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傅钰动了动唇，才想要再说些抱歉的话，话到嘴边，唇瓣却被一根手指抵住了。
他睫毛颤了颤，垂眸去看眼前的少女，有温热的触感透过指尖传递过来，傅钰整个人的脊背都僵直了。
几乎是这一瞬间，傅钰才反应过来从开始到现在两人之间的姿势究竟有多暧昧。
“你……”
他对上那双泛着雾气的眸子，喉头下意识滚动了几下，一时之间有些不太明白她要做什么。
少女脸色依旧差的吓人，指腹贴在他唇瓣上按了按，随即一点点凑近。
近了。
又近了。
傅钰呼吸微微急促，目光随着少女越来越近的脸颊上游离，最后又定格在对方苍白的唇瓣上。
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或者是直接走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心中突然有某种冲动，希望接下来能发生点什么。
少女骨架很小，浑身上下都很软，抱在怀里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太用力。傅钰回想起之前自己三番五次对她动手，那个时候他究竟是怎么下的死手？
鼻尖萦绕着馨香，和浴室里摆放的洗漱用品是同一个味道。
他平时的时候也能闻到，但不知怎么的，傅钰就是觉得今天的味道似乎不太一样，就好像在她身上是独一无二的，格外好闻。
思绪被搅成一团乱麻，直到贴合在自己唇瓣上的那根手指被挪开，有温凉柔软的东西重新触碰到的时候，傅钰都有些在状况之外。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都干了些什么——她在亲他。
傅钰下意识伸手想要拦住她的腰，但手伸到半空又僵住了。唇瓣湿濡一片，少女轻轻闭着眼，伸出舌尖笨拙又缓慢的舔了舔他的唇。
瞳孔紧缩了一瞬，傅钰眼底是化不开的异样情绪，胸腔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要跳了出来。
说不清，道不明。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深吸一口气，克制而又隐忍的扣住少女的双肩，偏过头，阻止了她的继续。
“你知道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吗？”
他又问了一遍，目光灼灼地盯着少女的眼睛，似乎要从那个地方得到明确的答案。
“什么做什么？”
宁烟半眯着眸子，在他炽热的目光中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
傅钰目光不受控制地挪到她的唇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方才还苍白的唇色，这会儿变的粉润许多。
“傅钰，血好难喝，一股铁锈味，你是怎么喝的下去的啊？”
宁烟皱了皱眉，伸出手指点了下他唇瓣上还残留着的零星血迹，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
“一嘴血，丑死了。”
像是吐槽，又或者是嫌弃，总之她这句话说的十分小孩子气。
傅钰还在想刚才的事情，谁知对方撂下这句话，脑袋晃了晃，突然两眼一闭，栽进自己怀中昏了过去。
傅钰：“……”
原先那些旖旎的暧昧气息乍然消散，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宁烟亲他，并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只是单纯的想要尝一尝血的味道。
他说不清自己那些紧张激动的心思从何而来，但这一秒，傅钰只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少女像是累极了，睡在怀中的时候小小一只，脸上也是难得一见的恬静。
两人之间很少会有如此静谧的时刻，傅钰轻轻叹了口气，确保少女只是暂时昏厥后，弯腰将人抱进卧室。
仔细的将被子盖好，又掩上房门，傅钰这才走进卫生间，站到镜子前。
一如宁烟刚才所说，唇上还残留着血迹，或许是因为她刚刚的舔舐，唇角那块的血迹被晕开，看起来暧昧又色气。
傅钰不受控制的伸手碰了碰唇角，想到刚刚那个荒唐又不切实际的吻，难以自禁却又充满克制的轻轻舔了下唇瓣。
很奇妙的感觉，但他却并不讨厌，甚至是……想尝试更多……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傅钰突然回神，他深深呼吸了下，挑眸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里面的人面色微红，眼角眉梢还残留着未完全消退的情动。
傅钰眸色颤动，他想，他大概率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