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去了秦天墨跟前，她小心翼翼道，“姑娘十分生气……说，说不想再和你有往来了。”
秦天墨拧眉。
繁星也有些生气道，“六少爷，您这次确实是有些过分了，怎么能没经过姑娘的同意就传那样的消息出去呢？姑娘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秦天墨道，“我晚上过去见她。”
繁星叹了一口气，“奴婢估计姑娘都不想见你。”
繁星回去了。
兰芷院里，柳氏也得了消息，她正气愤的和程宝珠说着这件事情，“我说让你和秦天墨断了，你就是不听，如今好了，好端端的竟然传出这样的谣言了，什么你和秦天墨有婚约，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
程宝珠有些无奈的看着柳氏，“娘……”
柳氏心烦意乱，“行了，往后别再和他往来了，外头那些流言，你就只当是没听见的。”
程宝珠没有说话。
外头传出这样的闲言碎语，还是秦天墨放出的消息，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也有些生秦天墨的气。
“娘，我知道了。”
柳氏见她这回听了自家的话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抚摸着程宝珠的秀发，低声道，“珠儿，娘都是为你好，你嫁给秦天墨，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即便是传出这样的传言，娘也不会让你嫁过去的。”
程宝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
程府。
程老夫人才醒过来，在床上将养了两日，精气神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她从霜降嘴中得知自己被救的过程，心里也有些气闷。
霜降今日又带了外头的传言回来说给她听，她听了便来了精神，“真的？外头真是这样传的？”
霜降点了点头，“是真的，奴婢不敢欺骗老夫人的。”
程老夫人有些激动道，“你去将老爷叫来。”
霜降应了声去叫了程观其，程观其进屋给程老夫人请了安，也不等程老夫人开口便道，“娘，如今你身子孱弱，你身边那个夏嬷嬷也瞧着就要不行了，身边也没个能帮你办事的人，你手头上的那些产业……”
程观其没有让人给夏嬷嬷医治，夏嬷嬷如今愈发严重了，瞧着也活不了几日了。
他近来花了许多银子，加上办事也要花钱，虽然程老夫人醒来以后给了他几万两银子，但是算下来还是不够花的，他便将主意又打到了程老夫人头上。
程老夫人闻言便皱了眉头，“我虽病了，但是这点事情还是能处置好的，不必你操心。”
程观其脸上闪过一抹不快。
“母亲，您年纪大了，有些事情，也是该放手了。”
程老夫人嘲讽一笑，“若是我手头上没有握着这些东西，当日程宝珠让你拿十万两银子出来才肯救我，你会拿银子出来吗？”
程观其愣了一下立马便道，“儿子会的，在儿子心中，母亲是最重要的。”
程老夫人见他还愿意说一两句好听的话来哄自己，也不想和他闹得太难看，便顺势下了台阶。
她温声道，“观其，你也不想想，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手上的那些产业不给你还能给谁呢？只是如今还不是好时机。”
程观其有些着急，“娘，儿子真的是有急用，你也知道的，这些年来，我在朝堂上并不受皇上重用，前些日子，皇上身体不好，有退位养身之心，儿子如今就是想要扶持新君，为自己铺后路，这哪一项不需要银子的？”
程老夫人闻言有些着急，“皇上如今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会急着立新君？这朝堂之上，风云诡谲，你如何能得知将来到底是哪一位能成为新君，如今过早站队实属不对！”
她是不赞同程观其过早站队的，站队越早，越容易出问题。
程观其有些不耐烦道，“母亲现在说这些话已是无用，我已经拥护六皇子了。”
六皇子多次朝他抛出橄榄枝，他拒绝了两次，后来六皇子实在是诚心，许诺他将来必定重用他，他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拥护六皇子。
程老夫人听了脸色都白了。
“你，你怎么能拥护六皇子呢？如今太子还活着呢，皇上最看重的便是太子殿下，你拥护六皇子，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程观其道，“娘，话也不能这么说，皇上虽然器重太子，但是太子一向体弱，他如今虽然还活着，但是也难保能活多久，皇上立新君不也得考虑考虑新君是否是长命之相？若非长命之相，登上帝位，将来朝堂容易动荡，皇上定会做考量的。如今六皇子十分努力，赈灾的事情他办得很好，皇上还夸赞了他，儿子看来，他还是大有希望的。”
程老夫人愁眉不展。
她不向程观其这么乐观，这种大事，再没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只是如今程观其已经投靠了六皇子了，这是事实，想要改变只怕是有些难了。
她看向了程观其，“不管怎么样，你也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程观其疑惑道，“母亲的意思是？”
“太子那边你也尽量走动走动。”
程观其摇了摇头，“那若是被六皇子发现了，他定是会生气的，儿子觉得还是不要为好。”
程老夫人道，“那不是还有程宝珠吗？程宝珠和太子府关系甚好，她也是咱们程家的女儿，只要有她和太子这一层关系，便能成为最后的救命稻草。”
说到程宝珠，她又皱眉道，“对了，柳氏呢？我病着的这几日，怎么也不见柳氏过来给我请安？她也越来越不知礼数了。”
程观其道，“娘，我同柳氏和离了……”
“什么？”
程老夫人气得差点晕了过去，她看向了程观其，咬牙切齿道，“好端端的，你们和离做什么？你们和离了，那咱们手上便毫无把柄了，将来如何让程宝珠听咱们的？”
程观其有些心虚，“这不都是为了给母亲您治病吗？这要求是程宝珠提出来的，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
其实与柳氏和离后，他心里也有些后悔，但是和离书都已经写了，就算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程老夫人气得脑瓜子嗡嗡的，她真不知道自己这个蠢儿子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都做了多少蠢事。
她看向了程观其，咬牙道，“除了和柳氏和离了，你还做了什么？”
“就是六皇子的事情了，别的也没什么了。”
程老夫人闭了闭眼，“那你想办法，再去将柳氏给哄回来！”
“这……”程观其有些迟疑，“只怕柳氏会不愿意。”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她愿不愿意？还不快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