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里，偶或有几条替她说话的发言，很快被更多恶意信息淹没。
甚至打起了口水仗。
……
短短几分钟里，秦北乾一直盯看着她。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嘴唇却抿得发白，手机屏幕发出的光打在她的脸上，透不进她失神的眼底。
那里就像是个黑洞，吸进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就等待着一个点全面爆发。
群里的消息他也看了，连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都无法承受，何况她这个当事人。
秦北乾担心她会出事，一把夺过她捏死在手里的手机，低吼道：“够了，不要再看了。”
温宥茫然地凝着空落的手心，一时做不出任何反应。
这时，顾云恒回头：“总裁，论坛和内部群已经处理干净。各部门主管下发通知，让他们禁言。”
秦北乾略略点头。
伸手搂住温宥僵硬的肩膀，亲了亲她的头发：“你先跟云恒回去休息。接下来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秦北乾原以为她会接受自己的安排，毕竟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一般人根本无法抵御流言蜚语巨大的杀伤力，何况她一个有着严重精神问题的人。
庆幸的是意大利精神科专家一直有为她做心理治疗，不然恐怕此刻已经崩溃。
但……他低估了她。
她抬起头，与他对视，琉璃瞳里没有彷徨，有的只是比钻石还要坚毅的光。
“如果我不出现，就是承认了这一切。没有人能再用诬陷伤害我。”
她这一辈子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可一直被人冤枉污蔑。
这才是她无法承受的。
一个子虚乌有的杀人犯罪名她已经要背负一辈子。
她研究过自己案件的卷宗，除非白夜亲口承认，不然以现有证据她就是唯一的凶手。
她身上再也承受不住其他污名。
“好。”
秦北乾没有阻止她，因为他喜欢她眼神中的光。
嗷呜~
老婆大人威武。
……
乾坤国际总部。
从温宥踏进公司大楼，打量鄙夷嗤笑的目光，或正大光明或偷偷摸摸扎在她身上。
“这种人还有脸出现在公司。”
“看来总裁真的和她有一腿，都这样了还同进同出。色令智昏”
“这女人还想搞什么鬼？乾坤会不会和温业一样败在她手里吧？”
秦北乾有心要维护，却被她推开。
他当然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公司的内部团结。
但看着她独自一人，站在大厅中央，接受恶意的刀。
单薄的身影，既孤傲又孱弱。
眼底发热。
温宥推开投行部大门时，同事们正三三两两围成一团，见到女主角出现，脸上像是开了染料铺什么颜色都有。
只是见到她身后跟着的秦北乾，纷纷低头收敛。
唯独站在远处的齐南乔，昂着下巴朝她看来，就像只斗胜的鸡。
温宥对于这些人的表现不甚在意。
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谁泄露了数据。
泄密与爆料同时出现，就是要将商业间谍这脏水泼在她身上。
她怀疑是陆慎霆，因为他是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
而且他走时那句话，就是要逼她离开秦北乾，当他发泄的玩物。
可她没有证据。
现在不仅是她自己，连带着秦北乾和乾坤都要被她连累。
识人不清，丑闻不断，明天乾坤的股价……
这是她不想见的。
却是陆慎霆最想看的。
忤逆他的人，都不得善终。
她闭上眼，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再睁开眼时，眸色骤冷，嘴角半勾，语气淡淡对着她组内的其余五人：“你们跟我进来。”
平静的语气里是与生俱来上位者的威压，让人不敢抗拒。
没多给他们一眼，踩着高跟鞋朝小会议室走去。
秦北乾身后的顾云恒从他身侧窜出。
快她一步，拉开会议室的玻璃门，垂首请她进去。
秦北乾转着眼珠子，盯看着顾云恒下颌线绷紧的侧脸。
他的人还是他的人吗？
乾坤大抵是要换人做主了。
开心。
温宥阔步进去，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叫进来的组员一字排开，站在长条会议桌横向的另一边。
大概过去了一分钟，她一直没说话，淡淡的视线带着审视一个个扫过他们的脸。
要将他们细微的表情全部看清。
紧张、彷徨、恐惧、不屑、淡漠……人生百态什么都有。
“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