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交换条件
宋慕秋梦中感觉到自己的手再次被束缚，惊醒这一瞬间，发现是江晔握住了她的手。
“放开！”
她抽回手，退缩到距离他最远的角落里，防备的捂住肚子。
她的恐惧让江晔也不敢上前，但无论如何，心里的那个疑惑，他需要立刻得到答案。
“小秋，我问你，这孩子是不是我的？”
江晔的思维也是矛盾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周栩的孩子他会打掉，可就算是他自己的孩子，为了宋慕秋的身体健康，他同样只能处理掉这个孩子。
只是如此，两人之间的隔阂会更深，甚至无法填补。
“不可能！”
宋慕秋慌乱的低下头，生怕自己表情露出破绽，与此同时，她也很好奇，江晔为何会这么想。
“这孩子是周栩的，我很确定。”
江晔只觉得她还在嘴硬，干脆把检验单推给了她。
“这上面显示妊娠三个月，而三个月之前，我们有过一次。”
这是他的证据，他留住她的唯一筹码。
本以为他是好心改变主意，却没想到他只是为了看看自己绿帽子戴的牢不牢固。
宋慕秋对他彻底失望，更不想让他知道真实答案了。
“有过一次又怎样？那时候，我和周栩有过很多次，需要我把每个日期和每个细节告诉你吗？”
她知道怎么说能让他生气，便贯彻到底，不做她退让。
“够了。”江晔转过身去平复心情，他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怒火，又被她三言两语勾了起来。
宋慕秋却觉得这把火烧的还不够旺，她继续补充：“更何况，和你的那次，我吃药了。”
无法聊下去，她说起这事，四天前床上的那一幕便开始在他脑海里重复出现。
“好了。”
他及时截止话题，反正无论如何。这孩子不能要。
“那我们就把这个孩子打掉，等你身体养好，我们再生一个。”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病房门被人暴力推开。
她与江晔同时抬头看去，只见周栩挥着拳头冲向了江晔。
骨骼与皮肤接触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
这次是周栩占上风，他脸上虽然还红肿着，但毕竟是先动手的那一方，能趁着对面没反应过来时多补几下。
“别打了！”
她上前劝架，发现拉不住后，干脆自己挡在他们中间，逼他们必须收手。
“小秋，今天我就打死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搞非法囚禁那一套！”
周栩打得气喘吁吁，他是半小时前收到的小区线人的消息，说宋慕秋被带来医院。
他一想便知道江晔肯定是决定对孩子不利，因此马上赶来。
“周栩，看来你是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了！”江晔也不甘示弱的回怼。
身体不动，嘴还能动，她真是服了这两个人。
“没什么好吵的！”她打断他们，而后主动挽起周栩的胳膊，做出亲密的样子，对江晔发出最后通牒：“孩子的父亲是周栩，只有我们才能决定他的去留，请你不要再插手。”
江晔不可置信的望着周栩：“你知不知道她的病？为了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你要搭上她的命吗？”
周栩也是听到他如此质疑后才发现宋慕秋没病这件事情还没有昭告天下。
后背的衬衣被扯了扯，他知道是她在向自己求救。
“我只知道，如果这个孩子离开，她即使活着也会行尸走肉，我尊重她的任何决定。”
两人一唱一和，倒显得江晔是这出戏里最不懂事的人。
没人再接话，房间里的气氛冷冽下去。
宋慕秋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她松开周栩，小声说道：“你先出去等我，我有话和他说，一会儿就出来。”
周栩不放心，倒拗不过她，只能听话出门，还帮他们合上了房门。
只剩自己和江晔，宋慕秋开始提议。
“我知道你想打掉孩子，这样，我们做一个交换，只要你给我我想要的，我就听的话，行吗？”
“什么交换？”她的松口让江晔总算看到一丝希望，无论什么，只要她能活着就好。
“跟我离婚，我就把孩子打掉。”
原以为他付得起，听到离婚二字才发现，他还是有不可接受的东西的。
“不行，我说过了，户口本在妈那里。”
他用了同样的谎言，希望能再说服她一次。
“我不管，总之我的条件是打掉孩子必须离婚，否则就算是死，我也要生下来。”
这是宋慕秋唯一能想到的彻底脱离江晔掌控的方式。
“刚才不是还说孩子是一切，现在就愿意为了周栩放弃孩子，宋慕秋，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愤恨的将她抵在墙上，一身怒气，却只能通过锤墙的方式发泄。
心里很慌，但她努力维持表面的镇定。
“随你怎么想，这是我唯一同意的方案。”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同样没有血色的嘴唇。
江晔知道，这样僵持下去，最终妥协的也只能是他。
“好，我答应你。”
他松开她，自嘲一笑，将所有不甘的情绪咽回肚子里。
“歇歇，我等着你约我去民政局的那一天。”
说着，她欲出去，又听到了他的补充条款：“一个条件，拿到离婚证后，你必须马上跟我到医院打胎，否则视为违约。”
“没问题。”
她想，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能离婚，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还有，你现在身体虚弱，还不够做手术的基本条件，需要在一个月之内调养好身体，月份大了手术风险也大，让……”
顿了几秒，他实在说不出那个名字。
“让周栩好好照顾你。”
他最后的告别。
宋慕秋忍着眼泪听完。
听到身后人离开的动静，他忍不住转身再看她最后一眼。
也是在关门的这一刻，她下意识抬眼看向他。
她想，一定是她哭太久，眼睛都哭花了，竟然能感觉他的眼眶也在泛红。
他不是这样的人。
周栩在门外等了许久，断断续续也听到了几句话，人一出来，他也不敢多做停留，赶紧带着她离开了这个由江晔做主的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