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装没看到，打算绕路离开。
洛嘉驹主动开口：“之前的欠款已经还干净了，高老板现在找到了新的未婚妻，你自由了。”
“这是我应得的。”洛薇歌头也不回地开口。
“还生气？”
洛嘉驹往前走了两步，“之前大家之所以一直出言相劝，是知道你跟蒋凌琛不是长远之计，是为你好。”
“现在呢？”
“现在你自己也应该看到了，爸妈的看法是对的。那个女人……”
洛嘉驹压低声音，“才是他真正求而不得的人。
你这个身份，不尴尬吗？”
之前洛薇歌或许有底气反驳，但昨天蒋凌琛的翻脸，让她一时无话。
“你可能不知道，他接近你，是因为洛家的那块地，那块地，在你名下。”
洛薇歌挑眉，眼底的疑惑闪过：“怎么可能？”
“是你18岁的成人礼，我送你的，不记得了吗？”
洛嘉驹垂下眼帘，眉宇之间恢复了几分兄长的包容和宽厚。
“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只让我签了字。”
“那时候你还小，怕你处理的不好，就只让你签了字。”
洛嘉驹抬起手，轻抚她的头，“中间很复杂，回家好好说，好吗？”
“有些话在这边也可以说，没什么回去的必要。”
“你是不是还在防着我们？”
他眼底带着几分久违的温情，“我还记得，你刚上初中被人欺负的时候，我第一次去接你，也是这个反应。”
那个时候她刚转到京城的学校，洛家的家底在京城这样的地方，简直不够看的。
如果不是洛嘉驹出面维护，她或许已经在校园霸凌中逐渐被消磨了锐气。
到现在她还记得洛嘉驹一身正装，高挑的身形悍然的挡在自己面前。
警告放学堵她的同学，让他们离她远点的画面。
“先回去好好聊聊吧，不要闹脾气了。”
他主动摊开了手掌，还是熟悉的模样，“这次我们不逼迫你，聊完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和蒋凌琛继续现在的关系。”
洛薇歌的心短暂的被过往的温情给包裹，想起了洛嘉驹的那些好。
更何况，蒋付允的名誉还在她的手中握着。
陆家人就算是为了洛绾妍以后的名声，也不会公然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我奶奶的那个钥匙，是不是真的在妈……范云手里？”
“钥匙确实在她那里，但是我们没有去找过箱子。”
洛嘉驹解释，“上次他也只是想要你帮家里的医院才那样说，没有想过去窥探你奶奶的秘密。”
洛薇歌短暂地沉吟了一下，这才点头：“好。”
“那上车吧。”
洛薇歌没有去碰他的手，而是手臂轻轻蹭了过去，跟他擦身而过。
虽然他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兄长，但洛薇歌已经很难再把他真心当成自己的哥哥了。
洛嘉驹收回了手，飞快地发出去了一条消息：“搞定。”
与此同时，实验室的走廊里。
洛绾妍鬼鬼祟祟地探头，看周围没人，小跑着进了之前张同学的实验室。
海城。
蒋凌琛到了之后，只参加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由于几方无法达成共识，他直接起身回了酒店。
本来蒋氏并不打算把价格咬得太死，是可以做出让步的。
但他今天心情莫名的不佳，谁的面子也不想给。
睡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他被电话声吵醒。
接起电话，秦可芮刻意掐着嗓子的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凌琛哥哥，我也来海城了！”
蒋凌琛烦躁地侧头点燃一支烟，声音冷淡。
“这是商务会议，不是游乐园，秦慕容带你过来做什么？”
“哎呀，以后秦家也有我的一半，哥哥说带我提前熟悉一下业务的流程，省得我毕业之后，手忙脚乱做不好事情。
凌琛哥哥，你不想见到我？”
“我为什么想见到你？”他平静的发问。
秦可芮一点儿也不尴尬，更不卡壳。
“面对一大堆丑男人，忽然来了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难道不是更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说到女大学生，他的脑海中莫名浮现了洛薇歌的身影。
她居然暗中去查他的私人关系，还妄想把事情管到蒋家，还真是胆子不小。
心莫名的烦躁起来。
他直接把烟在掌心中掐灭，冷淡的开口：“没话说就挂了。”
“不要不要不要，凌琛哥哥，我打电话过来，是想约你吃饭。”
“你觉得我很好约吗？”
“不是啦！是我哥为了迁就我的时间，来的晚些，没能参加下午的会议。
他想向大家赔罪，请了好几个人合作伙伴，你也一起过来吧！”
蒋凌琛垂眸看了眼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有秦慕容在，谈工作确实更轻松点。
犹豫了片刻，他点头：“嗯。”
“那半个小时之后，在酒店一楼的一号房间！我点了你最喜欢的……”
她高高兴兴的话还没说完，那头电话就已经挂掉了。
蒋凌琛简单的整理了衣服，迈步下了楼。
卡着点推开了一号房。
偌大的包间里，只坐了秦可芮。
她一袭纯白色的吊带裙，原本的直发烫成了卷的，柔柔的垂在胸口，比实际年龄多了几分成熟了。
蒋凌琛的动作只略微迟疑了半秒钟，就继续从容的往里走。
“其他人呢？”
秦可芮风情万种地站起来，轻轻把桌子拉开，瞥了他一眼。
“凌琛哥哥，你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蒋凌琛坦然地坐在她拉开的椅子上，挑眉：“我应该明白什么？”
“这场饭局，本来就没有我哥哥和其他人，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
她白皙修长的手划过蒋凌琛的肩头，“凌琛哥哥，我一直都喜欢你，你知道的对不对？”
蒋凌琛侧身点烟，身子后仰，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不太清楚。”
秦可芮娇嗔地轻轻掐了他一把：“瞎说。”
“你明知道我跟洛薇歌是仇人，还跟她在一起，还不是因为你碍于我跟我哥的关系，没办法跟我表白，退而求其次才找了她？
其实没关系的，你没办法主动表达，那我做这个主动的人。
我哥和我家里人，就不能说什么了。”
蒋凌琛的面容氤氲在雾气之后，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笑。
秦可芮见他不回应，便越来越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