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还得练，最强的剑客？
缉捕司监察上台，宣布完结果。
台下，陷入一片寂静。
大家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只是无论接不接受，武举终究还要进行。
黑衣人负伤险胜，接下来就要面对上清教道子。
不少人心中一振！
既然是秘法，就不可能接连施展！
这样看来，上清道子竟然捡了个大便宜！
这一局，黑衣人底牌不在，上清道子岂不是稳赢？
魁首之位，竟然戏剧性地，简简单单落入上清教手中？
台上，黑衣人简单疗伤片刻，便要继续比武。
此时，从武举十强，到如今戏剧性的夺魁之争，已经过去将近一整天。
天色渐黑，但仍然不影响众人热情。
就连校场中，值守的军卒，也神采奕奕。
当差值守，还能顺便看武举天骄夺魁之争，不用在军营中操练，岂有这等美事？
片刻后，剩下的两人，站立台上。
魁首之争，这一战，就要分出胜负！
一方，是上清道子，自武举开始以来，就是被持续关注、不负众望的夺魁种子！
另一方，是南方大派，神秘的黑衣男子，作为一匹黑马，以底牌击败了被众人寄以厚望的【白衣玉拳】。
虽然看似已经没有悬念，但部分人还是隐隐期待。
万一，黑衣人又爆种，将上清道子落于马下！
一个门派，有两种同样效果的秘法，这很合理吧？
双方站定，裁判宣布开始，下台去。
瞬间！
上清道子一反常态，竟然率先拔剑出鞘！
单手持剑，剑指前方，目光清冷，隐隐夹带有比武以外的情绪。
台下，有注意到反常的，议论纷纷。
“道子这是？”
“好奇怪，这次竟然主动拔剑？”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都以为道子最终会和吴道淳对上。”
“想必在二人看来，也是如此。”
“依我看呐，道子这是惺惺相惜，为【白衣玉拳】抱不平嘞！”
有琢磨明白的老江湖，出口解释道。
场中众人恍然大悟。
同为大派天骄。
一方是江湖中久不出世的【移花宫】传人，专好打抱不平，惩恶扶善的俊美少侠！
一方是名誉江湖的【上清道教】道子，常年山上苦修，心性纯良的天才少年！
两人素味平生，却惺惺相惜，就像话本里写的那样。
太对了！
众人在台下吃瓜甚欢。
台上，黑衣人气息幽深，与上清道子遥遥相对。
似乎正如场下所分析的那样。
上清道子不言不语，剑指黑衣，竟然主动发起攻势。
脚下踩一套玄奥的步伐，不见怎么发力，身躯便以极快的速度，靠近黑衣人。
提剑！
无色剑罡萦绕，剑尖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向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伸出双手，平摊在胸前，运转真气。
一层薄薄的黑色罡气，覆盖手掌上，往剑身拍去！
但是！
【心剑决】下，黑衣人的所有动作，似乎都在上清道子预料之中！
不怕你接招，就怕你不动。
一动，便有破绽！
上清道子剑势一转，剑身灵巧地偏移几分。
竟然避开黑衣人拍来的手掌，直取要害！
场上，两人一个攻，一个守，精妙招式不断。
场下。
对剑法有一定造诣的武者，皆面露痴迷。
但仍有剑客评头论足道：
“我承认，上清道子这手剑法，确实厉害！若是搁台下碰到，我得喊一声祖宗，再腆着脸请教剑法。”
“但这里是观众席！”
“我的意思是，还得练！”
身旁，有个汉子鄙夷道：
“你可拉唧唧倒吧！”
“上清道教这【心剑决】，在招式方面，当真是天下难寻敌手！”
“依我看，可以问鼎天下第一剑法！”
身旁，渐黑的夜色下，又钻出来一个小老头，听了这话，点点头。
“我承认【心剑决】在招式方面，确实很厉害！即使当年，剑神手中的【天晶剑法】也只能险胜一筹。”
那汉子不服气，反驳道:
“【天晶剑法】是什么剑法？江湖中都没有名声！”
“依我说，还是【心剑决】厉害，众所周知！”
“伱看，道子这一式天女散花变招，简直羚羊挂角，这个角度出剑，怎么可能挡住？”
面容不清的小老头，嗤笑一声。
“这招耍得确实不错，但当我以“蜻蜓点水”，从侧下角度攻来，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那汉子陷入沉思，无法继续反驳。
片刻后，全身都软，唯独硬着嘴皮道：
“你再怎么说，也只能在台下看戏。”
“可道子，即将武举夺魁，将来有望上三品，非是我等可比的。”
“你这么行，怎么没见你上台去？”
说完，对面陷入沉默。
那汉子以为，自己将对方辩得哑口无言，心中正暗暗爽快。
谁知！
对面沉寂片刻，传来一句话：
“也罢！”
“今日，我便要让天下人知道！”
“这世间，没有最强的剑法，只有最强的剑客！”
说完，那人越过面前的汉子，往比武台走去。
汉子站得好好的，却突然被一股巧力推开，心中愕然。
往那人方向望去。
夜色中，一道矮小的人影，不见双手动作，自然而然就分开人群。
一步，一步，往校场中央，万众瞩目的比武台走去。
汉子目露惊讶，喃喃道：
“不是吧，你他娘玩儿真的啊！”
拥挤的人群中，那道人影坚定、毫不受阻碍地，走到人群最前排。
然后，越过警戒线！
一旁值守的军卒，见有人闯入，本想大声呵斥。
谁知！
看到那人的瞬间，面色惊滞住。
那道身影是......人?
不！
在所有直视他的人眼中，看到的一瞬间，脑海里先呈现的是一把剑！
一把锈迹斑斑，藏锋三十年，却仍有一战之力的绝世名剑！
余二，一步，一步......
越过不敢动作的戍卫军卒，走到比武台前。
很快，就有许多台下观众、军卒，一起看到了他。
也看到了那把剑！
台上，局势焦灼，上清道子攻势凌厉，却被黑衣人闲庭散步，一一化解。
忽然！
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
“那是谁？”
“台下，怎么有人上来？”
众人视线汇聚。
余二抬脚，走上台阶。
一步一阶，走向台上。
每走一步，早就驼了的背，便伸直一分。
早就白了的发，便转黑一缕。
早就混浊的眼，便清澈一丝。
死皱的老皮伸展开，在体内莫名力量涌动下，重新变得光滑、有弹性。
酝酿数十年的剑意，随心中战意，渐渐沸腾。
早已失去温度的血，在重新跳动的心脏中，变得滚烫。
校场内，众人皆目光惊愕，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台阶走完，苍老、丑陋、可怖的小老头消失不见。
站在台上的，是锋芒毕漏，白衣如雪，合该原本模样的余二。
剑神，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