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母亲放心，那我就不将她带来，到时候我带着茉儿悄悄的去程宝珠的院子里头去就行了。”
沈氏是想着趁着夜色去最好。
这夜晚外头的人少，也就不容易被人发现。
她看向了秦老夫人，“我一定会小心谨慎，不被人发现，也希望这次尽快有个论断。”
秦老夫人点了点头，“你看着安排吧，你做事小心谨慎，我也放心你。”
沈氏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晚上，程宝珠才洗漱完了宽了外衫准备歇着，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有些急促的敲门声。
喜柳起身去开院门，待看着院子外头站着的人愣住了。
“秦三夫人，您怎么来了？”
沈氏穿着一身绛紫色的绸缎衣裳，那衣裳大概是很少穿，还是很新的样子，料子看着一般。
站在她身边的女子穿着青绿色的绸缎长裙，带着兜帽遮着脸，喜柳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沈氏问她，“你们家主子在吗？喜柳，麻烦你帮我通传一声，就说我有事要见她。”
喜柳对沈氏印象不坏，她想了想点了点头，进屋同程宝珠说了沈氏来了的事情。
程宝珠疑惑道，“她来做什么？”
喜柳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她跟前跟着个女子，遮住了面容，看着挺着急的样子。”
着急啊……
莫非是来看病的？
若是来看病的话确实是有些着急了。
程宝珠对沈氏还是有些好感的，她想了想看向了喜柳道，“罢了，将他们两带进来吧。”
很快喜柳就带着沈氏和秦茉给请了进来。
沈氏坐在桌子旁，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眼神看向了喜柳。
程宝珠知道沈氏这是有悄悄话想要和她说呢，她看向了喜柳，吩咐道，“喜柳，你出去候着吧。”
喜柳闻言点了点头出去了。
程宝珠这才看向了沈氏，“三……三夫人今日来是所为何事呀？”
好险，叫三婶婶叫习惯了，差点就一声三婶婶脱口而出了，还好她收回去了。
程宝珠眼神还落在了一旁的姜茉身上。
姜茉一直都有些不安。
沈三夫人叹了一口气，将秦茉头上的兜帽给放了下来。
程宝珠这才瞧见秦茉的脸，她在秦老夫人的生辰宴上见过秦茉的，知道秦茉是沈氏的女儿。
“这……”
她问道，“是想来求医的吗？”
若是来求这个的，她兴许还能帮上忙，若是别的事情那还真是有可能帮不上。
沈氏点了点头。
她含泪道，“想麻烦你帮她瞧瞧。”
说着沈氏便拿了两张面额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程宝珠看着那银票挑眉，“三夫人可知道我是谁？”
沈氏笃定道，“你是程宝珠，从当日你回侯府，我在侯府见到你的时候便隐约觉得你不对劲，但是从未想过你竟是程宝玥一母双胞的妹妹。”
“那你还敢让我帮秦茉看病？我可是程家的人，难道你就不怕我害了秦茉？或者将她的隐私消息传出去？”
沈氏摇了摇头，眼神坚定道，“不，我知道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程宝珠，这种事情，或许程宝玥能做得出来，但是你一定做不出来，我相信你的为人，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面对沈氏的信任，程宝珠倒也不矫情。
她看着桌子上的银票道，“这银票三夫人请收回吧，如今师父教导我，说我现在医术没有那么的高超，救人便不必收银子的。三姑娘是什么情况？先同我说说看吧。”
“茉儿……”沈氏有些难以启齿。
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道，“茉儿成婚两年了，一直都无所出，林家待她越来越不好了，这期间我也请过大夫，都没什么效果，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想着让你给她瞧瞧的。”
程宝珠闻言眼神落到了秦茉身上，“这世上，女子向来艰难，想来你多年未孕，定是在婆家受了挺多委屈的吧？”
秦茉吸了吸鼻子，微微点了点头，“婆婆骂我是不下蛋的老母鸡，还说我是站着坑位不干事，还给夫君纳了不少小妾，我本来和夫君关系挺好的，可是自从婆婆给他纳妾后，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便渐行渐远了。”
程宝珠看着她这副可怜样叹了一口气。
秦茉身为侯府的后代，出生上便不知道比多少人要强，可是这样家世的女儿，在婚后依旧是要因为子嗣而挨骂，被婆婆欺辱。
她朝着秦茉勾了勾手指，“手伸过来。”
秦茉忙将手放到了程宝珠跟前。
程宝珠搭上了她的脉象，探了一会脉象便拿开手来掐算了一下，她觉得不对劲又去探了一下脉象。
这一次还是和之前一样。
这脉象明明是没什么问题呀。
沈氏和秦茉两人在一旁看得一脸紧张，“该不会是难以治疗吧？”
若是治不好，可以想象将来秦茉的日子将多么的昏天黑地。
想到这种可能，沈氏的心都要碎了。
程宝珠看向了她们，“我瞧着秦姑娘的脉象没什么问题。”
沈氏有些疑惑，“怎么会呢？若是没什么问题，那怎么可能会一直没有孩子呢？”
“你们先前可有找别的大夫看过，那些大夫都是怎么说的？”
沈氏一脸忧愁，“都说是瞧不出什么问题来。”
“那便是没有问题啰。”程宝珠道，“那你们就没有想过，若是只有一个大夫说秦姑娘没有问题，那可能是那大夫的医术的问题，可是若是所有人都说秦姑娘没什么问题，那是为什么？”
沈氏和秦茉对视一眼看向了程宝珠，“你的意思是……茉儿她真的没问题？”
程宝珠点了点头，“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有可能是秦姑娘夫君的问题？”
沈氏愣了一下立即便反驳道，“不可能，他的妾氏生过一个孩子，若是他有问题，那他的妾怎么可能生出孩子来呢？”
程宝珠闻言挑眉，这事情倒是变得更加有趣了。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妾的孩子不是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