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两次交易
朱碧银牙紧咬，看着自己灰白苍老的发，感受着眼角隐隐可觉的鱼尾纹，回想起自己先前充满青春活力的身体。
自己付出这么大代价，如果还不能复仇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好，我答应了。”朱碧恨恨地说道。
弗拉德欣喜地声音从银棺中传出，说道：“想来你也不会跟我这么个怪物签订什么契约，你我各自向冥河起誓就好。”
再睿智的巫师，也可能在和魔鬼与深渊生物签订契约时被坑。
故而，一次次血的教训让所有受到良好教育的巫师们有了共识——不要和未知存在签订契约，除非是奴役其的主仆契约。
“我先来，”看来弗拉德确实是极为渴望逃出升天，落落大方地率先起誓道，
“吾以生命和灵魂向代表一切归宿的冥河起誓：只要身前的朱碧.迪亚斯女士为我解开封印，我愿传授其知识与力量，并不得在脱困后主动对其发起攻击。
若违背誓言，灵魂将永堕冥河，沉沦其间，不得超脱。”
诚意满满，毫无破绽。
一旁的朱碧琢磨了一下誓言，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旋即也开口起誓：
“吾以生命和灵魂向代表一切归宿的冥河起誓：若面前生物给予我足以复仇的力量，让我拥有解开封印的能力，那我将在百年内救他脱离封印。
若违背誓言，灵魂将永堕冥河，沉沦其间，不得超脱。”
冥冥中，没有任何异象发生，但二者皆是感到了一股难言的约束感出现在心中。
“好，那我现在传授你《血之法典》！”
随着弗拉德话音落下，翻腾的血色拼命涌出银棺，形成了一道深邃恐怖的魔影印记。
印记中的怪物眼睛泛着血红的光芒，皮肤鳞片般的，背后长着硕大的蝠翼。
“快，还等什么，难道我还会违背冥河的约束坑害伱吗？我这意志扛不住多久，快！”
“啊——”
这座封印法阵像是再次感受到了挑衅，暴怒起来。
霎时间，璀璨耀眼的蓝色神光再次出现，可怕而光明浩大的能量再次痛击弗拉德。
朱碧连忙上前，靠近了那道虚影。
印记没入她的身体，刹那间，无穷的玄奥黑魔法的知识朝着她的脑海中涌去。
记忆中，无数怪物向他演示了如何凝聚更高级的黑暗能量，创造出更强大且致命的法术。
血影遁，血族瘟疫，血替诅咒术，生命汲取.血，……
以鲜血为基础的法术占据大部分，各种黑暗系法术、诅咒型法术、其他类型的强大法术也不少。
眼前这个怪物的身份显而易见，分明是一只吸血鬼，哦不，这种等级，怕不是地狱血族。
朱碧瘫坐在地上，一边吸收着这些超凡知识，一边暗自想道。
“咳咳，”弗拉德的声音比先前更加虚弱，“我传给你的大部分都是血族的法术，当然，你也能用，只是效果会下降很多。
如果你愿意，饮下我的那滴血时，举行‘血拥’仪式，就能转化为强大的初代地狱血族，足以比肩顶尖黄金种。
这个仪式就在我传给你的《血之法典》里。
如果你不愿的话，里面记载的其他法术和知识，还有我的经验，也足以让你顺风顺水突破到五环大法师了。”
“别忘了你的誓言！”
“放心，冥河誓言的反噬，我还不想尝一尝。”
……
一阵闲聊后，朱碧带着难言的神采，奔着洞外远去。
感受着她的离去，弗拉德长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数着这是第多少个种子了，想着想着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这是离脱困最近的一次了吧，以前那都是什么废物点心啊？真是白费我的精血和力量。”
“天杀的光明教廷，哈哈，没想到你们竟然栽到我前头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弗拉德从朱碧口中已经了解现在的大陆局势，肆意嘲笑发泄着自己对光明教廷的怒火。
“咦，又有人来了？”
平日里这绝岭山脉深处，几百年也难得有一个人能发现这处地方，今天一来就是来了俩？
只见，一位衣衫褴褛、胡须冗长杂乱，浑身破破烂烂宛若野人一般的高大人影，小心翼翼探头朝着洞穴深处望去。
此人赫然是瞧见朱碧传承《血之法典》时动静，寻迹而来的落魄贵族哈韦.哈特曼。
也亏得朱碧喜悦下飞速离去，未曾细细探查周边环境，不然哈韦定会被发现。
发现后会怎么样，就不言而喻了。
“这是有什么宝物吗？”强烈的复仇意愿笼罩着哈韦，艰苦和野蛮的生活经历锤炼了他对亚夏的恨意，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复仇的机会。
“孩子，过来，过来。”弗拉德飘忽的声音传到哈韦耳朵中。
“谁，是谁？”
阴森幽深的环境中，哈韦也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个正着，他可没有朱碧的艺高人胆大。
“孩子，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能给你复仇的力量就是了。”
“过来，我有你想要的一切！”
哈韦想到自己亲人，想到自己曾经锦衣玉食、奢靡无度的生活，想到现在的落魄，这声音仿佛勾起了他的所有悲苦和怒火，有着异样的魔力，引导着他来到银棺封印前。
哈韦怔怔地看着银棺，问道：“你说能给我复仇的力量？你知道我的仇人有多强大吗？”
弗拉德肆无忌惮且无声无息地探查着他的思绪，说道：
“嘿，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的一切，你叫哈韦.哈特曼，曾经是……”
“你父亲没了，你母亲没了，你视若叔叔的管家没了，你的爵位和领地没了，你什么都没了！”
“马上，你的性命都有极有可能埋藏在这绝岭山脉深处。”
“够了！别说了！”哈韦也不顾自己其实并未重新找到方向的事实，被勾起回忆的他，双眼布满血丝，恨意难填地冲着银棺喊道。
“我不说，难道事情就没有发生吗？难道你就能挽回一切了？你就能复仇了？”
“帮我！”
“嗯？”
“我说帮我！你想要什么，直说吧！除了我的灵魂属于海神冕下，其他的你都可以拿去！”
“哈哈，好，快人快语，”弗拉德有些笑意，说道，“真是上好的愤怒灵魂啊，不过我既不要你的灵魂，也不要你的其他东西，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我给你力量，你助我脱困。公平交易，绝无欺瞒。”
“哈哈哈——”哈韦悲凉地狂笑，笑声中充满了不甘、痛苦和……怒火！
“想不到啊，想不到，一位诸神的信徒，英勇的骑士，就要变成饮血的怪物啦。”哈韦自嘲地感慨道。
没错，对显然没有朱碧有潜力拯救自己的哈韦，弗拉德只给了他变成血族这一条道路，大损元气去给一个区区大地骑士的麻瓜传输法术知识？
弗拉德又不傻。
“好，我答应你了，来吧！”哈韦张开双臂，像是坦然迎接自己的命运。
弗拉德——中世纪欧洲领主，穿刺公，历史上最着名的吸血鬼——德古拉伯爵的原型。这个名字，就代表了鲜血和复仇，为了复仇苏丹而化身魔鬼的骑士，天主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