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一愣，刚刚张嘴，就觉得下巴一痛。
季虞一把按住她的下巴，往下一个用力，满眼不耐烦，“闭嘴，我不想听！”
女生下意识想痛呼出声，却发现自己一个字说不出来，下巴传来钝痛。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下巴脱臼了，可是她还没反应，口水就已经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班上的同学下意识退开一步，察觉到众人惊讶的目光，她只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难受又煎熬。
她一把捂着嘴，双目通红，压根不敢抬头，她甚至能想象到众人鄙夷嫌弃的目光。
她朝着班外跑，却猛的被撞倒在地。
她下意识抬起头，却看见一张写满不耐嫌弃的脸。
慕子穆。
迎着班上人的目光，她早已颜面尽失，也不知道慕少看到了多少。
在她暗恋了多年的男生面前，她却像是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疯子。
她崩溃地捂住整张脸。
慕子穆目光在她身上停顿片刻，随即面无表情地越过她，就像她是什么垃圾似的。
他直接走到季虞面前，带着质疑和询问，“你和小锦说了什么？”
季虞询问苏筱筱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他，“我能说什么？”
莫名其妙。
慕子穆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你，还能是谁？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关注你？像你这种恶毒的女生，我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季虞看“白痴”似的看他一眼，强忍着没发作，“季锦和你说的？”
“她心软，到现在还在维护你，可你却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身份处处针对她？季家有你这么个女儿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
“……”
艹！什么傻x？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这是慕家的继承人，打了会出事！
季虞虽然不断在暗示自己，但越想心里越暴躁，见慕子穆扭头朝着座位走，她忽然伸出手。
慕子穆一顿，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按住，他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别说走了，他转个身都困难。
他嫌恶地看着她，“你做什么？”
季虞咬了咬唇，看着慕子穆那张清俊的脸，忽然骂了一声，一拳砸了上去。
*
因为季虞头脑一热说出的话，她直接被挂上了热搜。
不知道哪个学生录了一个视频，发到了网络上。
这个视频只有下半身，看样子是偷偷拍的，但毫不妨碍网友的恶意。
【真恶心！这什么极品普信女？还让鱼大仙好看？她配吗？配吗？】
【笑死我了！就爱蹭热度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连大神都敢蹭？】
【有人知道她家地址不？谁跟我组队去泼她硫酸？这种人就是嘴欠！】
【还想踩在鱼大仙上位？她连夏菁都比不过！什么极品垃圾袋？这么能装？】
五班的人欲言又止，看着季虞如往常一样趴在桌面上，顿时就恨铁不成钢起来。
“虞姐，你不能这样摆烂了！你要振作！虽然鱼大仙咱们比不了，但是至少这次不能被夏菁看扁了去！”
杨寻抱着一叠书过来，看着季虞消极怠工，几乎比自己考差还难受。
最近五班门口有一堆的学生游荡，他都害怕季虞被人组队围殴了。
下课他都是带着一堆小弟跟在季虞身边。
季虞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把书推了回去，“我用不着这种东西。”
话刚说完，季虞就听到一道略微沉默的声音，“交卷子。”
她抬起头。
慕子穆的脸上还带着淤青，嘴角破了一块。
虽然说她收着力道了，但她忘记了某人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有的时候蹭一下都能破皮破相。
此刻季虞看到他的脸，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把卷子递了过去。
那天算是意外迁怒了他。
虽然不见得他有多无辜。
谁叫他嘴欠呢？
慕子穆收了卷子，一刻也不想多待，转身就走。
他上次被季虞按在桌面上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就算他脸上看不出多少伤口，但这就是打的他的脸啊！
而且，只有他自己知道季虞下手多重，这种痛毫不亚于钝刀割肉。
她拳拳到肉，打得极有技巧，都是会让他痛苦万分却又不会怎么留下痕迹的打法。
偏偏她不知道哪学了一套诡异的方法，一把卸下了他的下巴，他连痛都喊不出来，等到季虞出完气，他的下巴才又被安了回去。
因为这件事，他最近恨不得主动避开季虞走。
他当初就不该去招惹季虞，这个泼妇！
他走到楼道，忽然被人撞了一下，他皱了皱眉。
就在他开口之前，那人率先道，“慕少，我这里有一件关于季锦的事，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他愣了一下，这才看清楚面前人的样子。
现在的天气虽冷，却远远没有达到围围巾的程度，她脖子上围着黑白围巾，脸上带着口罩，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满是怨毒的眼睛。
可她包裹得再严实，慕子穆还是靠着那眼睛认出来了，因为这双眼睛，曾经无数次偷偷看着自己，在被他发现后又极快地移开。
但不同的是，曾经这双眼睛里带着星星点点的光，此刻却只剩下一片死气。
他不知道什么心理作祟，可能是被季虞打过一顿，脑袋都清楚了不少，他才发现一些被他刻意遗忘的东西。
诡异的心思不断将他外飘的思绪拽回，他下意识问，“什么事？”
*
五班的学生因为季虞的事都很亢奋。
原本想找她麻烦的几人经过这件事后都安分了起来。
下周就是月考，班上莫名达成了一种协议。
最近的事情太多，姚宁那伙人处处找麻烦，加上苏校长给的演讲稿，她晚上的几个小时浅眠也在不断缩短。
刚刚睡眠被打断，她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一有时间，整个人就往桌上趴。
可还没等她闭上眼睛，就听到耳畔一道磕磕巴巴的声音，“虞姐，你记得数学诱导公式吗？”
见季虞没反应，那女生的胆子瞬间大了起来，“诱导公式，设a为任意角……”
季虞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她，就在她张嘴的时候，班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如雷鸣般的哄闹。
“鱼大仙在礼堂组织动员演讲啦！大家快去抢位置啊！”