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买药
……
“老周，出去给老教授买点药吧，看他难受的厉害。”
叶飞贴心的关心着魏老的病情。
同时也不忘介绍道：“这个车子主要是考虑到工业级的火情。”
“众所周知，风对于火灾是有一定的副作用的。”
“但这取决于风量的大小，一旦瞬时风速超过200m\/s，空气中的含氧量极低。”
“所以为了更好地确保灭火效果，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我们才研发了这一款涡喷式发动机。”
“并且将它搭载在东禹厂自研的履带式底盘上。”
“怎么样，刘总队，我们这个创意新颖吧？”
刘毅此刻说都不会话了。
“创意？”
“你差一点创死我……”
这并不是夸张。
当刘毅弄明白这台所谓的吹风机功率之后。
他的感受不亚于被一辆半挂车追尾。
现在他整个人都还是蒙的。
为了灭火，你研发飞机发动机？
你这和为了专升本，研发可控核聚变有什么区别？
此刻。
魏老和胡远已经不关心这些了。
什么坦克底盘……
什么民用坦克……
甚至是在坦克底盘上加装飞机发动机这种离离原上谱的事情。
他们都不关心。
他们都很清楚。
如果80吨的推力是正确的，那架涡喷吹风机的灭火效率绝对没有疑问。
十七级大风也不过是几十米一秒。
你这玩意儿风速超过了600米每秒。
啥样的火能经得住这种地狱大风啊……
现在魏老他们关心的是。
这是台航空发动机啊……
作为科研口的人。
他们最清楚华夏的现状。
在所有工业体系中，各类型的发动机是龙国最短的一板。
而在发动机中，飞机发动机的问题尤为突出。
虽然国内已经能够完全独立自主制造大飞机和战斗机。
但是完全自主的发动机却寥寥无几。
可现在呢。
一台卓越的发动机摆在了大家的眼前。
从纸面数据来看。
这台发动机无论是功率还是体积，已经秒杀国内的现有发动机。
哪怕放眼全世界。
也是相当炸裂的。
如果从直觉判断，魏老甚至觉得这台发动机能担当起航天级动力的输出。
然而。
这台发动机出现的初衷。
竟然是为了灭火……
“你们稍等我一下……”
魏老身上的瘙痒还在继续。
可是他激动的手已经不知所措。
“我得去打个电话……”
“小叶……你等我。”
现场的几十人就如同草芥一般。
此刻魏老的眼里就只有叶飞。
往前慢走两步。
魏老来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墙角。
他颤抖着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自己通讯录里备注为401的那个电话号码。
“魏老……？您好啊，您怎么打电话来了？还是专线？有什么事情。”
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语气略有一些惊讶。
“孙总师，冒昧打搅。”
“上次科学院研讨会上，你跟我提起j20发动机换装发动机的事情。”
“进行顺利吗？”
魏老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的孙总师多少有些不明白。
虽然两人是忘年交。
但因为两人在不同的工作系统之中，几乎没有工作上的联系。
大多都是一些科学上的闲聊。
可今天。
许久不打电话的魏老突然问起发动机换装，孙总师摸不着头脑。
但他还是如实答道：“不顺利啊……”
“第一批飞机风洞试验之后数据不理想，我们恐怕要改进了。”
“至于更多的细节，我暂时还没法透露。您懂的，有保密条例。”
虽然孙总师是后辈。
但他此刻已经是北飞集团战斗机生产线的总设计师了。
真论起级别来，还要比魏老大一些。
魏老也点头道：“我明白，我不需要你多说。”
“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
“如果说目前有一个发动机，推力在80吨，喷气风力在600米每秒。”
“而且是国内自主生产。”
“那这个发动机能不能作为我们战斗机的主力发动机？”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旋即传出一阵苦涩的笑声。
“嗨嗨嗨……”
“魏老您尽跟我开玩笑。”
“八十吨的推力，少说也得七八千的功率了。”
“全世界也没这么大功率的发动机啊。”
如果说魏老是个门外汉。
那孙总师在飞机发动机方面就是当仁不让的专家了。
国内的两款战斗机他都参与了设计。
尤其是j20，孙总师更是担当一把手。
他能不清楚飞机发动机的情况？
可魏老的语气十分严肃。
甚至有些苛责的意味。
“孙总师……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请回答我的问题……”
电话另一头的孙总师只觉得魏老吃错药了。
80吨的发动机这话本身就是开玩笑。
但作为后辈分。
孙总师还是谦卑礼貌道：“如果说真有这么一款发动机，还是完全国产，那当然可以当做j20的主力发动机了。”
“不过魏老，您是知道情况的。”
“国内的航空工业，尤其是发动机方面底子薄，工艺差。”
“我们作为航空从业者很惭愧啊。”
“像这样的发动机，目前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孙总师的话还没说完。
魏老就打断道：“既如此……你立刻动身……我在禹州等你……”
？？？？
？？？？
？？？？
孙总师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一脸懵。
这都哪儿哪儿啊？
先是问我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发动机。
现在又让我到禹州。
魏老虽然是学界泰斗，但毕竟他是研究炮的，和发动机不搭噶啊。
“魏老……”
孙总师的语气也严肃了一些。
略有责怪道。
“现在正是风动实验的紧要关头，我这个总师不能离开岗位的。”
“改天吧，有机会我一定去禹州拜访……”
言未毕。
魏老声嘶力竭道：“立刻……马上……来禹州……”
“只要你来，明天你们的飞机就能装上完全自主国产的飞机发动机……”
…………
魏老挂掉电话。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压居高不下。
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的掏出了两颗降压药服下，才回到了那台所谓的坦克面前。
“刘总队。”
叶飞此时还在不遗余力的介绍着。
“除了巨型炮塔之外，这辆车全车配备了复合装甲，有效防御口径800mm。”
“你不心动吗？”
刘毅咽着口水点点头。
“心动……”
履带式行进方式，一尊史无前例的巨大吹风机。
他怎能不心动。
可是。
“我有一个问题，我是消防队，要这么多装甲干什么啊？”
“800mm是什么概念？主战坦克的防御也不过如此啊。”
叶飞的右手慢慢的来到了刘毅的肩头。
仿佛像好哥们一样。
“这不是怕你们受伤吗？”
“火场经常燃爆，车子有点装甲可以保护我们消防官兵的安全啊。”
燃爆是有的……
可是800mm的装甲过分了啊……
谁家的火场燃爆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除非火场里放了核弹。
“这个车你喜不喜欢？喜欢现在把定金掏了，我想办法给你量产……”
话没说两句。
叶飞就已经瞄准了刘毅手里的那点经费。
看到叶飞如此卖力的推销着这辆车。
魏老上前一步。
轻咳道：“小叶，如果你能保证你所说的数据真实。”
“这台车不用消防队买单，我已经给你找到了买家……”
叶飞眼神中突然出现了光芒。
就像饿狼看到肉一样。
这位老教授到厂里之后一直不温不火。
最重要的是一直没有掏过钱。
甚至连一颗灭火爆弹都没有买。
可现在。
他却放出豪言……
叶飞这才明白，真正的有钱人，往往是藏着掖着的。
只有看到他们喜欢的东西，他才会出手。
转眼之间。
叶飞就已经来到了魏老身边，对于刘毅的殷勤也转移到了魏老身上。
“老教授……您的单位也有需求吗？”
“可以啊，只要您有需求，我们的车子卖给谁都无所谓。”
“敢问老教授是什么单位？是不是路政的啊？”
“这台车除了灭火之外，可能就吹雪有点用处了。”
魏老：……
刘毅：……
众人：……
魏老因为保密的缘故，自始至终都没透露自己的单位。
可是。
路政的是什么鬼？
你看魏老像是扫马路的吗？
再说了……
你这玩意儿拿去吹雪，多吓人啊……
魏老尴尬笑道：“我的单位暂时不说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个车一定会有买家……”
“只要你说的推理数据准确……”
言未毕。
叶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您放心，数据绝对不带错的，连一个小数点后八位都没有误差。”
“我用刘总队长的名誉担保……”
一边说。
叶飞一边环视着自己的厂区。
确实。
数据这玩意空口无凭，最好还是有实验辅助佐证。
“可惜啊。”
“我这个厂里没什么实验条件，不然我一定让您眼见为实。”
“咱也不能指望现在哪里着一团大火吧。”
——【笑尿了……你发誓凭什么用人家刘总队的名誉担保啊……】
——【可能刘总队的名誉不咋值钱吧？】
——【有一说一，这个魏老是何方神圣。现场的所有人里就他谱最大。】
——【在国内，姓氏后面能加一个老字的人不多，你们寻思吧。】
——【这车到底会卖给谁啊？不会真卖给路政吹雪吧？】
——【好家伙……路政要是用这玩意儿吹雪，以后高速公里不得按公里收费？多高的成本啊。】
东禹消防厂的直播间本就是个个体账号。
斗音并没有特别关注。
可随着直播的进展，近百万人涌入了直播间。
服务器甚至都有些不堪重负。
斗音也出动了一整个团队，保障直播的正常进行。
就在这是个时候。
刘总队腰间的电话响起。
叫名是电话，其实更像是一个对讲机一样的东西。
通话只能在特定频道进行。
24小时不断连。
哪怕刘总队在月球上，这部电话也能找到他。
毫无疑问。
这是关于工作的呼叫。
刘总队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两道剑眉中央都挤出了一条壕沟。
接起电话。
“总队长……禹州市消防指挥中心接到报警……”
“长旺镇瑞龙化工仓库发生火灾……”
“根据报警人描述，起火物品为硝化棉和硝酸铵，附近仓库还存有上万吨近似危化物品……”
“厂区人员已经全部疏散，但是火势还在蔓延中。”
这一刻。
刘总队的心绷紧了。
长旺镇是禹州市的化工重地，拥有好几家化工厂，并且还有大量的存储仓库。
而且。
着火的硝酸铵是极其危险的易燃易爆品。
一旦处置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禹州市全部支队立刻赶往现场支援，上报应急管理部……”
“总队抽调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半小时内到位，我人就在长旺镇不远，我亲自指挥……”
第一时间下达了作战部署之后。
刘毅回过头看着叶飞。
“好家伙……”
“你这张破嘴是开了光了还是怎么着？”
“我现在征用你厂里的所有设备，立刻赶往现场……”突如其来的火灾让所有人猝不及防。
无论是魏老还是叶飞，此时也没有了介绍产品的心情。
此刻。
距离长旺镇的有十七公里的东禹消防厂，甚至都能明显的闻到刺鼻的味道。
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
东禹厂就组织了一直临时的队伍，带上了几乎可以用的上的装备。
驱车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
大家就已经逼近了火场。
眼前的工业区已经完全被浓烟笼罩。
化学制品起火和普通火灾不一样，大部分可燃物都会释放有害气体。
他们距离起火点还有两三公里的距离。
但刘毅命令车队停了下来。
搞科研他不懂，但是灭火他可是行家。
“所有人，除了专业消防队之外，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再靠近火点……”
“有条件的，立刻戴上防毒面具……”
空气中的有害物质含量已经爆表了。
这一点刘毅通过嗅觉就可以判定出来。
在往前两百米。
禹州市消防支队在叶朝元的带领下已经到场。
“报告总队长……”
“现场起火点为前方蓝色建筑物，着火物全都是硝化棉，初步判断是仓库湿度引起的自燃……”
“我们已经全部转移了周围五公里的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