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有问题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你又完成了？”
接到张启华的电话，田方一匆忙的赶到了数学研究中心，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林墨。
林墨点了点头。
“是的，主任，不过这次还得多亏了陆筱彦陆教授，如果不是她的帮助，我们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完成傅里叶变换限制性问题的研究。”
“不不不，这都是你的功劳，我其实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我只是提了几个想法而已……”
陆筱彦说着说着声音弱了下去，她到现在也还没缓过劲来。
她在傅里叶变换限制性问题的研究上，已经投入了不少经历，做了不少尝试，可是始终没有进展，可是那层想到，这来数学研究中心短短不到一周，一直困扰自己的难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陆筱彦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
可是这几天和林墨探讨研究的事，又是真真实实的，傅里叶变换的研究确实是在她和林墨的讨论中完成的，那个林-陆方程也确实是两人一同构建出来的。
这种明明一切都真实发生，却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的矛盾感，让陆筱彦感到困惑。
她突然想起她来东山之前，和比尔卡尔的会面。
“考切尔，听说你去东山大学找林墨了？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收获？收获可大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在东山大学这几天，居然和林墨解决了一个重大难题，不不不，确切的说，我觉得林墨的功劳更大，我只是有幸参与其中。”
“而且，我感觉在东山大学，我的思维都活跃了不少，那种灵感迸发的感觉……我从没做过这么顺畅的研究……”
说这话的时候，比尔卡尔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愉悦。
“什么原因？”
“环境？氛围？他们那个数学研究中心的办公环境是真的不错，让人非常的放松，能够让人不知不觉间便毫无忧虑的全身心投入到研究当中，不用想其他的。”
“要是我们水木大学也有这样的研究环境，嗯，我得去找邱，我们数学中心的办公条件也得好好改善一下。不过……”
“不过，我觉得最重要的因素，还是在人身上，在林墨这个人身上，跟他一起做研究，感觉根本不用担心研究会有卡壳的问题，跟他在一起，仿佛所有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这种感觉……”
“你可能理解不了，好了，不说了，我得去找邱，必须要把林墨挖到水木大学来！”
比尔卡尔说完脸上带着兴奋和激动，匆忙的离开。
当时陆筱彦还对比尔卡尔的话表示怀疑和不理解。
通过上次晚宴，林墨给陆筱彦的感觉，就是在数学上很有天赋，情商也很在线的年轻人，通过天赋确实作出了超出常人的成绩。
可是也仅此而已，天才她见得多了，在水木大学，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包括她自己，29岁的正教授，已经发表了数篇顶刊论文，放在别人眼里也是天才。
所以陆筱彦虽然觉得林墨确实不错，可是听到比尔卡尔这么说，只觉得是林墨情商高，不知道给比尔卡尔灌了什么迷魂汤，让比尔卡尔对其这么的赞不绝口。
陆筱彦只认为是比尔卡尔夸大其词。
可是现在……
陆筱彦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在经历了和林墨共同研讨之后，陆筱彦觉得，比尔卡尔的话没有半分夸大，反倒还有些保守。
这哪里是做研究啊，这就跟上课做练习题一样，非要说有难度，那也最多就是跟上学时解奥数难题一样，是有难度，可是不多，只要动动脑子，就能解决。
什么时候，数学研究变得这么简单了？
陆筱彦感觉自己的学术观都要被颠覆了。
特别是看到数学研究中心其他人的状态，陆筱彦感觉自己才是例外的那个。
林墨自然不用说，除了完成研究的时候，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兴奋和喜悦之外，其他研究时间，林墨的表情和情绪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中心副主任张启华，每日里也没见他做什么研究，更多的时候，就是不是埋头在办公室里写报告，就是把林墨的研究整理记录，以及给大家准备好饭菜。
张启华这个副主任，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中心的大管家，除了研究以外的事，他都管，把大家照顾的很好。
陆筱彦基本上只需要把精力投入到研究中，剩下的吃喝拉撒睡，张启华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比如三餐定点，还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安排的饭菜，饿了有各种丰富的零食，茶水、饮料、咖啡也是喊一声就会送到面前，累了张启华还会贴心的推来按摩椅。
完全是贴身五星级服务，陆筱彦感觉在这里带了一周，都有些乐不思蜀了。甚至觉得，搞研究就该这样。
也难怪比尔卡尔会说东山大学的办公环境优渥。
只是……
陆筱彦捏了捏自己腰间的一丝赘肉，她感觉在这样的环境办公，唯一不利的就是保持身材。
这真就应了鲁先生那句话：生活太优越了，工（身）作（材）就会被生活所累。
鲁迅：不要瞎改我的话，这话我没说过。
还有她的同学、校友、好闺蜜，东山大学数学研究中心唯二的另一位研究人员，面对他们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周时间，便解决了傅里叶变换限制性问题，没有表示半点的惊讶和意外，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陆筱彦表示，难道真的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不过想想单刚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和那永远缺跟弦的大心脏，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常。
因为单刚就不能当正常人来看。
单刚若是直到陆筱彦的想法，肯定会大声的表示，不是这样的，我刚开始也和你一样，只不过……
现在已经麻了……
直到陆筱彦看到数学研究中心主任田方一的表情，陆筱彦松了一口气。
终于确定了一点。
陆筱彦：看来不是我的问题，有问题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