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恍若实质般的力量
被燕寻暴涨的感知范围纳入其中的两人，自然都是由阿尔泰尔通过【森罗万象】的力量具现化在现实世界当中的被造物。
其中那位沉默的络腮胡风衣帅大叔就是煌树茉美香曾经提起过的，一直待在那里却沉默不语一言不发，镜片后面的眼神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的老爷子。
出自漫画《code·babylon》的布里茨·托卡。
而与对方产生冲突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乖张的姿态和极具特征的外观，是漫画《闭锁区underground-dark night-》的反派角色，弥勒寺优夜。
在连载的漫画故事当中，因为某位占星术士幕后黑手的干扰而与主角一方产生分歧，在被误解是弥勒寺优夜杀死了互相之间的同伴之后，以及一系列的误会和巧合之下，甚至成为了漫画中最终boss一类的角色。
两个人在网络上都有着极高的人气，此刻在这里的乱战更是显得激烈又炫目，只是那两人都隐隐感受到，似乎有什么无形的存在，正在朝着这边席卷而来。
不管是弥勒寺优夜还是布里茨·托卡都做出了戒备的反应，只是他们却没有发现任何与之有关的存在，便将目光重新移回了对方的身上，那表情仿佛同时在问“会是你这家伙干的吗？”这种感觉。
虽然不清楚周围究竟出现了什么“无形之物”，但近在咫尺的对手就在眼前，也不能无动于衷。
只是当他们再次展开战局的时候，隐隐也感受到了周围的某种流向发生了变化。
先前那种席卷而来的无形之物并不是不存在，只是没有被自己所见所触摸到而已，这种无形之物虚无缥缈却又填充在每一个角落当中，简直就像是……
空气一样的存在？
完全填充在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庞大的无形之物席卷而来之后将这一片地区完全笼罩在内，无处不在，轻若无物，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充斥在周围的空气一样。
不管是弥勒寺优夜还是布里茨·托卡在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念头之后都感觉荒谬，但紧接着他们身上隐隐传来的束缚感就在告诉他们，这种念头并不是毫无根据的。
“有种像是被浸泡在水里一样的感觉……好像每一次行动都会有水波那样的阻力，那个会飞的老爷子，你做了什么！？”
“原来不是你干的吗？”
布里茨·托卡第一次开口，终于打破了先前的沉默，他缓缓开口说道：“我还以为这种力量会是伱那个世界里某种招牌技能，结果不曾想……”
“却是第三个存在介入了这里啊。”
通过敏锐又范围极大的感知去“感受”到他们交谈的内容之后，燕寻也有些懵圈。
随着精神的提升而暴涨的敏锐感知似乎在自己所不曾了解的时候变了个模样，随着燕寻朝着不断扩张的感知范围内的位置集中注意力，专注精神的时候，似乎自己的精神就在顷刻间化作了某种不存在的无形之物，将那里完全覆盖了起来。
化作如同空气般自然的存在，哪怕是笼罩了其中都很难令人察觉——如果不是因为弥勒寺优夜和布里茨·托卡都不是一般人，在他们出身的世界中，他们也都是数一数二的顶尖存在，又是第一次从幻想作品的世界里被具现化升维成现实世界中的个体，对信息量的感知敏锐程度异于常人的话，他们也很难发现燕寻笼罩过去的某种意志。
在另外一边，被燕寻所关注着的弥勒寺优夜和布里茨·托卡都感觉一阵棘手。
随着先前那种“无形之物”席卷而来的感受之后，两人就像是浸泡在了无形的海洋当中，一举一动之下都如同被水包裹着，哪怕是挥动手中的木刀，转移飞行的角度，在机动性上都受到了隐约的阻碍。
这种阻碍微弱不可查，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仍旧处于对现实世界的各种“信息量”极度敏感的状态之下，他们也难以发现这种存在。
只是一旦察觉到，就很难再当这种东西不存在了，燕寻席卷而来那仿佛实质化一般的精神在他们的感受中无比强烈，仿佛仅仅只是朝着这边投以关注，就足以在一定程度上对他们做出影响。
弥勒寺优夜和布里茨·托卡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一边维持着战局一边将战场不断转移位置，不断朝着燕寻所在的方向接近而来。
两人在混乱的战局中所展开的动静就连燕寻身边的米特奥拉都感受到了，她张开了掌心上的万里之书，一道法阵就在她和燕寻的脚下展开。
法阵上的痕迹除了原本属于米特奥拉的法术派系以外，其中明显还多出了许多属于炼金术的痕迹在里面，米特奥拉已经着手将这短短时间内学习而来的炼金术融入自己的术式当中，而且见状似乎效果还不错。
不过燕寻倒是摇了摇头，“应该没什么问题……让他们就这样过来吧。”
“我也想以此测试一下，自己身上的变化。”
米特奥拉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燕寻的方向，挥手就将即将展开的法阵关闭，虽然先前将炼金术方面的知识融入了自己的法术体系当中，不过米特奥拉对炼金术的掌握其实还不够深刻，运用起来稍显稚嫩。
既然燕寻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那米特奥拉也不必为此担心。
弥勒寺优夜和布里茨·托卡很快就跨越了距离，他们的身影出现在燕寻和米特奥拉面前，两人都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了燕寻的身上。
至于燕寻身边的米特奥拉，倒是被他们直接忽视了，因为相较于燕寻而言，米特奥拉确实是有些不太起眼，哪怕她张开了自身法术体系和炼金术互相融合的法阵也一样，在两人眼中，米特奥拉远没有燕寻那如同化作了实质的物质一般的精神来的显眼。
从燕寻身上散发而出的精神意志在弥勒寺优夜和布里茨·托卡的眼中，就宛如化作了真实不虚的物质，如同怒涛般咆哮，如同钢铁般坚硬，席卷了整片地区的每一个角落，如同空气一般存在于任何一处位置那样。
在他们所见过的存在当中，只有将他们具现在现实世界的阿尔泰尔有着这般惊人的力量显现，那堪称【森罗万象】的力量才能够比肩燕寻此刻的显现。
而随着燕寻的注意力集中在他们的身上，他们顿时有种宛若背负着一座山岳般沉重的压力！
“板额！”
弥勒寺优夜唤出了他的“星幽复体”，一具浑身通透，身高接近两米有余的女性虚影，身披古代武将般的甲胄，手握薙刀，如同守护灵一般出现在弥勒寺优夜身侧。
弥勒寺优夜将手中的木刀朝着燕寻遥指而去，名为“板额”的星幽复体就朝着燕寻的方向低空飞掠而来，只是越是接近燕寻，就越是容易被燕寻所注意到。
随着燕寻集中在这道虚影身上的注意力越来越多，这道虚影也像是背负着山岳般沉重的压力，被凝固在半空中动弹不得，无法挣脱这种无形的力量。
就连布里茨·托卡朝着燕寻发射而来的子弹头也被这种奇特的注意力所捕获，子弹的飞行轨迹在燕寻的感知之中越发清晰，子弹的速度也就显得愈发缓慢，一直到逐渐的凝固在燕寻前方的半空中，一动不动。
这并不是燕寻在使用【空间开辟】方面的技巧将自身与发射而出的子弹之间的距离在无限的拉远，导致子弹一直在前进但看起来却一动不动的样子。而是这枚子弹真的被燕寻的“注意力”所捕获了起来，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行凝固在半空中，失去了动力，因此才动弹不得。
发现随着自身在精神属性上的提升导致各方面都出现了大幅度的增长，甚至出现了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特性之后，燕寻也有些惊讶：“精神属性带来的提升还真是明显，这种表现简直就像是念动力一样了。”
说着，燕寻将注意力更加集中，那一枚被自己的意志凝固在半空中的子弹就轰然炸裂开来，以子弹作为中心点，向外扩散出了一圈暗哑的色泽，这种光晕扭曲了覆盖范围内的一切事物，似乎连空间都在这之中扭曲了起来。
“甚至不是‘目光’，而是依靠‘注意力’去将重力子弹凝固在半空中碾碎的吗？真是怪物一般的存在呀……”
布里茨·托卡见状也不由得摇头，除了那位能够将他们从幻想作品世界里具现而出的阿尔泰尔以外，燕寻实在是他所见过最为夸张的存在了。
而且布里茨·托卡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燕寻并不是某种被具现出来的被造物，换而言之，燕寻也是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造物主”当中的一员。
联想到此处，布里茨·托卡就有些担心起阿尔泰尔来，不知阿尔泰尔究竟是否知晓在造物主当中，还有着燕寻这样堪称怪物一般的存在？
燕寻自然不了解这个络腮胡的大叔在想些什么，他侧目望向那道朝着自己飞驰而来，却被自己的注意力所捕获，凝固在半空的高大虚影。
“持有板额御前之名的武将？是投影还是替身，或者只是单纯的一个作者设计角色时的捏他？”
燕寻朝着那道虚影望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不管是哪一种类型，你都显得太弱了。”
无形的力量随着燕寻的注意力散发，一同汹涌咆哮而出，精神意志化作了实质般的洪流，将他们冲刷的飞速倒退而去，就连板额这样的虚影也不例外。
在这样的洪流当中，板额甚至无法维持自己的形体，化作星星光点消失在原地，重新回到了弥勒寺优夜的掌控之下。
感受到自己散发出去的注意力都能造成如同神罗天征般的效果，燕寻也不由得惊讶于自己的精神竟然能有这样的威力。
不过转念一想，这恐怕不仅仅只是位于“未来”部分的自己所持有的精神，而是连带着“过去”和“现在”时间线上的自己的精神也被一并算了进去，毕竟虽然身上的龙类血统和完美生物细胞尚未达到统一，但燕寻的精神意志却是最早就得到时间线上的诸多自身的统合的。
因此有着这样的威力倒也不是什么十分夸张的事情，倒不如说，正是应该有着这样的威力才对。
要是表现不佳，那燕寻就得怀疑自己在冰海深处当中的孵化过程是不是出了点什么问题了。
被燕寻一记“神罗天征”震退出一段距离的布里茨·托卡顿时抓住这个机会，朝着燕寻连连发射好几发重力子弹，紧接着调控重力的方向让自己飞身而起，迅速远离燕寻所在的位置。
燕寻倒也没多太在意这回事，所有接近他的重力子弹都避不开燕寻的注意力，这些子弹统统被凝固在半空中，随后被磅礴的注意力碾碎，重力子弹的特性在一瞬之间被释放出来，周围的空间都被扭曲的重力所影响。
虽然布里茨·托卡就这么离开了，不过燕寻倒也没有继续追逐的念头，毕竟就在先前的接触之下，已经足够让燕寻在他们的目光当中种下属于世界树的印记了。
只要这些人四散出去，再次见到阿尔泰尔的瞬间，就会引起燕寻的反应。
不过弥勒寺优夜倒是没有和燕寻所想的那样转身远离，而是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有些狼狈的倚靠着墙壁就这么哈哈大笑了起来，哪怕此刻看上去狼狈不堪，却依旧显得嚣张又爽朗。
“你这个造物主可真是有趣呀，这个世界上的造物主原来是有你这样的特例存在的吗？我还以为这其实是个无聊得要死的世界呢！”
“虽然我这样的倒确实是一种特例存在吧，不过这个世界不管怎么说也算不上是你说的无聊要死那种程度，可不要小瞧现实世界呀。”
燕寻摇摇头：“我相信这个世界的潜力，它代表着‘未来’，到时候，人人都将踏上属于完美的道路。”
弥勒寺优夜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尘，有些好奇的望向燕寻：“哦？完美的道路？”
“人们的本质也都是那样无法改变的模样，你竟然声称人人都能踏上属于完美的道路？”
见弥勒寺优夜满脸感兴趣的凑上前来，燕寻这才想起来这个角色在漫画创作的剧情里，也是那种跟人打过一架之后就会相熟起来的类型。
“这个问题不重要，我其实更想知道的是，你最后一次见到那位自称阿尔泰尔的人，是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