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梦想与现实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千手扉间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平静。但，和这言语中的内容相对应的是，那言辞中毫不掩饰的杀意。
听到这话，宇智波刹那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凉意，他毫不怀疑，下一秒，这千手扉间就会出手。
此间，感觉到了危险。
这宇智波刹那向前走了一步，把这“小辈”护在了身后，他提起了戒备，态度上依旧不怂：
“白示，我们不管他。千手的，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但你不要得寸进尺。”
与此同时，宇智波泉奈的神情，依旧是副傻白甜的模样，此刻，他懵懂无知地问道：“刹那大人，难道这扉间大人认识我吗？”
“别管他，他脑子有问题。”这宇智波刹那小声敷衍了一句，他不想待在这里纠缠了。
可此间，就在两个人打算离开的时候。
这下一秒，千手扉间直接上前，瞬间伸手拉住了宇智波泉奈的手腕，他无比肯定地说道：“你就是宇智波泉奈，你在伪装什么！”
“啪！”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宇智波刹那也是冷静。
他一个转身，猛地就握住了两边，强行将二者分开。
宇智波刹那冷声强调：“千手扉间大人，宇智波白示才回归家族不久，希望你不要为他增加其他的困扰。
我承认，家族里有很多人说，他和泉奈大人长得非常相似，但无论如何，二者的年龄都是对不上的。如果你还要再继续动手的话？这是否意味着，你在违反千手当初所设下的约定，在木叶这大街上，贸然使用武力。”
宇智波刹那不傻。
刚才他出手，只是因为单纯地看这人不爽，并强调自我的人设；而现在，确实没有和对方纠缠的必要了。毕竟，自己能有几斤几两，他心里也清楚，真正对拼起来，他可能没几招就会被完全压制。
此番，宇智波刹那口头的警告，可谓是说得有理有据。
这千手扉间目光一凝，眉毛拧成了一团，片刻犹豫之后，他似乎不再坚持，表达了自身的歉意，说道：“刹那上忍说得对，白示你和泉奈的年龄确实对不上，此间，是我的问题！”
千手扉间一句话就被搞定了，这可真是少见。
一场闹剧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宇智波刹那为这一切画上了句号。他深吸一口气，虽然拳头上不是对手，但这气势一定是要够的，随后，他像只不会打架、只会发威的猫一样，炸起了全身的毛发，他警告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大人，这次我们可以离开了吧！”
“当然！请便。”千手扉间笑了笑，手掌指向远处。
视线回到这头，宇智波刹那看向这家族里的新人。
对方的视线，似乎还在刚才被千手扉间抓握的位置上，这日头打在上面，手腕皮肤裸露在外，这里似乎多了个他没见过的术式。
对此，宇智波刹那奇怪：“白示，你那地方的东西是啥……”
不过，在他这话，还没说完的时候。
“噌！”
背后千手扉间的身影，直接消失了！
这宇智波刹那瞬间感觉到了异常，他尝试再次捕捉对方的行动轨迹，可这边，他才一转头，便直接看见了，这千手扉间，已经出现在了宇智波泉奈的身边。
对方手中已经挥舞出了匕首，向宇智波泉奈袭击而来。
“噌！”
苦无迅速划破皮肤，这新人还没反应过来。
幸亏，这龙血强化了宇智波刹那的视觉追踪，他猛然将对方向自己的位置一拉，这才让对方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不过，即便如此，这宇智波泉奈的手还是被划伤了！
鲜血从血管中不断溢出，宇智波泉奈口中的惨叫，直接撕破了木叶大街上热闹的气氛。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注视了过来，这宇智波刹那只能将宇智波泉奈藏在自己身后，他厉声呵斥：
“千手扉间，你想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你的同伴吗？”
这边，一击失手，千手扉间没有任何气馁。
他抖了抖苦无上的鲜血，然后越过宇智波刹那，目光直接落在了宇智波泉奈的身上。
他口中的话是对这人说的，他道：“泉奈，你不用装了，我知道那就是你。即便你的容貌没有因为年龄而改变，我也可以一眼认出你。当初，我杀了你一次，现在便可以再杀你一次。”
说着，他的身影又消失了。
或许比起大规模的破坏力，千手扉间有些上不得台面。
但他的飞雷神之术，简直是专门为暗杀而生的。在忍界，他想解决一个固定的目标，只要这人没有拥有，阿染那几乎于变态的肉体强度，那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对此。
宇智波刹那想要阻止，可他也是有心无力的。这千手扉间已经认真了，他不是对手；
而这边的宇智波泉奈，他依然在进行自己的伪装。他没有睁开万花筒，他口中这忍不住的痛苦哀嚎声，还在暴露自己的位置。
这千钧一发的时候。
“够了，扉间！”
一声呵斥如同雷鸣，此间空气中浮荡的元素变得混乱，千手扉间的动作受到了干扰，也就是在这迟钝的一瞬间。
“啪！”
千手柱间英雄登场。
他出现在了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二者之间，他直接握住了这千手扉间要挥出去的手腕，其恐怖的力量，让千手扉间根本无法前进分毫。
对此，千手扉间几乎是在怒吼着，辩解自己的行为：
“柱间，你放开我！
他就是宇智波泉奈，我不会认错的，即便是有诸多的不合理，但我只要看上他的眼睛，我就能认得出来，这人就是宇智波泉奈。
因为，他才会有这种眼神。”
对于一个人来说，外貌是最好分辨的部分，同样这也是最容易伪装的。与此不同的是，一个人的眼睛却是常常被忽略的。
这里是灵魂的窗户，通过这里可以直接看到灵魂的一角。
所以，千手扉间几乎可以通过那双眼睛确定，这就是宇智波泉奈。
千手柱间的突然出现，让混乱的场面瞬间就有了秩序。
此间，他的手放在了宇智波泉奈的身上，不出片刻，便得到了结论，他看向千手扉间，说：
“扉间，他不是泉奈。”
在忍界，要确定一个人的身份，除了外貌之外，还有查克拉量。
宇智波泉奈曾经是宇智波家族的二把手，他的实力显然不会差。
但此间，千手柱间渗透万物的自然能量迅速扫过了这具身体，在这身体里，有些力量是不假，但远远还达不到上忍的水平。
一个百级的大法师，不可能只有一级的蓝量。
千手柱间的判断也是因此得来的，此间他对千手扉间强调：“宇智波白示，这个人没有隐藏任何身份，他确实是，刚加入宇智波不久的新人，这方面的资料我已经受理了。”
事实摆在面前。
可千手扉间更相信他的直觉，他慢慢低下的头颅，低声道：“大哥，我知道了。”
千手扉间似乎认错了。
“噌！”
但下一秒，在宇智波刹那的视野中，这千手扉间又突然出现了。
刚才，在他第一次和宇智波泉奈接触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了飞雷神的术式。这术式，是可以突破空间阻碍的，此间，无论如何，千手扉间都必须在此地绝杀宇智波泉奈。
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
在神仙打架，凡人遭罪。
这宇智波刹那就在战场的中心，此刻，他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
和之前的感受不同，在千手扉间拿出绝对实力的时候，他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甚至，在他的视野中，在看到千手扉间的那一刻，对方的苦无，已经到了宇智波泉奈的脖子上。
在这鲜血即将四处飞溅之时。
宇智波刹那一愣，他脑海中突然多了个奇怪的意识，那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是阿染。
他第一次，在宇智波刹那的身体中醒了过来。
对于宇智波刹那而言，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那一秒钟，明明只是一瞬，却变得十分漫长。
这宇智波刹那感觉身体在逐渐离自己远去，本来他是一切的参与者，可现在却变成了旁观者。
木叶、千手、宇智波……
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都变成了一场戏。
他感觉到了，双目有些许炽热，似乎什么东西涌了上来。
随后，一个属于阿染的声音，从他嗓子里脱口而出，那个语调太熟悉了，即便是声音有轻微的不同，但这抑扬顿挫，是不会错的。
此间，阿染只说了一句话：“扉间，你想试言灵嘛？”
言灵？
显然，这千手扉间听见了这话。蓦然，他就像是应激的兔子一样，出于自己的本能反应，强行打断了这一次进攻，然后躲到一边。
等到他这思绪重新回来，他拿起手中的苦无，又严肃地看向了宇智波刹那。
此间，对于宇智波刹那而言。
旁观者这种状态仅仅只持续了一瞬，他的意识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他眼睛中那种奇异的感觉也在褪去，好像只是一场梦。
阿染走了！
这下子，轮到千手扉间大叫了，他对自家大哥千手柱间几乎是咆哮着，大吼：
“大哥，你刚才看到了吗？听到了吗？这个宇智波刹那同样也有问题，那个澜风在他的身上，不是，这个人就是他的傀儡。而且，这个什么宇智波白示，他就是已经死掉的泉奈。这个家伙，一定是因为那个怪物的缘故，才重新回到了这里。
他是来对我们复仇的？柱间，帮我一起解决掉这两个家伙。”
千手扉间叫喊着说完了一切。
现在，他面前两个宇智波，加在一起，弄不好都不是他的对手。可阿染，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深了，此间，他在畏惧地防备，想要阻挡对方。
至于这一头的千手柱间。
他摇了摇头，显然已经无法再接受弟弟的疯狂了，他很少如此严肃，他道：“够了，千手扉间！”
一声呵斥，让话语权重新回到了千手柱间的手上。
他还是这木叶村的最强者，他才是整个森之千手一族，名义上的掌控者。
此间，他一字一顿，把每个字都咬得非常清楚，他道：
“扉间，我刚才，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你所说的只不过是你的臆想而已。
我只看见，你在对宇智波刹那、宇智波白示动手，在你的飞雷神之下，这两个人是无法反抗的，所以，你是想当街杀死他们吗？”
千手扉间这头还在据理力争，他道：“可是，这明明已经……”
在这句反驳之下。
终于，千手柱间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他向前，一把揪住了千手扉间的肩膀，被迫让他和自己对视：
“扉间，你告诉我，即便那个白示是宇智波泉奈，又怎么样？或者说，即便那个宇智波刹那是林中人阿染，那又怎么样？
林中人阿染目前对我们没有任何敌意；
同时，宇智波现在也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同村的伙伴。所以，即便是现在，宇智波泉奈站在这里，那么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千手扉间，告诉我！”
在这个时代，千手柱间是理想青年，可是理想青年还是有脾气的。
他的梦想，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他联合宇智波斑做的所有努力，这些，都不是为了绝对无上的权利，也不是成立一个可以号令所有忍者的组织。
木叶村只是结果，而不是这梦想的目标。
他，千手扉间，从来就不想做这“忍界盟主”，如果他有这种梦想？以他的实力，随便可以拉出一批横扫整个忍界的队伍，让所有人跪下来俯首称臣。
那些渴望搭上他大腿的家主们，会直接舍弃各种脸面，跪下来舔他的脚趾。
因为，他是忍界第一人，他是神。
但他，不想这么做。
在千手柱间眼中的木叶，这里不是另外一个权力和势力的争斗场，而是一个终极战国混乱时代的关键，一个理想之国。
他的敌人，从来不是什么外敌，而是战争。
千手扉间想要杀死战争。
这几天，他知道了许多事，除了莫名失踪的澜风案件，他还知道自家弟弟千手扉间的打算、计谋。
所以他才会如此生气；
所以，在千手扉间回归之后，他也只进行了短暂的拥抱，甚至从一开始，这面上态度就没有好过。
除此之外，对于宇智波泉奈的事情，其实他也是非常抱歉的。
他是哥哥，他也有千手扉间这个不省心的弟弟。
他能感受到好友宇智波斑的思绪，他也一直明白这种情绪，所以，他感觉自己是亏欠宇智波斑的。
宇智波白示，无论这人是不是宇智波泉奈，他都不会在乎？千手柱间只知道，宇智波斑想要这个人加入宇智波一族，那么自己便支持这种想法，而且不会过问分毫。
这样，这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补偿罢了。
仅此而已。
“所以，扉间，请不要再继续，挑战我们两个家族，这脆弱的关系了。”
在那番质问的言语最后，千手柱间冷静下来，他只剩下了这一句话，一个略显得有些卑微的请求。
不知道为何？
现在这个木叶越来越大了，人越来越多了，火之国的战火逐渐消停了。可为什么，为什么千手柱间感觉，此间自己的梦想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甚至还不如当年在终结之谷，他得到了宇智波斑的承诺之时，那时候，他对于未来充满了遐想。
……
木叶大街上，没什么热闹可看了。
行人们便都三三两两散开了，天色还是很亮，艳阳躲在了云后，此间人流熙熙攘攘，所有人都走了。
宇智波的那两个家伙，还有看戏的人，甚至是千手柱间。
可千手扉间却留在了原地。
他的样子似乎有些狼狈，他本来身上是没有什么伤势的，这衣服算得上整洁，整个人都是仪表堂堂的状态，只是，这脸色不好看。
在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大哥，我的大哥，你还是如此天真。千手扉间非常清楚一个道理，他包容了宇智波，但宇智波的这些人会原谅他吗？他们会原谅千手嘛？
现在，宇智波刹那，实际上是阿染；
这，宇智波白示，其实也是宇智波泉奈；
恍惚之间，千手扉间感觉，在自己身边多了好多敌人，这种压迫感是他从未有过的。就好像在十几年前，千手家族的两兄弟还没成长起来，四面皆敌，那时候，父亲为他们所有人灌输的思想是，不顾一切地活下去。
真是怀念那时候的光景。
“哎！”此间，千手扉间长叹一声。
对此，他并没有去憎恨自己的大哥千手柱间，因为这没有必要。
强大的天赋带给了他强大的理想，这家伙，生而就是该为这种伟大目标奋斗的人。至于自己的目的，其实也一直很简单，千手扉间只需要做一件事情——为千手柱间兜底，为整个千手家族兜底。
以前，擦屁股的事情他干多了，现在似乎也不在乎多这么两个糟心事。
不多时，这太阳再次笼罩在了大街之上，地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这木叶，总是要有人在正面，有人在背面的。
罢了罢了！
千手扉间低语了一声：“虎！”
“噌！”，下一刻，“虎”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之前宇智波刹那出现在这里的消息，就是他这边通风报信的。
千手扉间利用查克拉压缩了自己的声音，确保这话只能有一个人听见：
“‘虎’，之前猿飞家族是不是传过来信息，佐助他想要获得我这边的谅解。”
对此，“虎”点了点头：“猿飞和志村家族已经把地契全部送了过来。他们说，目前他们所有的土地上叫木叶，两族放弃自家所拥有的特权。”
其实，这事情千手柱间已经处理过了，他本人的回复是，直接骂回去。但“虎”知道，这事情没法这么草率解决，于是便把这事情给搁置了下来。
呵呵！
千手扉间皮笑肉不笑：“这地，本来就是他们该给的。开始藏着不让，闹腾之后又拿出来，现在这一倒腾，反而变成了他们的礼物了，是吧？”
他头也不回地径直往前走：
“猿飞家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他们的戏演砸了，反而被阿染截了胡。你告诉他们，对于他们之前的表现，柱间他非常不满意，甚至想要把他们家族开除木叶。”
在火之国，开除木叶的意思就是驱逐出境。
这选项几乎是已经摆明了，要么背井离乡直接跑路，要么就是死。
随后，千手扉间又转口说道：
“如果，猿飞家不想出去，就只有一个办法。让他们给我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宇智波白示，不，宇智波泉奈。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我都要知道，这个曾经被我干掉的死人，是怎么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