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陆回，二十一岁，职业……魔王
“姓名？”
“陆回。”
“年龄？”
“二十一。”
“职业？”
“天华养殖场员工。”
“……”
提问的是名中年男子。
简单几个问题确认状态后，很快进入正题。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养殖大棚里的异样？”
“如何发现的？”
“这段时间里你做了什么？”
陆回一一如实回答。
两名男子对视一眼，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继续询问：“然后呢？”
“然后我不知道怎么就失去意识了，刚才才醒过来。”
陆回不自然的摸摸头，脸上泛起一缕红晕，羞愧道：“可……可能，是吓昏了……”
男子记录书写的笔明显顿了下，继续询问道：
“也就是说，你从监控发现异常后，除了尝试报警外，就一直呆在房间，没有任何其他行动了，对吗？”
“是不是哪里遗漏了什么。”
陆回皱着眉头思考好一会儿，还是坚定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的确没做其他事情。
中年男子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的沉声问道：
“那伱昏迷前，最后在监控看见的画面，跟刚开始有什么变化吗？”
“不要急，你再仔仔细细，好好的想一想。”
房间顿时陷入寂静。
特异调查局的两名男子放下纸笔，神情凝重的等待回答。
就连坐在一旁的赵缨然，身体也微微前倾，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
这次回忆的时间更长。
良久，陆回双手扶额，不太确定的开口道：
“变化……”
“非要说变化的话……”
“好像比最开始的时候，多死了两只牛？”
“……”
两名男子面面相觑，完全没想到等了半天的回答是这个，脸上的失望难以掩饰。
其中一人再也忍不住，迫切追问道：“那个空间裂缝呢？你有没有发现变化？”
陆回沉吟片刻，
“没有。”
空气再度安静。
好一会儿。
全程没有发言的赵缨然微微眯起双眸，打破沉默：
“陆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问。”
“你一直到昏迷前，有没有在监控上看到我们。”
陆回果断摇了摇头：
“没有。”
询问很快结束。
临走前，赵缨然深深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房间。
……
前往养殖场路上。
“赵局，他说的没什么问题。技术人员已经确认过，手机的确有过一次报警记录。在此之前还有豆音的浏览记录和扣扣群的消息回复记录……”
“内容跟普通青年差不多，其余app和本地信息也完全正常。”
“他的信息也通过相关部门核实了，毫无问题。是一名从没接触过超凡力量的普通人，跟其他组织也没有联系。”
“经过专业检测，身体没有能量反应。”
“虽然之前有过类似的刺激觉醒例子，但如此短的时间，远远做不到影响空间通道，更别说使其直接消失。”
“从交接班开始，一直到我们发现，他都没有离开过那个房间的痕迹。”
“应该就是单纯碰上这次事件的亲历者。”
“另外，刚刚接到通知，监控录像全部整理完毕，空间通道消失的时间已经确定。”
“消失方式属于突然消失，毫无征兆。”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很是疑惑：“按照目前归纳总结的资料，好像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新产生的空间通道一般都会维持至少48小时的时间。”
稍显年轻的男子插嘴道：“空间通道从第一次出现到现在就半年左右，规律经验全球都在探索当中，说不定我们这次发现的就是新品种。”
“上报还能拿不少奖励。”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交流。
赵缨然看到来电号码，脚步一顿。
接通电话。
“喂，什么事。”
“……好的，我知道了。”
“有人员伤亡吗？”
“马上开启预定战时封锁，特别是重点标记的物品资料，所有人都不准挪动，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语气不容置疑，说到“所有人”的字眼更是加重了声音。
注意到身后两人十分疑惑，却又不太敢询问的神色。
她眸中寒光一闪即逝，主动开口说：
“就在刚才，有人趁着我们离开偷偷潜入局里，被心夏发现后逃走，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什么！”
两人惊怒无比。
……
三人重新回到大棚时。
骷髅和两个青灰色生物已被制服，分别用三个囚笼牢牢困住。
它们身上还紧紧捆绑着绳索，动弹不得。
特制的黑色绳索柔韧度极佳，紧紧束缚住骷髅躯体。坚硬的白色骨骼上，残留有很多细小的弹孔。
地上遍布点点滴滴不知名绿色液体，散发出淡淡的腥臭怪味。
赵缨然平静的看向三个囚笼，淡淡道：
“按照原定计划，马上护送到指定地点，做好保密和安全工作。你们两个也跟着，确保万无一失。”
“是！”
身后两人应声领命。立即带着一队人手将囚笼转移到特制车厢内，趁着夜色离去。
赵缨然接过相关人员递来的简易报告。
生物数据：
生物暂命名：骷髅士兵，獠牙异僵
有无出现记录：有
本次出现数量：3（或更多，不确定）
实力判断：国际通用标准-零阶前期左右
空间通道数据：
未发现具体实体通道（已消失），根据搜索时感应仪器的反应和出现的生物强度，初步推算等级为：
零阶下等。
……
盯着“出现数量”那栏，她微微眯起眸子，轻声道：“这个数量为什么是不确定？”
“局长，是这样的，请看那里。”
大棚角落。
一条灰白骨臂平放在地，手掌中还紧紧握着一把锋利骨剑。
“这条白骨手臂发现后，我们从未移动过，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初步鉴定为骷髅系生物的右臂。”
“那三个生物发现时都是完好无损的，所以多出来这条骨骼右臂，我们判定是从其他骷髅身上掉落的。”
“而且，”鉴定人员犹豫片刻，推断道，“根据监控画面和相关仪器感应，这个地点就是空间裂缝原本所在的位置。”
赵缨然了然。
多出来的这条骷髅右臂，意味着这次传送来的异界生物，很可能不止抓到的这三个。
“赵局，这是加急拷贝出来的监控录像。”
打开录像。
跳过之前的风平浪静。
忽然。
大棚角落出现一个细微的黑点，然后迅速扩大。不到十秒就变成了银光满满的椭圆状裂缝。
赵缨然按下暂停，10点03分35秒。
画面继续。
从缝隙中先出来的两个獠牙异僵开始攻击大棚里的活牛，吸取血液。
然后出现第三个生物，白色骷髅，10点05分55秒。
接下来的时间，空间通道重新从漆黑逐渐变化成银色，期间没有新的生物出现。
直到再度银光笼罩。
一把骨质长剑从中缓缓伸出。
突然。
赵缨然剑眉一挑，神情凝重。
仅仅一刹那，只见监控画面中，整个空间通道瞬间消失。
没有半点征兆。
诡异，恐怖。
犹如顽童在白板上的涂画，被简简单单一抹而空。
“啪！”
她重重拍下暂停键。
原本两米多高，银光闪烁的空间缝隙悄然无踪。
唯有骨剑和白骨右臂，正保持下坠态势，诡异的停滞在半空。
10点08分27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