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不收徒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两个人，叶申警惕起来。
周全走近了，看着叶申，小声道：
“是叶申吧!”
叶申点点头，看来对方目的本来就是自己。但是，他并不认识来人啊。
“叶申你好，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你找我干什么？”叶申淡淡道。
上下打量着周全高大的身材，这人看起来倒是挺壮实的!
但他最近能感受到身边人有些微妙的呼吸，此人的身体，并不算好。
“我……我想拜你为师，跟你学习五禽戏!”
“哦。”
叶申有些意外，还以为是来干什么的，不过这人为什么要来跟他学这个五禽戏啊？
难道是和他不是很稳的气息有关？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可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有很多会五禽戏的大师，你为什么不找他们，偏偏来找我？不好意思，我教不了你!”
叶申现在很佛，面前这人跟他又不熟，就贸然找上门来说要学习五禽戏。
“哦？你是什么意思？”
助理在一旁看叶申这个态度，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们先生可是曾经的中州拳王，叶申这是什么态度？
什么时候连一个普通的学生都可以对他们先生摆脸色了？
助理有些心酸，拳击到底不能算是特别大众化的运动，这些人不是特别了解，他也并不觉得特别奇怪，可是他们先生是拳王啊!
先生那么努力为华夏挣来了在拳击界的荣誉，这些人，怎么能不在意？
“‘哦’，就表示我知道了，我不打算教。”
叶申一脸平静。
“你!”
这段时间因为先生退役，看先生受了那么多苦想要重返赛场却无果，好不容易找到一丝希望，可是现在，连这丝希望都要没了吗？!
助理十分难受。
“你知道我们先生是谁吗？”
“我们先生，可是中州的拳王，在世界赛事上稳进前十的拳王!”
“我们先生，为了中州……”
“不好意思，我还没吃早饭，借过，我先去食堂了!”
叶申打了个哈欠，就从两人中间大着步子走过去了。
“叶申!你站住!”
助理看到叶申只是顿了顿，就继续走。
“叶申!如果你今天不教我们先生!你会后悔的!”
助理努力压制着这段时间积攒的情绪，忍着怒气沉声低吼。
“你……你必须救我们先生——!”
眼看助理的情绪有些激动，周全摆摆手，道：
“小赵，不得无礼!”
“先生!”
周全的声音更加严肃：
“我说了，不得无礼!”
赵助理只得把后边的话咽下去，只是目光还紧紧盯着叶申，似乎在期待他能转变主意。
他们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周围不少人旁观。
众人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没有在意周围的目光和话语，周全沉声道：
“叶申!”
“唉——”叶申叹了口气，回过头面对着他们，“你们到底想……”
看到周全的动作，叶申的话瞬间说不出下文来。
此刻，周全对着他，弯腰鞠躬九十度，样子十分虔诚。
“抱歉，叶申!我的助理有些不懂事儿，我替他向你道歉!今天我们是来得有些唐突了，等我们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再来拜访!”
叶申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什么，扬长而去。
这件事在叶申的生活里只是一件小插曲，他并未放在心上，一整天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课余时间喝茶、雕刻、煮酒、赏花……过得十分自在潇洒。
第二日，晨起练五禽戏的时候，叶申看到了那道早早等在操场的身影——周全。
可叶申只当看不见，和郑老照常练习五禽戏。
这天清晨的阳光很温暖，叶申打完一遍五禽戏，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身体内的杂质似乎又被排出一部分，肢体跟随意识运动着，变得更加灵活。
每一天，似乎都有不一样的体验。
在他身后，周全也跟随叶申的动作打着五禽戏。
周全有了之前跟随郑老粗略练习的基础，此刻再跟叶申练，很快就掌握了要领，做起动作来十分顺畅。
只是某些动作，叶申做得更加干净漂亮，隐隐还能听见传自叶申周边的破空声。
这是力与技巧达到一个平衡的结果。
跟着叶申相对圆满正式地做完这一遍五禽戏，周全只觉得浑身的气血通畅了不少。
背部的伤痛似乎好了三四分。就连眼睛，似乎也比之前看得更加清楚了。
这样明显的效果，就算是周全这样见过不少体术的人都为之一惊。
退役后为了调养身体，除了寻求医生的帮助，蒙古、印度、希腊……他都去过，只为了寻找休养生息养护身体的办法。
可没有任何一种方法会像现在这个五禽戏一样，对他的身体这样有效！
距地而立，出掌出拳，手指带动掌心，力度绵延至手腕，再由小臂带动大臂……
周全也忍不住吐出一口浊气，感觉手臂浑然有力，几乎有自己巅峰时的状态。
紧接着，腰部和腹部传来一些温热，这股温热的感觉再蔓延至全身，他的跨部、大腿、小腿似乎都在这股温热的感觉中积攒着能量。
周全瞬间有一种想要迈步出拳打一场的冲动。
就像他之前无数次上场击退对手那样！
……
这……这五禽戏绝非凡品!实在是神奇!
周全暗暗感叹着，于是更加认真地跟随着叶申的动作。
第二遍，周全几乎可以做到不看叶申就能自己顺下来了。
他的手脚更加有力，感受到这五禽戏大大改善了病痛带来的不协调的感觉。
他几乎要忘记身体所经受的各种病痛。
这五禽戏缓解他身体伤痛的功效实在让人着迷。
……
周全沉浸其中，甚至觉得就算自己身体还没完全痊愈，就是以这样的状态重返赛场也不会比自己之前的状态差!
“这不是拳王周全嘛!”
“好像真的是耶!”
“天呐，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这儿看见他!”
“他不是退役了吗？”
“据说身体状态一直不太好，可是看他这样，不是还挺好的嘛!”
“谁知道呢？不过我看他最后一场比赛真的老惨了!差点被人蓄意打死在场上!”
“啊——这么惨烈嘛？可是这个运动就是这样的，拳击场上无生死嘛，所以下手就很狠!”
“哎呦你可别说了，我鸡皮疙瘩起来了!想想当时那个场景就觉得浑身疼!”
“咳咳……你说这拳王在这儿是在干嘛？”
“干嘛？好像是在跟叶申练操吧!”
“我去!这年头，拳王都开始养生了!”
“那很正常啊!一般他们打拳的都一身伤病，他都退役了，估计是想把身体养好吧!”
“叶申也太厉害了，连拳王都来跟他学养生操了!”
“这养生操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
又练完了一遍，周全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他甚至就想这么躺在操场上，好好睡上一觉。
自从退役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见这一遍做完，叶申似乎要离开，周全反应过来，匆忙走到叶申面前，对叶申认真道：
“叶申，我能不能拜你为师？”
看着眼前这个彪形大汉，叶申表情还是淡淡的：
“不好意思，我不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