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需要这么多钱吗？那从师父的账户上扣吧，我的钱得自己存着嘞。”
踮起脚尖，费力的从平台上探出脑袋，小且看着医院前台递过来的账单轻微撇嘴。
虽然现在还是大清早，医院里并没有多少人，不过小且可爱的举动依然引起了不小是注意，护士们都格外喜欢这个小家伙，谁都要上来捏两把。
一开始相当抵触，不过的那个听到“好可爱”“好懂事”之类的夸赞时，小且的心里乐开了花，露出憨憨的微笑站在原地放弃抵抗。
当女孩子真好啊~
“不过说起来，师父的身体居然有这么多问题啊……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吓一跳啊。”
好不容易挣脱护士们的围住堵截，小跑着前进，小且的手上还拿着ct报告和各项体检单进行翻阅，走起路来完全心不在焉。
不过好在有屑统负责引路，才让路痴小且避免在医院里面迷路或者撞上其他人。
肺部已经出现了严重问题，虽然还没患癌，但已经完全不像样子了。
不光光是肺，悯的内脏基本上没有健康的地方，毕竟烟酒长期不离手，外加上年纪也有些大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事实上，这样的身体状况对于这个年龄而言已经属于相当不错的水平了，虽然长期和恶魔对抗导致落下了一身毛病，不过安安分分的颐养天年也能续命下去。
但悯的性格……
完全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一把年纪还要出去消减恶魔。
唉——
长长的叹着气推开病房的门，刚抬起视线就看到悯费力的撑起身体，伸长手臂要去够自己的大衣。
“啊，小且你来了，快帮我拿一下烟，就在大衣左边的口袋里……”
“还抽烟哩，你看看，肺都黑啦！”
拿出账单，小且露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用手指戳戳账单，意识到自己拿错东西后再次换回ct报告。
“总之，以后要开始戒烟，这样下去迟早得死在肺癌手里。”
“都一把年纪了还怕这个吗……”
低垂声音，悯变得相当低落。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不过小且还是相当老实的从大衣口袋里拿出还剩大半包的烟和金属打火机，随后……
在悯的面前贱兮兮的摇晃一阵后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没收没收。你的命我才不在乎嘞，不过医院禁止抽烟，所以这段时间先没收了。”
双手环抱胸前，撇过脑袋故意放大声音，悄咪咪用一只眼睛观察师父的脸色，悯居然没什么反应，这倒是出乎小且的意料。
本来还以为师父会可怜兮兮的央求我呢，啧，没意思。
「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屑啊……获得255点屑屑值。」
“我感觉也没什么问题，休息一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一向强势，自由自在的悯，现在整个人宛如打霜的茄子一般蔫了起来，如果曾经的同事看到他这幅样子，肯定会大吃一惊的吧。
没想到居然被小家伙彻底拿捏内心了啊……
当初就不应该救她的，啧。
不满的轻轻发出咂嘴声，悯闹脾气似的躺回病床上，用被子盖住身体。
悯晕倒的原因不单纯是因为醉酒，还有这段时间精神过于疲惫的原因。
为了阻止光熙去耒隆进行极度危险的暗杀行动，悯还差点和她打起来。
虽然已经交手，不过在都不想取对方性命的情况下，悯几乎是被单方面完全吊打。
更何况光熙那四位看戏的魔人老婆还没帮忙呢。
眼皮再度疲惫起来，脑中萦绕起杂乱的思绪，悯缓缓进入梦乡。
啪！
刚闭上眼睛就被小且一巴掌抽醒，疑惑的抬起脑袋询问原因，没想到小且只是问他中午想吃啥。
“这次就由我来请客吧！”
相当豪爽的拍拍胸脯，小且义正凛然的露出坚定目光。
不过是买个饭而已，我还以为是多重要的大事呢……
虽说吃饭的确是大事啦。
“嗯……我想吃火锅。烧烤也行，或者麻辣烫，我不挑食的。”
轻微歪头思考，悯相当老实的给出回答。
“屁嘞屁嘞，你的三高都高成什么样了，给我吃蔬菜啦，蔬菜蔬菜，蘑菇蘑菇。”
嘴里嘟嘟囔囔的抱着手机绕床转圈，小且自顾自了给悯订了一堆奇怪的东西。
无所谓，能吃就行。
虽然不太满意，不过悯也不想多说什么。
至少比小且烧的好吃。
蹦蹦跳跳的把外卖拎上来，将几盒奇怪的菌类物递给悯，小且自己哼着歌坐在旁边吃起了烧烤。
看着自己盒子里的木耳，鸡腿菇，金针菇，香菇，平菇……以及各类绿油油的蔬菜，悯的嘴角轻微抽搐。
轻轻用筷子夹起一片放入嘴中，发现几乎一点味道都没有。
可能是只放了点盐吧。
“话说回来，师父，我有些关于恶魔的问题想要请教你。”
往嘴里塞着烤肉，小且坐在小凳子上转动屁股，将面部改为朝向悯的方向。
用筷子艰难夹起圆溜溜四处滚动的小番茄，悯轻扬下巴示意小且继续说下去。
“之前我不是遇到了【里世界恶魔】嘛，后来又稍稍了解到【概率恶魔】和【未来恶魔】。【概率恶魔】的话，吴曦她们已经跟我解释过了，不过对于【未来恶魔】的有效情报真的是一点也找不到，师父你知道些什么吗？”
出乎意料的是，小且的问题相当正经。
缓慢咀嚼口中毫无味道的菌肉，悯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稍微有点味道的小番茄送入嘴中。
“给我吃片肉我就告诉你。”
“啧！”
无奈的拿起几根羊肉串递了过去，轻微颤动鼻尖，悯的情绪明显得到缓和。
“【未来恶魔】的能力之一是窥见未来几秒后的世界，也就是预知未来。”将喉咙里的羊肉咽下，悯竖起一根手指摆出说教的姿态。
“同样是高智商恶魔，只会和自己看中的契约者进行契约，看不上眼的人，就算再大的代价，连鸟都不愿意鸟你。”
“【未来恶魔】的契约者我暂且不知道有多少，不过【概率恶魔】的话，目前在全世界只有一位契约者。”
将三根竹签竖起轻微晃动，悯挥手示意自己的情报已经达到上限，必须要再度提供“燃料”才行。
有点不舍的伸手遮住自己的烧烤，踌躇之下再次递过去一串五花肉。
两三口将其吃完后，满意的舔舔嘴唇，悯的嘴角已经泛起了笑容，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
轻轻招手示意小且凑过身来，一边利用恶魔能力把剩下的烧烤悄悄移走，一边将嘴凑近小且的耳朵发出低语。
“【概率恶魔】唯一的契约者，就是……”
“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