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浅尝辄止？
“有谁会嫌弃银子多呢！银子可是人最忠实的朋友，你伤心的时候，它能变成好吃的好喝的安慰你；你逛街的时候，它能变成好看的衣服还有包包和首饰。”
赵元奴叹了口气：“伤心的时候，如果没有银子，你只能蹲在家里哭；有银子的话，你可以在汴梁哭，也可以去江南哭，还能找一群人陪你一起哭，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我可比不得你们，一个个身后都有人撑腰。”赵元奴看向三个好姐妹：“你是汴梁城家喻户晓的白菩萨，你爹是个纸糊宰相。”
“你说什么？”白浅诺柳眉倒竖。
“抱歉抱歉，不小心把事实说出来了，囧。再怎么说你爹也是个宰相，谁敢找你的麻烦。”
“你是东京第一才女，父亲和公公以前都是朝中大臣，虽然现在不在了，但是照顾你的人还是很多，手撕渣男这种坐两年大牢的罪，都有一大堆人为你求情，听说连陛下都亲自出面了。”
“你这柔柔弱弱的样子，我见犹怜，哪有人舍得找你麻烦，只有我是个苦命人啊，陪喝陪聊还要陪睡，人生真是太艰难了。”
？？？？？
王遥：我爹怎么说也是中书侍郎啊，你是不是看不起他。
“姐姐们，照顾照顾妹妹吧，妹妹就只有钱可以依靠了。”
“别哭穷啦，你也好意思说你是苦命人？汴梁城最豪华的酒楼就是你的产业。你确实没有有权有势的亲爹，但是你有大宋权力宝座上最高的人为你撑腰呀，谁敢找你麻烦。”
“唉，别提了，人家真正在意的是李师师，人家才是正菜，我撑死了也不过就是个饭后甜点罢了，兴趣好了才浅尝辄止一下。”
“人家李师师是白月光，是朱砂痣，我不过是个饭粒子，朱砂痣罢了。”
“你确定是浅尝辄止？难道说你不知道他的长短？他不知道你的深浅？”
？？？？？
赵元奴一头雾水，你说的什么玩意。
“亏你还是专业的，怎么连我这个外行都不如。”李清照指着赵元奴的樱桃小口，又指了指桌子上的昆仑紫瓜。
“呸！”赵元奴轻啐一声，不甘示弱的反击：“我再怎么专业也比不得你呀，你家赵明诚花样繁多是出了名的。”
“赢了，我赢了，快给钱，一人二两银子。”李清照骰子落地，将自己的最后一个棋子挪向了终点。
“你还真是一点不耽误哈。”
“那当然，都给钱吧。”
“都盯着我做什么……”赵元奴话未说完，忽然想起来方才自己说的。
“今天的消费都算我的……”
赵元奴从胸前掏出一叠银票，面值最小的都是一百两的，排在桌子上，霸气开口：“看看是你实力高，还是我家底丰厚。”
………狗大户！
“你这么说，那我可放开了啊。”李清照掏出六贯钱，拍在桌子上：“梭哈！”
然后，李清照就输光了……
哪怕是十赌九赢，也有一把会输不是，就是这么凑巧……
李清照以多画一幅画的代价换了一百两银子，打马这才得以继续，直到晌午，众人的肚子饿的实在受不了，李清照这才恋恋不舍的结束打马。
宋朝人的生活是相当有情调的，尤其是大户人家，每天吃什么都很讲究。
“白娘子，咱们今天吃什么呀，我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感觉能吃下一头牛。”李清照毫无形象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白娘子撇了李清照一眼：“还不是你一直要玩，王姐姐都快饿晕过去了。”
“走吧走吧，你们可是有口福了，今天这菜是金楼的方一勺大厨亲自做的。”
“哇，居然是方大厨，不多不少，一勺刚刚好。听说她一个月只做四次菜，其它时间都在钻研厨艺，还是你白菩萨面子大哦”
说说笑笑，几人走进了客厅，丫鬟连忙吩咐厨房上菜，
饭前来口茶，就和现代人酒桌上先提三杯一样寻常。
很快，丫鬟就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摆上了餐桌。菜好看，名字还好听，报菜名整的和念诗一般押韵。
翠玉锦囊滚面筋，丝瓜香菇炒熏干。
五香酱爆圆白菜，宫保芋丝杏鲍菇。
青菜粉丝豆腐果，雪菜春笋蒸豆皮。
五彩豆子炒年糕，蒜蓉海带西葫芦。
上汤萝卜裙鲍菇，豉香腐竹闷青豆。
“白娘子，白菩萨，你真成佛啦，这一桌子是挺香的，但是没肉啊，怎么全都是素菜。”李清照瞪大了眼睛。
“青菜，白萝卜，豆腐，没味啊！”
“谁说的呀，那是他们水平差，这些素菜也能做出鸡鸭鱼肉的味道。”门外传来方一勺的声音，她边走边解下围裙。
“真的？那我可得试试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可是无肉不欢的呀。”
“这是我最近研究的全素斋，是为了纪念咱们大宋的皇后娘娘特意研究的，她带着柔嘉公主在城墙上巡视，一夜白头，真是太让人心疼了。”方一勺的眼中带着虔诚，仿佛朝圣一般。
“你们也都是出了名的美食家，尝尝看，有什么不足尽管提出来，我再做改进，力求将最完美的味道呈现给皇后娘娘。”
“感情是让我们当小白鼠啊……”
李清照的话一出口，其他人都呆住了。啥意思，小白鼠是啥？
李清照连忙解释道：“最近在汴京宫里听官家总是说这句话，一不留神就给说出来了，意思就是让我们试试有没有不好的意思。”
五人落座，李清照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眼神都亮了：“好吃，太好吃了。”
王遥和白娘子更是连连下筷子，她们二人不喜欢荤腥，素菜更对他们口味一些。
一顿饭吃的是相当舒心。
方一勺没忘记自己的使命，询问几人：“怎么样，可还合胃口，有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说出来好让我研究改进一下。”
“就是两个字，好吃。”
“嗯嗯，好吃。”
“寺庙怕是也做不出这般好吃的素斋。”
“别问，问就是不如隔壁的蔡大厨，老人家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炒螃蟹……”
？？？？？
“正经点，你搁这跟我报菜名呢？快说！”
皮一下就很开心，李清照笑着说道：“那我也保持队形，太好吃啦！”
李清照询问方一勺：“大厨，有没有什么荤菜的那种套餐啊，说出来让我感受一下。”
“呵呵，看我非把你馋哭不可。”方一勺沉思了一下，说道：“还真有，你看这个怎么样？”
“御肉十六宝。”
“三热菜，三凉菜。”
“二汤煲，二点心。”
“一热锅，一炒饭。”
“十二个菜，用鸡鸭鱼肉四肉组成。”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带劲儿啊，快来说说看都是什么呀？”虽然已经吃饱了，但不妨碍李清照还是听的口水直流。
三凉菜：
滇味凉白鸡，醉甜虾，红油肚丝。
三热菜：
宫廷羊肉炖芋头，豆豉五香盐焗鸡。
红葱头闷牛肉丸，丸酥肉烂葱头辣。
两个汤：
八仙牛肉汤，清汤篱笆鸭。
热锅是无锡排骨煲。
主食是葱香碎肉蛋炒饭。
饭后甜点是：红糖杏仁酥和糯米糕。
“喂，醒醒，醒醒，口水都流到地板上去啦。”白娘子碰了碰李清照的肩膀：“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呜呜呜，都怪你，叫什么白菩萨，我不要吃素斋，我要吃肉，要吃御肉十六宝。”
赵元奴疯狂点头，她也是爱吃肉的主。
丰乐楼搞成汴梁城第一酒楼，但那只是在地位和建筑风格上，论起镇厨房的大厨，确实比不上方一勺，东京第一女厨不是浪得虚名。
最后，在李清照的眼神示意下，赵元奴抱着方一勺的大腿，跪求一顿肉餐，不同意就不让她出白府的家门，最终方一勺还是答应了。
不答应，真出不去。
赵元奴，老缠人了。
“你可就作贱我吧，你是得偿所愿了，我的脸都丢光了，方大厨不见得会怎么怎么想我呢？”赵元奴气咻咻的看着李清照，声音却甜得发腻：“姐姐们，咱们去作画吧。”
“走走走，笔墨伺候，别跟个怨妇似的看着我，画到你满意为止。”
李清照颇为豪迈的说道：“当今官家可真是个有趣的人，没想到他的画作水平也是如此高超，虽说比不上太上皇，却是另辟蹊径了，今天，绝对让你们大吃一惊。”
三人顿时颇为好奇，要知道，她们三人的鉴赏水平，那也是接近天花板的存在，能让他们大吃一惊，那得是多了不起啊，值得期待。
庭院之中，有家仆放置好了笔墨纸砚，全都是上等好货，就这一张元书纸，没有一百两银子都下不来。
元书纸是竹纸的一种，古称赤亭纸。采用当年生的嫩毛竹作原料，靠手工操造而成的毛笔书写用纸，主产于今天的浙江省富阳区。
生产历史悠久，真宗时期(998-1022)已被选作“御用文书纸“。因皇帝元祭(元日庙祭)时用以书写祭文，故改原称为元书纸。
元书纸具有洁白柔韧、微含竹子清香、落水易溶、着墨不渗、久藏不蛀、不变色等特点。
“白娘子，你的地牌你做主，你先来吧。压轴的我就在后面。”
白浅诺也不推辞，提笔作画，很快一副山水图就跃然纸上。
但见画中青山绿水，袅袅烟雾，缓缓升腾，画里的景色正是这庭院中的美景，很有些景象，笔法用墨皆是老到。
赵元奴看了一会，点头微笑道：“不错，不错。”谁曾想，下一句直接就破功了：“这么好的画，五千两不行了，得加钱。”
众人：～～～～
“信手捏来，确实不错。”
李清照何许人也，她对书画的研究在全国都是名列前茅，家中的名画更是多不胜数，这“不错”两个字从他嘴中说出，那可是相当高的评价。
“在李姐姐面前，我又岂敢班门弄斧，李姐姐的画，那才叫画，如今在东京，李姐姐的墨宝，真是千金难求。”
“别谦虚啦，你们的画都是千金难求，要不然也会有人开出五千两的高价收购啊，有你们这样的闺蜜，我可真是三生有幸。”
“李姐姐，什么新画法，你快展示一下吧。”
“行吧，你们可瞧好了，千万不要眨眼睛哦，超级超级厉害的神鸟凤凰图。”
李清照，提起毛笔，飞快的在宣纸上作画，不到一分钟，就说道：“大功告成！”
三人连忙上前，这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赵元奴的脸都白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什么神鸟凤凰，这分明就是小鸡吃米图啊，这稚嫩的手笔，就是连三岁的顽童都不如。”
“对对对，你这么一说确实是不严谨。”李清照在小鸡的头上又画了一个光圈，恬不知耻道：“这就是神鸟啦。”
“啊！”扑通一声，赵元奴跪了，技能抱大腿。
“李姐姐，咱快好好作画吧。”
“你松开！”
“我不，你画我就松开。”
“你松开，我再画。”
……
“李姐姐，李姐姐，再这么纠缠下去，天都要黑啦，两幅画呢，你快给赵姐姐画吧。”
“好嘛好嘛，就知道训我，谁让你是我的小宝贝呢，今晚咱俩一起睡啊。”
“那个，小鸡吃米图不算啊。”
“嗯？”
“不是，那个，神鸟凤凰图不算啊。”
“赵妹妹，麻烦你当人体模特吧，我来画一副画。”
“好嘞，没问题，任你安排。”
“赵妹妹，你把头再向左偏了一点，哎哎哎。对对对。”
“你把头在向上抬抬，哎，好，别动了。”
......
待赵元奴将姿势摆好后，李清照便站在桌子前，手拿着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唰唰唰...
“赵妹妹，你别老动啊，不然我会画错地方，就半柱香功夫，忍忍就过去了。”
唰唰唰...
不一会儿，一个大概的框架便出来了。
白浅诺、王遥悄悄的来到李清照身后一看。
不约而同的倒抽一口冷气，个个眼睛是瞪得如铜铃一般。
“好了，画好了。”
赵元奴连忙跑过来，凑到跟前，加入了震惊的队伍，喃喃道：“这是我？好美啊！”
赵元奴越看这画，越是喜欢，双手都在颤抖，委屈巴巴的看着李清照：“五千两银子感觉瞬间没那么香了。”
“这就是新画法？果然是让人大吃一惊。”
“这个是立体素描，讲究的就是一个栩栩如生。”
“李姐姐，可以教给我么？”
“没问题，不过我也要问一下官家的意见，要不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听官家讲课吧。”
白浅诺和王遥一听，问道：“可以么？”
“当然可以。”李清照爽快的答应下来。
官家讲课是有的，只是这内容，有那么亿点点的小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