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之后她们便回屋去睡觉了。
大半夜里，隔壁兰苑又一次传来了振聋发聩的杀猪般的叫声。
程宝珠被惊醒了，她转过身装没听见继续睡着。
睡了没一会，院子里头便吵吵闹闹的，隐约还能听到胡姨娘的叫骂声，“就是你们，你们心眼也太坏了吧？竟往我院子里头贴那样的东西，你们是想吓死我和宝琳不成？”
随后便是柳姨娘的声音，“妹妹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装什么呢！白日里才和我因为这件事情起了争执，晚上我一觉醒来院子里头便都贴满了符文，不是你们干的是谁干的？”
柳氏道，“你们这是污蔑。”
柳嬷嬷也在一旁说道，“你们这么说可有证据证明是我们干的，若是没有，空口白牙的就这么污蔑人，咱们要不将这件事情拿到老夫人跟前去说道说道？”
程宝珠和衣起身了。
喜柳这几日都在她屋里歇着方便伺候她，见她起身了也立马套了衣裳起身，“姑娘，夜里风凉，你身体才好些，要不还是先不要出去了。”
程宝珠摇了摇头，“我还是去看看吧。”
她找柳氏招架不住胡姨娘。
她带着喜柳走了出去，柳氏见她出来了便皱了眉头走到她跟前握住了她的手，“夜里风凉，你怎么出来了？快快进屋去歇着，小心受了凉？”
程宝珠摇了摇头，“娘，我没事。”
她走到了胡姨娘跟前，眼神冰冷的看着胡姨娘，“胡姨娘，这大半夜的，你到我娘的院子里来闹什么？”
胡姨娘咬牙切齿，“姑娘说我来是做什么的？我院子里头的事情，姑娘难道是不知道的吗？”
程宝珠一脸坦然，“你院子里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呀，再者说，即便是有什么事情，那都不是你大半夜到这里来闹的理由，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可明日到祖母跟前去说。
三更半夜的，跑到主母院子里头闹，成何体统？这事传出去了只怕满京城都要笑话我们程府没规矩了。一个姨娘，大半夜的还跑到主母屋里闹事！”
胡姨娘闻言心里一惊。
她是半夜起夜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头不对劲，她被吓得魂飞魄散，一时气急了，想到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便笃定是柳氏干的。
她气得也没多想便来了柳氏的院子里，当时她满脑子都是自己不好过柳氏这边也别想好过。
她没想那么多。
她脸色一白，指着程宝珠道，“你，不管怎么说，你们做了这样的事情，就是不对的。”
程宝珠挑眉，“我们做了哪样的事情？姨娘把话说清楚。”
“我那满院子里的符文，难道不是你们贴的？”
“哦，姨娘院子里有满院子的符文？可是那又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呢？姨娘说是我们干的，姨娘可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证据，这便是污蔑了，污蔑主母，是要坐牢的。”
胡姨娘被程宝珠这一番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指着程宝珠的脸说着，“你！”
“我怎么了？”程宝珠将她的手拨弄了下来，“胡姨娘，你瞧瞧你这张脸，丑得像猪头一样，大半夜的就别出来吓人了，万一吓死人了就不好了。至于你那院子里头的符文，说不定是神仙真人听说你不怕，所以故意弄在你院子里头的，毕竟这也是对你好嘛。”
说着，她又一把甩开胡姨娘的手，“胡姨娘，天色晚了，你还是乖乖的回屋去休息吧，若是再在这里闹，就不要怪我叫人去报官了。”
胡姨娘被她气得脸色铁青。
她那张被蜜蜂咬了的脸才退了些红，但是还是肿着的，她今晚出门急也没戴面上，借着月光看去确实是丑陋无比。
柳嬷嬷听着程宝珠骂人的话脸上的笑都快憋不住了。
听着程宝珠这话，胡姨娘也不敢再闹了，她咬牙切齿道，“你们等着，我明日找老夫人给我做主！”
“请便。”
胡姨娘转身离开了。
胡姨娘还没走远呢，柳嬷嬷便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姑娘说得太好了，她那样子还跑出来吓人呢，说不定一个不好就将人给吓死了！”
胡姨娘的身形一顿。
一个狗奴才竟然也敢背后里嚼她的舌根了。
她紧紧地握了拳，她一定要让程宝珠和柳氏柳嬷嬷这几个贱人付出代价！
程宝珠见她走远了才看向了众人，“大家继续回去睡吧。”
柳氏还有些担忧，“宝珠，她知道这件事情是咱们干的了，会不会……”
程宝珠道，“她知道又如何，她又没有证据，她能拿怎么样？尽管闹到老夫人跟前去，你瞧老夫人会不会帮她，说不定老夫人还嫌弃她蠢呢。”
柳嬷嬷也劝着柳氏，“对呀，夫人，你担心什么，她没有证据，她能怎么样？”
柳嬷嬷一脸看到了希望的模样。
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二姑娘了，二姑娘虽然在乡下长大，但是这不吃亏的性子，实在是好啊。
这种性子，往后不管到哪里，也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
第二日一早，胡姨娘便到程老夫人跟前哭诉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程老夫人被她哭得头疼不已。
“你说是柳氏她们干的？那可有证据没有？”
胡姨娘咬牙道，“除了她还能有谁？白日里咱们才因为这符文的问题起了争执，这大半夜我满院子里就突然贴满了符文，肯定是她们干的。”
程老夫人道，“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你若是有证据，怎么样都好办，你没有证据，我也不好处置她们。”
胡姨娘闻言一脸委屈，“老夫人，难道我这次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吗？我那院子里的符文，撕都撕不下来。”
程老夫人有些不耐烦，“怎么会撕不下来呢？你找几个丫鬟去撕吧，你就当是长个教训好了。她们母女两可不好对付，下回小心些，可别在这么蠢了。”
这几日，程老夫人心里烦，她近来总觉得胡姨娘蠢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