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
只要确定目标，就能不断尝试下去。
这就是模拟系统的厉害之处。
不过，看似免费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能力，却不能忘记依靠能力获得的机会成本也是成本。
该如何利用好每一次模拟机会，获取到最大的利益，便是一门学问了。
单就空境星为议题，最直观地摆在浑真面前的，便有两个问题。
其一，和探索炎狱之界时不同，控制空境星的是拥有三个以上域主掌控的域主级势力。
这就不能像之前那样依靠自身在炎狱之界内最强级别的武力进行暴力破解课题。
试图在加入三大家族后暗中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最终渗透……就算有模拟系统在身，也不可能让模拟人在十年之内做到。
这毕竟是域主级势力，以浑真现有的人脉，即便借助他人的力量也不可能正面抗衡。
或者说，没有人会借给他足以与一个强大的域主级势力抗衡的力量。
其二，空境星上的危险和机遇已经得到部分论证，而不断超前的知识，有时候不仅不能让模拟人做到更快的进展，反而会成为掣肘与拖累。
从模拟记录上看，污染与机缘有极大概率同出一源。
要想借此提升空间感悟，左右都逃不过与三大家族的深入交流。
事实上，模拟人之所以数次泡妹，也是因为联姻、入赘是作为外人最快速触及三大家族核心秘密的方法。
换位思考之后，浑真便理解了这一点。
然而，家族真正的秘密始终掌控在当权的域主级人物手中。
数次模拟的经历都证明了，即便是嫡系的年轻一辈，对于核心秘密也多半一知半解。
也就是……联姻无法让模拟人成为真正的核心，也就没有生命安全的保障。
明明还处于天才战这个节骨眼，扎罗依旧狠辣地处置了模拟人便可见一斑。
只要浑真还想让模拟人去接触秘密，便不可能避开和那些空境星危险人物的接触，遇上可能危及性命的危险的概率便大幅上升。
反而是像这样大张旗鼓地展露价值，直接选择注射神秘的进化药剂，可能是能获取到切实利益的选项中风险最小的一项。
但不用细想，浑真都知道，模拟人一定不会依照他的利益去执行这样的行动。
因为死亡概率绝对超过五成。
模拟人可不愿当浑真的死士，为了浑真的利益献出自己只此一次的性命。
啪嗒、啪嗒、啪嗒。
浑真用指尖轻点扶手，心中沉凝：“既能获取到一定的收获，又能让模拟人愿意去执行的指令……不至于天资过于出众被直接当作进化药剂的小白鼠，只能是退而次之，隐瞒身份、依靠展露部分天赋获取权力，慢慢探查情报，以此来找到产出那药剂的根源？”
可这样的做法，此前已有过先例，效率太低。
模拟人的遭遇让浑真产生诸多猜想。
其中就有关于扎罗给模拟人注射进化药剂的原因。
只是期望模拟人生命基因层次下跌，出现基因崩溃的症状，逐渐衰弱，这显然不可能。
放弃一个有一定概率进入天才战前一千，进入虚拟宇宙核心层的家族后辈，即便这入赘身份只能算半个后辈，那也太过亏本。
这绝不是一个域主级强者能做出来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背后存在着更大的利益。
而对星空生命而言，更大的利益，无非就是对自身实力、生命层次的提升。
那么这药剂必然存在让模拟人成功进化的可能性，而他们这些掌权者还能从中获取到切实的、能够提升自我的利益。
联姻、后代、被保留的胚胎……
一道灵光猛地窜过浑真的脑海。
“是否有一种可能，这进化药剂的原料之一，就是体现了注射药剂‘成功的成果’的人？”
比如，注射药剂完成进化的人。
又比如，经受污染或是成功完成进化之人的后代？
掌权者之所以看重模拟人，不只是因为模拟人天才的身份，更因为天才对于药剂和污染理应有更强的耐性，而产生优秀后代的概率依照常理也比寻常人高出一截？
这个猜想并不一定正确，可这个推断的方向却让浑真如掀开了一层迷雾般，有些许豁然开朗。
“直接亮明身份，以宇宙前万级天才的素质勾起掌权者的注意是不行的。大概率会被当成小白鼠，除非我像炎狱之界之行那样冒风险，亲身到空境星探索，加强模拟的可操纵性，不然应该没办法扭转掌权者的这个想法。”
让模拟人注射进化药剂，以此提升空间感悟效率，是浑真目的所在。
但这个过程却不能在掌权者眼底下进行。
最好是偷偷注射，这样即便注射了，没人发现的话，也不会被直接当耗材处理掉。
他现在还不清楚进化成功与失败这两种结果对掌权者而言分别具备怎样的意义。
失败的结果，是软禁、再无可能接触外界，以及极大概率被废弃处理。
若是进化成功，是会直接像他上面猜想的那样，被当作“新药”的原材料加工吗？
不知道，干脆暂时避开，不作他想。
“联姻还是要联姻的，这样才能更快地触及核心问题。但是……不能留下子嗣。”
“在诞下能引起掌权者注意的优秀子嗣前，模拟人大概率都是安全的。”
浑真沉思。
“三大家族中，一定有把控药剂研究的设施。”
既然扎罗将模拟人这个优质资源都当作了进化药剂的小白鼠，可以证明这药剂要么就是秘密的终点，要么就是其中最关键的环节。
从这方面入手，绝对能以较快的速度窥探隐秘。
“那么问题来了，是在某一家的主要管理下进行，还是由三家共同把控？”
“总之……先都试一遍就好了。”
浑真摩挲了下下巴，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点机会成本的付出还是值得的。
绝不是他好奇模拟人在不同家族都能遇上什么样的联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