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自由自在的嘀咕着，也丝毫不在意旁人对我的看法，渐渐的脸上的泪痕已经风干。
不知过了多久，揉着自己发干发涩的眼睛，一股莫名的困倦袭来，我竟趴在病床旁睡了下去。
……
等再次醒来时，是方明把我叫醒的，他挥了挥手中的盒饭示意我吃点东西。
我摇摇头。
“老三，你不能这样作践自己。”
“我没胃口，你要是饿了你就先吃吧。”
“老三！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多少吃点东西吧，要不然在严妈没好之前，你就先倒下了，那时候又该让严妈担心了。”
我没有回答他，默默地抬起头看着他。
他继续朝我递了递手中的盒饭：“吃点吧。”
我这才微微点头答应下来。
一顿不是很丰盛的午饭在不愉快中快速度过……
我依旧继续守在老妈旁边，等待着她的苏醒，而方明则躺到了椅子上睡着了，等我累的时候他再换班。
就这样我们轮流替换着，时间快速闪过三天，方明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了人样，同样我俩的工作在这三天里也没去……
这一天清早，我在窗外吸着烟听到病房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咳嗽声。
我内心一阵悸动，急忙掐灭烟跑了进去。
老妈终于睁开了双眼，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又看向我，挤出一个看起来十分僵硬的笑容。
见状我急忙将一旁睡着的方明叫醒。
“老妈，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严妈，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老妈僵硬的摇摇头用着极小的声音喊道：“韩默，你过来。”
我点点头走上前将耳朵凑到她面前。
“花了多少钱……”
老妈这番话让我顿感诧异，我瞪大着双眼看着她，因为我想破头皮也没想到老妈的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花了多少钱……
我朝她摆摆手不屑道：“没多少，小手术而已能花多少钱。”
老妈点点头没再说话，随后继续茫然地看向天花板，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她眼角泛起的泪花。
见老妈醒来，我心里的那颗巨石也终于落了下来，随后又扭头看向了方明：“老明，这几天你陪着我一起看老妈辛苦了，你也被折磨得不轻，现在老妈醒了，你回去休息吧，然后养足精神去工作。”
“都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担心着工作呢？”方明面色不满的看着我斥责道。
“干什么都不能丢了你工作啊，要不然我能愧疚死。”
“老三，你……”
方明话还没说完，便被老妈打断：“明明你还是工作要紧，我有韩默陪着我就行了，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
方明没有言语看着我们两人思索了片刻才微微点头。
临走前他把我拉到了病房外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老明，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卡里现在还有个十多万，你现在什么困境我比谁都清楚，咱哥俩不分你我，拿着。”
“操！哥们虽然混得不咋样，但是还没沦落到靠别人的帮衬来维持。”
“拿着，就当是给严妈看病的钱，我现在手头宽裕，这些也不着急用，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再还给我就是了。”
“老明，你他妈的是不是把我当凯子耍啊？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吗？”我终于按捺不住情绪看着方明吼道。
他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拿着，万一严妈突然有了情况，能解燃眉之急。”
我没有回答，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你要不要？”
“不要……”
“爱要不要。”方明也终于发作起来。
言毕，方明白了我一眼没再理会我，而是自顾自走到病房内，为了防止他因为我不要再将钱塞给老妈，我也跟着他的脚步走进去。
他弯着腰握着老妈的手轻声道：“严妈，我就先走了，等过两天我这把事情处理完了，我再来。”
随后他又转身走向我拍拍我的肩膀道：“你的工作我会帮你解释清楚的，好好照顾严妈。”
说完他就离开了病房。
……
随后我再次陷入了痛苦的漩涡中，一边期盼着，一边鼓励着陪着老妈，也在替老妈擦拭身子时发现了方明藏在老妈背下的银行卡……
时间又快速过去几天，也即将要迎来了春节，一早，交完了费用又给老妈买了蟹黄包子，见老妈的胃口异常的好精神气儿也十足。
仿佛再次回到了从前的模样，我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这代表着老妈马上就要打败病魔了。
老妈满足地吃完早餐：“韩默，马上就要春节了，你今天回去把家里收拾收拾吧，咱俩回去过年，我给你包饺子吃。”
我握着老妈的手点点头。
“还有瑶瑶的事，这次回去帮你们撮合好。”
见老妈再次提起了顾瑶的事情，我的心情也随之再次低落了下来，但碍于老妈现在身体状况我没法拒绝。
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老妈笑得更开心了。
……
将老妈安顿好，我便回到了住处，来到门前看到了上面贴着的小纸条，字迹很是清秀。
“你还在吗？这几天都没见你出过门，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这是沈妧写的，不过她并不知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的事情。
我揭下纸条打开了门，仅是几天没来，房间布满了灰尘，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泥土的腥味便扑面而来。
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坐到了沙发上望着这熟悉又温暖的小窝。
为了防止再一次被痛苦的漩涡所拉扯，我急忙点燃烟将房间的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清理得一尘不染。
忙完所有，时间已经接近下午。
我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熟练地吞吐着香烟，不过却感觉少了些什么。
异常安静的房间里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楚，在这样的环境，我不免地开始感性起来。
重重地吸完一根烟后再次续上一根，脑海里浮现出老妈和顾瑶的身影。
一边是老妈的身体状况，一边又是碍于顾瑶的原因，我到底该如何提及这个结婚的事情。
对于青梅竹马两个词，我已经听得开始厌烦起来。
其实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名义上的一个噱头，事实上也只不过是她把我当哥哥，我把她当妹妹。
不知道为什么老妈却看待得如此重要……
于是在痛苦与烦闷的徘徊下，我终于被拉入了那漩涡中，我急忙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倒在那自我虚设的空间里……
门外，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急忙起身去开了门，不出我所料依旧是沈妧的身影，不过她这次穿得很特别，一件白色棉服和一条牛仔裤完美诠释了什么美妙身材。
茵茵也站在了一旁，她拉着沈妧的手看着我笑道：“大哥哥，你回来啦！”
我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茵茵好乖。”
“大哥哥…大哥哥，马上要春节了，你一个人肯定很无聊吧，我和姐姐陪你过吧。”
“为什么会这么说？”我疑惑地看向了沈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