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赃俱获
听到许亦川的解释，嘉嫔眼中满是遗憾，原来是无意的啊。
“请娘娘屏退左右，下官有事交待。”许亦川环视四周，猝不及防的说了一句。
“你们都下去吧，李嬷嬷留下。”嘉嫔虽不懂他的意思，却还是听话的照做，她下意识的相信眼前的太医。
等到满殿宫女都陆陆续续的出去后，嘉嫔和许亦川解释道：“李嬷嬷是本宫心腹，她留下不碍事。”
“无碍，只是这件事情过于重大，不宜有太多人在侧。”许亦川淡淡道。
“太医请讲。”
许亦川开口，一石激起千层浪，“下官怀疑依旧有人在公主身边下毒。”
宋晚晚眼睛又瞪大了，好家伙，现在的宫里人都这么勇了吗？
嘉嫔则是险些瘫坐在地上，还好有李嬷嬷在一旁扶着，才又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大人何出此言？”嘉嫔语气带着颤抖，还带着恐惧。
“公主原本中的乃是微量赤练花毒，照常理来讲不应该这么快毒发，可偏偏没过几日公主便如此虚弱，此事必有蹊跷。”
“下官刚刚把脉发现，公主脉象飘忽不定，故而定是有人对公主二次下毒。下毒之事有二必定有三，所以娘娘定要小心谨慎，小心身边人。”
许亦川说完拱了拱手，提起药箱离开了常宁殿。
他乃太医，照理是不应该卷入深宫斗争中的，但他实在不忍心公主那么可爱的孩子年幼早夭，也不忍心看着那人一错再错。
这次，就当他给她一次机会，若她执迷不悟，就莫怪他不顾昔年情分了。
嘉嫔在许亦川离开后抱着宋晚晚沉默了许久，看着在怀里的奶娃娃，嘉嫔陷入沉思。
良久以后，那双总是柔情似水的眸子变得坚毅起来。
她本以为在后宫中不争便是争了，她所求不多，安稳度日就好，可事实却是有人害到了她的晚晚头上。
为母则强，就算为了晚晚，她也要争一争。
夜里，月亮挂在树梢，月光影影绰绰的透过窗户进入房间。
万籁俱寂，连树上的知了都陷入了睡眠，宋晚晚却突然闻到了一股异香。
这香的味道极其浓烈，像是突然出现又极快的传播，须臾之间便钻进了人的鼻子。
突然，侧殿的灯亮了起来，皇帝带着嘉嫔以及几个身强体壮的太监从暗处走了出来。
太监们压着一个蒙着面的女子，那女子身材有致，身段妖娆。
皇上和嘉嫔坐在上首，那个女子则被压着跪在了地上。
面纱掀开，露出了一张众人意想不到脸——虞美人。
众人震惊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虞美人，怎会是你？”嘉嫔抢先惊呼起来。
踪迹暴露，又被摘下了面纱，虞美人那张好看的脸上满是桀骜不驯。
她今天穿了一件朱红色的宫装，那是最接近正红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却正合适，整个人魅惑又妖娆。
在目光接触到上首的皇帝，虞美人那张带着异域风情的脸上此刻媚眼如丝，满是情意。
可在看到皇帝那双冷漠又无情的眼睛，虞美人眼中的情意慢慢散去，眼中的星光逐渐熄灭，最后归于平静。
“你为什么在这？”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神色复杂。
许太医来禀告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抓凶手的准备，可他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凶手竟是他的枕边人。
“皇上想听什么呢？”虞美人努力忽略身上的异香，那香却氤氲着慢慢散发。
宋晚晚悄悄爬到婴儿床角，努力支起自己的身体，露出一双大眼睛看着外面的一幕。
没得到皇帝的回答，虞美人自嘲一笑，“臣妾在期待什么呢？”
看着在皇帝身边小鸟依人的嘉嫔，虞美人眼中嫉妒更盛。
“臣妾无话可说。”
“虞美人胆大包天，今日都敢来毒害公主，怎么会无话可说呢？”皇帝看着面色逐渐扭曲的女人，心有余悸。
他竟不知虞美人是这样的蛇蝎美人，连小小的婴孩都下得去手。
“既然皇上想听，那臣妾便说一上一说。”
“皇上唤我虞美人，可知我的本名是什么？”
“我从入宫起便是虞美人，入宫六载，我依旧是虞美人。而和我一同入宫的姐妹们，则是封嫔封妃，各个位份凌驾于我之上。皇上可知我心里多苦？”
“我日日盼着，夜夜盼着，就盼着皇上能想起我，可得到的却只有失望和孤寂无边的黑夜。”
虞美人说着，不由悲从中来，连声音都带上了哽咽。
“陛下可记得浓情蜜意之时，也曾说过希望公主由我所出？”
“如今呢？嘉修媛生出的女儿被皇上如珠似宝的宠着，刚满一月便赐名赐封号，这种盛宠，她配吗？”
宋晚晚没想到自己竟然躺着也中枪，这虞美人莫不是觉得她的出生挡住了她未来孩子的路。
可是她也不用脑子想想，宋国百年来才有了她这一个小女娃，怎么可能不用力宠爱。
再者说，难道虞美人觉得没有她，她就能生公主了？
她怕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听着虞美人的自我辩驳，皇帝只觉得天灵盖都开始疼，“无知妇人，不可理喻。”
虞美人一番掏心掏肺的话，却被心上人在其他嫔妃面前比如训斥，整个人更加癫狂。
“皇上！陛下！您记不记得，您曾经也夸过我容色无双，七窍玲珑？”
“那是朕识人不清，未见过你的真面目。”皇帝坚决不承认自己的错误，皇帝不可能错，皇帝永远没有错。
“好一个不见真面目！好一个识人不清！”虞美人眼泪流的更凶了。
一腔真心捧在他的面前，却被他踩的稀碎。
嘉嫔柔顺的在皇帝身边，除了一开始的惊叹，没有再说一句话，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般。
虞美人这件事情有皇上处置，亦有皇后处置，就算她是公主的母妃，这件事也轮不到她置喙。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皇上身旁，接受皇帝给她的一切结果，并且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