女人眼底渐渐泛起一抹红，心脏骤然抽痛了一下。
不知道他的话是触动了她哪根神经，心下只想紧紧拥着她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