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临笑立刻朝那点光亮移动。
“梦韶年？”
花晚照识海中那最后一点光亮，竟然是梦韶年维持的。
“快想办法引动她身上的功德之光，否则我也顶不住。要是最后这点光都没了，再要救她就麻烦了！”梦韶年说。
牧临笑问：“怎么引？”
“我又不佛修，我怎么知道！”
牧临笑忽然想起来，在楔冥山阐归临走前那句话。
难道那时阐归就知道小师祖会出事？
现在容不得牧临笑想太多，他问：“你能坚持多久？”
“最多三天。”
“好，三天内我会找到可靠的佛修。”
离开花晚照识海前，牧临笑看了梦韶年一眼。
原以为是因为他小师祖才出事，没想到，现在要靠他来保护小师祖……
神识回归，牧临笑说：“我现在要带小师祖前往定禅山。”
“定禅山？”
“详情没时间多说，小师祖情况没时间拖了。”
说着，牧临笑抱起花晚照。
重夕起身：“你指路。”
来到院中，一声长鸣，重夕显出火凤真身。
牧临笑抱着花晚照和昙华一起上了火凤的背上。
“其他师兄师姐就麻烦妙济师兄解释一下了。”
“你…唉……”
若云初现在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想到牧临笑的“缺陷”，只希望最后不要闹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
虽然有火凤的护体真气，牧临笑还是紧紧抱着花晚照。
“你喜欢她啊？”
昙华虽然用的是问句，眼神却在说“你不用狡辩，我都看透了”。
“所以？”
刚刚在药峰，他确实着急了，与平时相比表现大相径庭，就算妙济师兄没猜出来，心里也该有疑虑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心思有什么，他甚至不担心花晚照拒绝。
他害怕的只有那件事暴露后，花晚照对自己的态度。
牧临笑很清楚，只是单纯的表白失败，花晚照不会做什么，但若是那件事，花晚照很可能真的从此与自己划清界限。
“哦~”昙华拍了下手，一下子明白了的表情，“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不敢说，所以不敢和她表明心迹对不对？”
牧临笑：……这只兽居然该死的敏锐。
昙华真的是一个人就能唱完一段独角戏。
牧临笑不说话，他就拍了拍重夕的背：“你听见没，这家伙做了对不起大人的事。等下要不要一起修理他一顿？”
重夕叫了一声，让他不要多事。
“切~有了主人不要伴侣的臭鸟！”
重夕全力飞行的速度很快，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到了定禅山。
“一剑风沙牧临笑，求见佛子阐归。”
站在定禅山山门前，牧临笑朝门内传音。
守山的弟子应是早得了阐归的话，听到牧临笑的声音就打开山门，请牧临笑进山。
定禅山也是大陆传承万年的古老宗门，大阵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百级石阶。
不多。
比起一剑风沙入门试炼的千级云梯，这简直就是小儿科。
大约因为是佛门的关系，耳边总萦绕着阵阵梵音。
牧临笑低头看向花晚照，她的表情都舒缓了三分。
看来，来对了。
牧临笑隐隐松了口气。
“御始真君，贫僧带您去阐归师兄禅房。”
虽说是苦修，作为佛子，阐归还是有一些特权的。
起码，他的禅房环境不错。
外面种了一片竹林，微风吹过，混合着无处不在的梵音，和竹叶的沙沙摩擦声交织成一支特殊韵律的乐曲。
“牧施主来了。”阐归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旁边有客房，牧施主随我来。”
到了客房，牧临笑把花晚照放在床榻上。
“佛子是不是早知道小师祖会邪气入体？”
“邪气入体？怎会？”
阐归诧异。
牧临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若不是看出小师祖会出事，佛子又怎会留下那句意有所指的话？”
“……贫僧是看出花施主有心魔。”
“心魔？小师祖刚历了金丹雷劫，怎么会有心魔？”
“这贫僧就不得而知了。”
牧临笑神色不好：“……心魔的事暂且放下，先请佛子牵引小师祖的功德，让功德金光清除小师祖识海的死气吧。”
“好，待贫僧稍加准备。”
清除识海死气不比普通的疗伤，还能分阶段来。
死气这种东西是会扩散的，要清除就要一股脑清除干净，否则会留下后患。
阐归要做些准备，牧临笑是能理解的。
牧临笑看着昏迷中的花晚照，心中闷闷不乐。
心魔？
怎么会生了心魔呢？
说是准备，阐归就是交代了师弟自己的去向而已，为花晚照驱邪不知道要进行多久，还是要和师父说一声的。
阐归开始驱邪，牧临笑就在院中护法。
他看着竹林，陷入思考。
小师祖天品灵根、先天之体，修炼也算得上顺风顺水，为什么就出现了心魔？
一般心魔产生不外乎两种原因：血海深仇和爱而不得。
小师祖是穿越者，虽然他一开始有所怀疑，现在却相信了，那她就不存在什么血海深仇。
至于爱而不得，她爱上的是谁？
宁辰昊？鸣一骞？还是……
把花晚照认识的单身修士都想了一遍，牧临笑都没找出那个可能让花晚照“爱而不得”的人。
总不能是所谓的“禁断之恋”吧？
这也太离谱了，牧临笑自动否定了这个可能。
当然，爱而不得也不一定就是因为爱情。那么，就从小师祖亲近之人考虑。
宁辰昊？
不对，她也只在一开始有过些微焦虑，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过在意宁辰昊的话了，不管是修炼方面还是其他的。
那是居庸老祖？
可是，居庸老祖闭关后，小师祖还很开心地说过，这次闭关有了金刚菩提子辅助，居庸老祖的伤势就能大好。
难道是鸣一骞？
小师祖一开始好像是对鸣一骞挺在意的，还特意找居庸老祖为师兄求了命批。但是，后来也没觉得小师祖特别注意他了。
如果不是哪个具体的人，就是某种欲望。
牧临笑还在拼命找原因，坐在院中的重夕看了他一眼：“论亲近，没人比你更亲近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