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的话出口，下一秒，就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声响起。
随即“砰”的一声，傅斯年不得不朝空中鸣枪。
“所有人都趴下！”
“请所有人安静听我说！”
傅斯年也很心塞。
枪手就混迹在人群之中，只要大家好好配合，他一定能把这该死的家伙揪出来。
傅斯年无可奈何，只得接通无线电，通知下面布署的警力：
“楼下各出入口注意，楼上的来宾已经开始往楼下疏散，各出口注意盘查。所有有嫌疑者当场拘捕。其他人全部带到警局录口供。注意，犯人手里有枪，允许大家拔枪还击！”
“大家不要慌，慢慢来。”
台上，眼见苏窈倒下，陆湛心神俱裂，哪里还顾得上装不装瘸，立即匍匐着朝苏窈的方向爬了过去。
大家都意识到，枪手的目标是台上的人，刚才那位工作人员就是被误伤的。
亲眼目睹死亡，人人都意识到，自己离死神如此之近。
谁还敢在台上逗留？
陆荣华的保镖更是第一时间保护着他往台下走。
甚至，在听到那声惨叫时，他想停下脚步看个究竟，保镖都不让他停留，催促着他赶快远离主席台。
那个冒牌神医，在被苏窈扯脱手腕后，直接就昏死过去，躺在台上装尸体。
除了他以外，还有被误伤的那名工作人员，也被遗弃在台上。
苏窈也倒下了。
在她旁边，还躺着另一具尸体。
陆湛一边推着倒下的轮椅作盾牌，一边手脚并用爬过去，于一片混乱声中呼唤她。
“苏窈！苏窈！”
苏窈的身体动了动，陆湛这才松了口气。
瞥了一眼躺在她旁边的陆深，他一点同情的心思也没有。
谢天谢地，他的苏窈没事。
刚才那一声惨叫，是陆深发出来的。
因为实在躲不开了，苏窈只得顺手一抓，将离她最近的陆深抓了过来，替她挡了这一发子弹。
她又将他随手一抛，自己往地上一趴，避免再被瞄准。
还好傅斯年及时介入，也不敢再胡乱开枪。
“苏窈，你没事吧？”
虽然见她好好的，陆湛还是要亲自确认一下。
“我没事。”
苏窈利落地翻身而起，来不及跟他寒暄，她连遭两次暗算，差点丢了性命。
这么大的亏岂能白吃？
她右手伸进左边衣袖，从里面掏出一个布包，用力往上空一扬，同时高声喊道：
“傅斯年，对准这个开枪！”
傅斯年正苦于无法控制好混乱的秩序，听到苏窈的声音，抬头一看，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东西。
但知道苏窈一定有她的用意，他二话不说，直接抬手朝那个布包“砰”的一声，精准射击到位。
厅中顿时纷纷扬扬，如起了漫天迷雾，雾中还散发着一股异香。
闻到这股香气的人们立即一阵晕眩，脚下一软，直挺挺倒了下去。
苏窈早有准备，屏住了呼吸，同时伸手捂住了陆湛的口鼻。
厅中没来得及逃出去的人，全部软倒在了地上。
包括傅斯年。
苏窈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绿色小瓶子，拧开瓶盖，一股类似风油精的味道袭来，凑在鼻端，味道直冲天灵盖。
傅斯年打了个摆子，却因此倏地醒来。
看着眼前倒了一地的人群，他惊问：
“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你制不住这些人，索性帮你把他们都放倒了。”
苏窈解释说。
“我们现在可以去挨个检查一下有没有逃出去了。”
她特意调配的这副酥香散，原本是想用来以备万一的。
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
她不允许一而再地从她眼前逃跑。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她不把幕后主使揪出来，她往后的日子就休想安生。
苏窈又用解药将陆清救醒。
多一个帮手好做事。
傅斯年用无线电与楼下守出口的人员联系。
“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暂时没有。傅局，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刚刚跑出去了有将近一半的人，苏窈他们挨个检查了一圈。
都没有发现有携带枪支或是有明显使用枪支习惯的人。
能那么准确瞄准她位置的，这种人很容易辨别出来。
她刚才出手迟了，应该早点洒迷药的。
一听警察开枪，马上就混入人群中撤退了。
虽说傅斯年安排了人手在出口盘查，但大概率是抓不住了。
“我下去亲自查。”
傅斯年的脸色很不好看。
公然在他眼前杀人，而且还是他喜欢的人，这不仅是在打他的脸，更是在挑衅！
傅斯年用无线电喊了两个人上来保护现场，以作接应。
又安排人手逐层检查，他也亲自下去检查，让出口处先封锁，暂时不允许出入。
确定暂时安全了，陆湛这才双手握着苏窈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检查她的身体。
“你没受伤吧？看你身上都挂彩了。”
她身上有沾到陆深受伤时的血迹。
“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她看了一眼衣服上的血渍，不以为意地说。
陆清也松了口气。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你们都没事。”
一连串发生的事都太快太突然，陆清毕竟还年轻，这样的阵仗他还见识得少，难免一时慌乱无主。
“刚才那个录音是怎么回事？”
苏窈一直疑惑这个问题。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陆湛谨慎地看了看周围。
这次没有得手，他担心对方会不会卷土重来。
“好。”苏窈也同意。
“我去搬轮椅。”陆清说。
“不用了。”
陆湛摆了摆手。
“我想我以后应该也用不着轮椅了。”
陆清看着他，明白他这是开始正式反击了。
“陆深他是死了还是活着？要给他叫救护车吗？”
陆清弱弱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