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建立尾兽威慑
蛞蝓，不，准确来说是蛞蝓仙人。
它和三圣地的其他两位是不同的，蛇会死、蛤蟆也会死，他们顶多就是寿命悠长了些，不过终究还是看得到尽头的。
但，蛞蝓仙人和他们不一样，只要一直保证分裂，它就可以活下去。
它在某种程度上，是和阿染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只不过囚禁它的，不是这小小的尼伯龙根，而是忍界这一方天地。
对于长生种而言，不死这一特性，更像是一种诅咒。
忍界，说到底有多大，阿染不知道，不过此方天地，终究还是有限的；这里的人有多有趣，阿染也不知道，反正时光荏苒，上一茬和下一茬都差不多。
所以，他们在这里，可以获取的信息是有限的，世界在长生种漫长的寿命面前，终究会变得无趣、枯燥。
为了对抗这种孤寂的折磨，龙类和其他生物都有自己的法子。
其他长生种会主动选择沉睡，通过睡梦中的无意识，以此来抵抗悠长的寿命；
而龙类，则是会通过一次又一次地茧化、一次又一次的重生，选择将自己重置，以此来遗忘过去，让重复变得有趣。
现在，这位蛞蝓仙人，明显在第一条路的末尾。
在它身体中流淌的，不是忍者们所依靠的查克拉，而是所谓的自然能量。它的诞生，比整个忍界还要久远。
此间，它已经进入了第一次沉睡前的挣扎。
它拼命想找一些有趣的东西，它会主动和看得上眼的人签订契约，以此帮助别人。无论是战斗也好，被别人当做工具也罢，总之，就是为自己的无趣生活，带来些许乐子。
这种行为，在外人看来，几乎就是任劳任怨的。
至于这头的阿染，他这才脱离简化的状态不过十几年，当然没有想再次投胎的意愿。
此间，阿染算是难得遇到知己，对于蛞蝓仙人，他将自己的情况，几乎是没有保留的，全部说了。
一阵闲聊后，这蛞蝓仙人听完了一切。
这个脾性中流淌着随和血脉的家伙，对于创造混血种的事情，它是非常愿意帮忙的，不过，它又不能完全帮得上：
“对于这方面的问题。
很抱歉，阿染大人，严格上来说，我只算一个形式的生命体。”
是的，蛞蝓的生命体可以不断拆分，但在湿骨林中的所有蛞蝓，都是属于它身体分裂出的部分。这些小家伙并没有拥有自由的意志，同样的，它们也不被认定为合格的生物体，进而加快整个混血种的感染任务。
阿染本以为自己找到了救星，但这最后，好像只是空欢喜一场，不过他也笑了笑，说：“那还真是可惜。”
这头，蛞蝓仙人又说道：“我的分身，在某种方面可以做到共享情报。对阿染大人来说，这一点还是非常不错的。”
共享情报吗？算是个生物收音机。
行吧！
此间，两个长生种一见如故，他们彼此了解了很多，这场对话从清晨进行到了正午，直到，树境中又来了一位访客，才打断了这一切。
这来人是宇智波斑，他主动传过来消息，说木叶的千手柱间族长，有意化解树境和木叶之间的矛盾，打算和他深入交谈一下。
阿染这边自然也不拒绝，点头应了。
随后，等到宇智波斑离开，阿染问向蛞蝓仙人：“你怎么看这个人？”
“你是说千手柱间吗？”蛞蝓仙人的声音很温柔。
它看过的人有很多，它经历的历史也有很多，虽然无法获得未卜先知的能力，但根据以往的经验，它还是能做出大致的判断的。
蛞蝓仙人思考后，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他是会改变未来的人，但好像又完全没有改变。”
呀！原来你也是个谜语人。
……
木叶，正大门口。
早上，千手柱间给出使“猪鹿蝶”三大家族的小分队送了行，这队伍里面，自然包括了宇智波白示和猿飞佐助。
他都以为，这事终于画上句号了。
可是等到要出发的时候，那个叫宇智波浮岛的鹰派人物，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都要和大队伍一起。
没办法，这千手柱间只能答应。
还好这事情，宇智波斑不反对。经过了这么一闹腾，这小分队中午才出发。也刚好就在中午，宇智波斑从树境速去速回，带回来了这消息。
“阿染同意了你见面的诉求。”
听到这话，本来打算乖乖回族地的千手柱间，他也不耽搁了。
他怕被千手扉间察觉到什么异常，引起对方激烈的反抗，索性，他让宇智波斑用幻术稍微遮掩了一下自己，瞒过众人，直接出发了。
这一刻，千手柱间感觉自己的嘴，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臣服于我吧！陌生的强者。
不管你有多强，三句话之内不把你说服，算我输。
……
树境，小木屋。
此间单独搭建了一间会客室，布置了桌和茶，用来和他人进行会议。本来，阿染还以为这房子之后才能用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至于，这千手柱间和阿染的第二次见面。
双方都很高兴，并且亲切地握了手，然后两人问候得差不多了，他们就坐下来，开始谈事情了。
千手柱间显然没经历过如此美妙的开局。
来之前，他还以为双方至少要打一场，分个高低胜负，这才能坐下来说话。可是没想到，阿染这一开始，就直接摆出了和谈的态度。
那千手柱间也就不客气了，直接上大招——嘴遁-大洗脑之术。
此间，阿染作为主人，他为千手柱间倒了茶：
“你想要和谈，这事情，斑之前已经和我说过了，不过具体实行的措施，他还没有说。你口中的未来是什么？我不知道，对此我也非常好奇，我想，如果要加入你们的话，我也至少应该听听你这画出来的大饼吧！”
千手柱间见此。
起手第一式，套近乎：“阿染先生，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
“叫阿染就好。”阿染反正也没什么架子。
千手柱间点头，然后开始了诉苦，熟练地打起了情感牌：“对于，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我想，你也能感受到，此地战火所带来的危机吧！人们在动乱中渴望着和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死亡就会降临到自己脑袋上。杀戮、欺骗、痛苦，几乎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但忍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好了！停停停。”
阿染这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他说：“我不是这里的原住民，所以，我也不关心这里的人过得如何，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
嗯？这家伙咋不按套路出牌。
千手柱间有些懵，不过他也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开门见山地说了：“我希望缔造一个和平的忍界，同时，我希望你能支持我，加入我们。”
阿染抿了口清茶，像个甲方老板，质问：“和平？和平是好事情！那么对于这点你应该怎么实施呢？”
他不想听那些假大空的话，希望世界和平，这是三岁小孩都会说出的愿景，它感动不了任何人。
“具体的实施计划？”千手柱间对于这个方向，他之前也是考虑过的，只是目前这个计划还不成熟，不过此间对方既然问了，那么自己就先说了：“首先我希望终结现在的制度。
在每一个国家中，整合出一个忍村。将整个国家的忍者力量，全部集中在一个地方，有了这样的集权，可以方便管理，以此也避免了，每个国家中的忍者家族进行内斗，从而导致战争形态的扩大。”
集权？阿染认可了这一点。
不过他同样也有疑问，他说：“然后呢？这些人凭什么相信你？他们可和你不在一个国度，甚至有些人，连你的面都没见过。不可能，外面随便来一个外人，要求他们自家统一，他们就会乖乖听话吧？”
阿染的问题很现实。
这也是千手柱间，目前没有想明白的部分。他之前考虑过暴力镇压，不过这位在力量体系顶峰的人，似乎不喜欢用这种暴力手段。
千手柱间思来想去，最后勉强得到了一个答案：
“我会去求他们？”
“去求？”听到这句话，阿染差点把嘴里面的茶一口喷出来，他说：“求有什么用？你对这些人跪下，甚至是哭着鼻子去祈求，他们会同意吗？而且，即便他们答应了，你这样的行为又能换来什么……”
对此，千手柱间哑口无言。
其实他最有信心的嘴遁，是前半段关于和平理想的畅谈，奈何对方直接就跳过了。
阿染这头缓过了劲，思考了下。
其实，以千手柱间的武力，直接用树界降临，在五大国平推过去，虽然这过程是麻烦了点儿，不过想要在每个国家，完成这第一步并不难。因为死人多了，这活着的家伙就会乖乖听话。
所以他也不再纠结这一点。
随后，阿染又提出了第二点质疑：
“据我所知，因为文化和地理上的差异，每个国家之间其实还是存在矛盾的，你将这些忍者家族全部集中在各自的忍村，确实是缓和了他们内部的矛盾；但对于外部来说，他们依旧会对相邻国家发动土地战争，以谋求更大的利益。”
说到这一点，千手柱间刚才已经丧失的自信瞬间又回来了，他拍着胸脯保证：“我不会让这些人动手的？”
千手柱间之所以敢说这话，是因为他有这个实力。
阿染眯了眯眼：“和平，你只是希望，在你能打的时候和平吗？据我之前所收集到的资料，一个忍者的巅峰期不会持续超过三十年，柱间，早晚有一天你会死的，你死了，又拿什么东西来保证这一条件？”
千手柱间当然是考虑过这个因素的，他自信地提交了答案：“阿染，你知道尾兽吗？”
尾兽，记载中是很早就存在的怪物，一共九只。
它们和三圣地的仙人一样，具有长生的特性，但与此同时，它们又是各种负面情感的聚合体，所以对人会显得非常狂躁。
对于忍界来说，目前的尾兽是危害。
当下，千手柱间说出了部分机密的内容，他说：“根据扉间之前的研究，每只尾兽可以提供巨大的查克拉，这种查克拉可以成为每一个忍村兜底的保障。按照我之前的设想，如果将这些尾兽封印在人体内，让这个人成为人柱力。
故而拥有人柱力守护的村子，会因为尾兽庞大力量所产生的威慑，让外敌不敢对其动手。”
想要理解千手柱间的想法，可以将尾兽类比为，阿染那个世界的核威慑。
阿染之前的世界，之所以维持了长时间的和平，很大一部分基础都是建立在核威慑下的。有核弹，别人就不敢打你，他把你逼急了，你可以抱着他同归于尽。
这确实是一个好想法。
但尾兽是生物核弹，人柱力具有天然的不可靠性。
首先人是会死的，那么这个尾兽就必须进行转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问题了。
首先，人不是物，核弹放在仓库中就放在里面了，只要定期做好维护，用的时候随时发射；但人不一样，人有思想、有独立精神，这种东西就是最麻烦的存在。
一旦，因为某一些原因，人柱力和村子之间产生了不合，那么，就相当于是忍村失去了尾兽这个战术威慑。
同时还有第二点，尾兽的强度不够。
核弹之所以能造成威慑，就是因为这东西只要一丢下来，那一个片区的人必死无疑，不可反抗；
但尾兽不一样。现在，都可以找一帮人去把尾兽封印起来，那就意味着，人是有反抗之力的。
一旦有了反抗的可能，那么威慑就不再是威慑了。
综合以上两点，将尾兽作为威慑的计划，可谓是已经彻彻底底破产了。
不过，阿染思考了良久，对于他上面思考的内容，他都没有说，因为千手柱间同样也有找补的可能。
所以，他提到了第三点，不关乎尾兽，不关乎威力，而是关乎封印术。
此间，阿染慢条斯理地追问：“柱间，漩涡家族得罪你了吗？还是你对水户有什么不满？你为什么要想出这个狠毒的策略？”
嗯？这问题为什么扯到漩涡水户身上了，千手柱间一脸不解。
他问：“你为什么说这话？”
阿染感慨这个家伙居然还没想到这点，他提醒道：“如果你这个计划真的进行了，那么，在你死之日，就是涡之国覆灭之时。”
此间，每一个字如同诅咒般，在这屋子中缓慢地回荡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